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鎖定目標
「到興平縣了，咱們先去縣衙看看情況吧」。
絕美的臉龐檀口輕啟，說話的正是燕如錦。
「不，不去縣衙。」，沈知命拒絕道。
「不先去縣衙，見一下受害者了解情況，怎麼確定下一步的方向，你到底會不會查案？」，燕如錦不悅道。
「我本來就不會查案，所以不去縣衙。」沈知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燕如錦俏臉含霜，怒道：「姓沈的，你故意找茬是吧，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眼看燕如錦就要拔刀，一旁的宋不棄趕緊打圓場，問道：「樂天，別扯淡，快說你覺得我們應該先去哪裡？」
宋不棄可是知道，庫銀被盜案的線索正是眼前這位推理出來的，而且當時他還身在牢中。既然沈知命說不去縣衙，那他一定是有了打算，甚至已經看出了端倪。
「我也不知道，所以決定憑運氣。」，沈知命道。
眾人一頭黑線，這位還真是個不靠譜的紈絝。
燕如錦手按刀柄，怒目而視，又要發作。
卻見沈知命從懷裡摸出三枚銅錢，高高拋起，又穩穩接在掌心，重複了三次。而後朗聲道：「去城東雙桂巷。」
燕如錦疑惑：「為何？你剛才在搞什麼鬼？不說清楚的話你自己去吧！」
宋不棄和王捕頭也不解的問：「這就是你說憑運氣？」
沈知命只得解釋：「我剛剛卜了一卦，卦象為震，意指所問之事在東。」
燕如錦嘲諷：「你糊弄鬼呢，哪有占卜的？不用龜甲和蓍草？」
沈知命故作高深道：」真頭髮長見識短，你那都是老古董了，這是我的獨門秘術，你不知道我除了詩劍雙絕外，還有一個稱號？」
燕如錦不由的雙手輕撫自己的髮絲，道：「什麼？厚臉皮嗎？」
「沈半仙！」，說罷沈知命策馬朝城西而去……
雙桂巷，朱顏醉脂粉店，門可羅雀，與這條熱鬧的街道格格不入。
店內昏昏欲睡的掌柜，聽到腳步聲，興奮的抬起頭，看到來人的裝扮，隨即又是一臉失望和無奈。
來人正是沈知命，身穿捕頭官衣，腰懸佩劍。
掌柜的趕忙迎了出來，滿臉堆笑：「官爺，你到小店來有何貴幹？」
沈知命表明來意：「我是京兆府的捕頭，有事想問掌柜的，只需如實相告，莫要驚慌。」
掌柜苦笑：「官爺是想問，前兩日幾名難民的女兒失蹤的事情吧？縣衙的人已經來問過了，她們幾位確實都來過小店，可是小人實在不知她們去了哪裡？」
「已經查過了，掌柜的所言不虛」，隨後趕來的王捕頭肯定道。.
沈知命道：「這些事情王捕頭已經說過，我要問的是這幾位姑娘買的東西是什麼？掌柜的可還記得？」
掌柜趕忙答：「記得，記得，她們幾位買的都是紅露珍香粉。」
沈知命疑惑：「紅露珍有什麼講究嗎？」
掌柜的解釋：「紅露珍是一種名貴的茶花，這香粉便是由當季的紅露珍茶花所制，乃是本店新出的名品。」
「你們怎麼會有紅露珍茶花？」
燕如錦問道，因為她知道這種茶樹只有仙茗茶莊才有。
掌柜的的如實道：「都是從伯爵府採購的」。
沈知命接話問：「是興平伯賣給你們的？」
掌柜的回答：「那倒不是，是興平伯的公子。」
「好，我知道了，多謝掌柜的，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罷，沈知命朝外走去。
「等等！」後面三人異口同聲喊到，然後追了出去。
燕如錦清冷的臉上有了一絲凝重，她問道：「你發現了什麼線索嗎？懷疑伯爵府？」
沈知命也難得正經的說：「現在還不明朗，我們去見一下那個瘋女孩兒吧。」
王捕頭說：「她和家人被縣令大人安置在縣衙後堂，等著京兆府來人問詢呢，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很快眾人來到縣衙後堂，見到了鄭興則，鄭大人說：「那姑娘叫小蝶，瘋瘋癲癲的，問不出什麼的。」
燕如錦：「無妨，我們去看一下吧。」
鄭興則恭敬道：「好，我這就帶您去。」
不一會兒，眾人在後堂一間偏房，見到了小蝶和他的父母。
父親一直在嘆氣，母親一直在抹眼淚，氣氛很是哀傷。
一襲素裙的小蝶，蜷縮在角落，如受驚的兔子。
見此情景，眾人心裡都有些難受。
沈知命正想邁步朝小蝶走去，被燕如錦攔了下來。只聽燕如錦輕聲說：「我來問吧，你在旁邊聽她怎說。」
沈知命只覺得這聲音如空谷鶯鳴，動人心魄。讓人無法拒絕。
看到有人有來，小蝶情緒猛然激動起來，雙手在空氣中不停的揮舞著。
燕如錦，運行氣機，雙眼柔和的盯著小蝶，誰知她竟然安靜了不少。
燕如錦修長的玉手輕輕握住小蝶的雙手，讓她平靜了下來。然後輕聲問：「小蝶姑娘，你能告訴姐姐，買了香粉后你去了那裡嗎？」
小蝶痴痴的抬起頭，雙目空洞，嘴裡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幹凈，我是個***......我不幹凈，我是個***......」
沈知命趕忙上前，正準備問這什麼，小蝶突然又癲狂起來，大笑著往外跑去。
當她經過身邊的時候，沈知命聞到了熟悉的香味，紅露珍。
同時心理響起劍靈的聲音：「不用問了，這姑娘三魂不全，應該是中了離魂術。」
沈知命心裡大駭。
就在這時，燕如錦有些歉意的看向沈知命道：「她情緒太差，問不出什麼。」
沈知命擺手輕聲道：「沒事，我大概有眉目了。」
他轉身又向小蝶的父親問道：「具體什麼時候的事？」
小蝶父親回答：「也就三天前。」
隨後接著抱怨道：「早知道和大家一起回涼州了，多呆了兩天，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也真是的，都是一塊來的，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
沈知命頓了下，沒再理會他，對鄭興則問道：「鄭大人，還是沒有下落，縣城都找遍了？」
鄭興則信誓旦旦的說：「全縣的衙役都派了出去，整個縣城都翻了個底朝天了，還是音信皆無。」
「伯爵府呢？」沈知命雖然語氣平淡，但聲音卻不小。
這四個字問出，所有人如遭雷擊！
鄭興則顫聲問：「沈捕頭開玩笑吧？」
沈知命沉聲說：「我奉府尹大人令，全權處置此案，鄭大人覺得我會開玩笑嗎？」
鄭興則不甘示弱：「興平伯功在社稷，名震朝野，又有丹書鐵券，如何能搜，更何況興平伯在興平縣百姓心中地位超然，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既然不會做，那就不怕查。」沈知命平淡道。
事到如今，他已經基本確定此事和伯爵府有關了。
就在此時，宋不棄也從外面走了進來，遞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這下他可以說有十成把握了。
解開謎底的時候到了。
「燕統領，王捕頭，宋不棄，咱們走。」
言罷他一馬當先，直奔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