第二章：啟程
「你能看到我了？」
這隻銀白色的貓漂浮在半空中，腦袋上的一撮灰色的毛格外顯眼，如藍寶石般的眼睛焦急的盯着歸離。
「唉，看來我與你之間終究不相干，這兩條魚，只屬於我了。」
歸離眼神一閃，伸手就要拿走兩條魚。
「這是我的！」
貓咪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撲了上去，將兩條魚都護在身後，一轉身就咬上了其中一條。
「好吃！我好久沒吃東西了，是幾年前？還是幾十年前？或者幾百年前？」
歸離笑了笑，抓起另一隻烤魚吃了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開起玩笑來，或許是終於遇到了開心的事情吧。
很快將魚吃完，貓咪在半空中打了個滾，意猶未盡的看着吃剩下的魚骨。
「你明明能看到我，竟然還想騙我獨吞兩條烤魚，罪大惡極！」
歸離沒有反駁，只是用隨身帶的水袋接了點水，將火堆撲滅。
「對了，讓你學妖術是認真的，雖然現在你可能不是很理解，但是很多事情，現在還不能讓你知道。」
貓咪突然臉色凝重開口。
「我知道，我也願意相信你。」
歸離也緊緊盯着貓咪。
「你不怕我這小妖欺騙你，將你精氣全部吸走嗎？」
說着小貓揮舞起爪子，擺出一副惡狠狠的姿勢。
「我沒有什麼能夠失去的了，就算被你吸盡精氣又如何？放不下的只是很多的遺憾罷了。」
歸離微微一笑，沒有再開口。
「好了，既然你相信我，我教你便是，只不過我只能告訴你修鍊方法，具體的還需要你自己琢磨，畢竟我是妖，不知道人類修鍊妖術會如何，對了，以後叫我阿九吧。」
阿九揚起腦袋傲嬌的在半空中走來走去。
「既然要學妖術，最重要的還是精神力，這是與妖溝通的基礎，當然我感覺你的精神力很龐大，不過卻被封印起來，至於精神力的功法，就用這個吧！」
阿九晃了晃腦袋，一大串文字便突兀的出現在歸離的腦海。
「這是……很熟悉，又很陌生。」
功法出現在腦海的一刻，回憶的碎片再次波動起來，可卻沒有陷入回憶，只帶來了朦朦朧朧的熟悉感。
「好了，別想那麼多，好好修鍊就行了，但是你可想好，修鍊了這部功法，可就無法修鍊人類的功法咯！」
歸離眉頭低晗，稍加思索，淡淡道。
「沒關係，這功法應該也與我有關吧，可是我很好奇，明明你可以吃到魚，為什麼非要我吃下那珠子？」
阿九思考一番，漫不經心道。
「這個嗎，簡單來說，我很長很長時間就存在，存在於未來也存在於過去，說到底，你吞下那珠子的一刻，我便屬於這個時間段。」
「時間嗎？」
歸離重新打了一袋水，系在腰間，繼續向前走去。
「算了，那功法你自己琢磨吧，前方應該是一座城市吧，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一些你的記憶。」
「也好。」
一人一貓就這樣一路來到了一處山頭。
「哇，這就是人類的大城市嗎？竟然有十個古惑那麼大，不對，是二十個！」
阿九看到山腳下的巨大城市，眼睛都亮了起來。
歸離也順着阿九的目光看去，山腳下是一座足足有方圓數百公里，恢宏的氣勢，古樸的氣息，以及人山人海的鬧市，宛如一頭蟄伏在山腳的驚天古龍。
這是一座歷史極其悠久的古城。
「古惑？」
「是一種大妖啦！阿離，我們快進城吧，風餐露宿這麼久，終於有地方住了。」
「……」
「也好。」
遠遠望去，一座巨大的城門像是鑲嵌在城牆上，城門前是一條幾十米長的隊伍，有商人，有普通居民，有婚轎，還有如歸離這般遠道而來的浪客。
「真是的，之前我來過一次，可哪有這般嚴格！」
歸離前方的幾名商人交頭接耳，表達着內心的不滿。
「那能如何？我可是聽說，城裏出了大事，所有的軍隊全部出動，似乎是在找一個人！」
「哦？什麼人能讓軍隊如此大動干戈？」
另外幾名商人也來了興緻，詢問到。
「害，這我哪能知道？反正你們都不要表現的可疑，否則可是會被抓去審問一番！」
……
這幾人說的話歸離聽的清清楚楚，不由得也好奇起來。
「能讓瓦隆城的所有軍隊全部出馬，看來城裏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啊！」
阿九突然竄了出來，趴在歸離的頭上。
「你出來幹什麼，不怕被當成可疑物品？」
「喂喂喂，我可不是什麼可疑物品，再說了，除了你沒人能看到我，也沒人能聽見我的聲音。」
歸離微微一笑。
「你對這城市很熟悉？」
阿九又昂起腦袋，哼哼道。
「那當然，這座城市應該有千年的歷史了，建造這座城市的人也是不得了的大能之輩。」
「當年這裏還只是邪穢之地時，這座城市的第一任城主便憑藉着一把神器，一路披荊斬棘，所到之處，邪穢之物寸草不生，最後更是憑藉着那把神器，將所有邪穢之物封印在那把劍下，當然這是傳說，具體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歸離打趣道。
「你不是存在於未來過去嗎？這點事都不知道？」
這話讓阿九氣的不行。
「我是這麼說過，可我哪有時間去了解人類城市的起源？」
說完阿九氣呼呼的遁入虛空，不在搭理歸離。
歸離苦笑不堪，心裏卻思考着什麼。
「或許這座城市有我的記憶碎片。」
想到這裏，歸離選擇踏入瓦隆城。
太陽漸漸沒入山崖，終於在最後一絲光亮的隱沒時，排到了歸離。
「請說明你的身份，以及來到瓦隆城的目的。」
守門的兩名士兵中的一位說道。
「嗯……我是一介浪客，來到瓦隆城應該是這個城市有着什麼東西在呼喚着我吧。」
歸離想了想開口。
「嗯？」
問話的士兵被歸離的一番話聽愣了，隨後反應過來，和旁邊的士兵交換了一下眼神，冷冷說道。
「這個時期浪客的身份最可疑，你最好沒有帶什麼壞心思，否則絕對將你抓住押入監牢，進去吧。」
「多謝。」
歸離微微叩首，踏入城中。
不知是不是黃昏來臨后產生的錯覺，剛一踏入城門，便被一股詭異的氣息驚了個寒顫。
「阿九，你有沒有感受到一股污穢的氣息？」
阿九此時也竄了出來，一臉凝重的開口。
「看來你也注意到了，這種氣息絕對不是妖身上有的，莫非那個傳說是真的？」
歸離當然知道是什麼傳說，只不過這個時候不好當眾開口討論。
「先找旅社住下稍作休整，明日再去探究一番。」
阿九人性化的點點頭，跟着歸離尋找客棧。
瓦隆城不愧是擁有千年歷史的老城，雖然如今城內變故很多，可還是熱鬧的很，很多人都專挑夜晚的時間逛夜市，當然這些人大多都是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