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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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女孩的對話只是為了以後的邂逅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我去的這個城市是我所想要去的，幾乎沒有理由，我只是為了嘗試一種新的生活，甩掉過去那些陳舊不堪的習慣。我有一個哥哥，他住在這城市裡面，到達之後，我會去他那裡住幾天。

我哥說這城市不好，烏煙瘴氣，到處都是鋼鐵、水泥、汽車、還有陌生人的流言蜚語，這座城市整個都充斥著灰暗的色彩。

我哥叫凌懷，他說這座城市叫灰城。可我卻即將融入，就如同一粒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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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定在7點左右，車子停在了一個加油站里。我下車去上廁所，令我驚異的是外面已下起了大雨，嘩啦嘩啦的在這山谷中迴響。空中瀰漫了白茫的霧氣，像是一幅奇景，瞬間把我的愁緒給衝散了。

山谷之中的幽靜把雨聲襯的格外清晰，這靜謐細膩的細雨促使我的心情格外舒暢，我忽然間像是經歷了死亡后的新生。綻放的雨的霧氣把我的視線散的模糊，如若籠罩的紗窗。我本打算抽支煙，但見著加油站內牆壁上貼著的『禁止吸煙』四字后啞然一笑，把抽出的煙盒又塞進口袋，人也就那麼杵著，望著著難得一見的美麗。

車子只停了20分鐘，我又回到了那個座位上。我並沒有感到什麼不舍，對於這種我永遠不可能擁有的東西，能讓我細細品味這麼久我已經很滿足了。路面的顛簸狀況好了很多，看來已經要到灰城了。我獃獃的看著馬路邊的景物，看著雨點從大變小，直至再也開不出晶瑩的水花。

我的腦袋此時很空，然後我就在這種情況下睡著。

醒過來是因為電話響了，打電話過來的是老劉。時間是8點24分，窗外已依稀可見燈火闌珊。

「什麼事兒？」

「沒什麼，就是問問你到了沒有。」老劉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還沒呢，我不是說到了給你電話嗎？」

「我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你是否平安而已，要是你出事兒了你欠我的那幾頓飯我找誰要去？」

「是是是，連我欠你飯的事你都還記得，放心，我回來就給你補上。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麼？」

「玩遊戲，C。」

「那你還有手來給我打電話？」

「這隻能說明我技術高超。哎呀，爆頭了，不跟你說了，記得到了給我打電話。」

最後聽見的是「砰」的一聲和一陣噼里啪啦，我看向外面的黑盡的夜和原野，就像看見了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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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17。請允許我用時間記錄我的路程與生活。

車窗外已黑的沒有盡頭，連零落的屋宇也無法見到。車內打著淡淡的白熾車燈，柔和而安靜。車內只有十幾個乘客，我嘗試著閉上眼睛，湧來的是黑暗與疲倦。

「喂，乘務員。」我叫到，卻並不大聲。

「什麼事？先生。」她問。

我說：「估計還要多久才能到？」

「大概還有40分鐘。」她說。

「哦，謝謝。」我揉了揉眼睛，把背包擺正，想要再睡一會兒。

「不用客氣。」她說，頓了一下后，她又說：「要不我們聊聊天吧。」我驚異的望著她，盯著她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其實我生命中流走過許多的陌生人，他們因為某一件事而和我相識，但之後，我的腦海就會將之忘記。這並不是我不念感情又或者是無情什麼的，只是我覺得，除非是以後能伴你許久的人，否則相遇了一次，便留住這初遇的美麗。

這個乘務員在這次聊天之後也許會忘了我，也許還記得我。但無論任何，哪怕下次回家的的時候再乘坐這班車，我也會記不得她的模樣，記不得我和她說過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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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那乘務員坐在了左邊的位置。

「凌辰，『星辰』那個『辰』字。」我稍微解釋了一下，因為我這個名字容易產生歧義。

「哦，我叫許麗，很高興能和你認識。」她停了片刻才說到，我認為她有些尷尬，因為一般來說在交際中我應該詢問她的，但我卻沒問。我雖然明白但我卻不會刻意去緩解，我經常只在意自己的想法，曾有人說我很自私，我當時就承認了。

空氣中的氣氛像是凝結了一樣，許麗也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冷。她笑笑說道：「你去灰城幹什麼呢？介意告訴我嗎？」

我想了一下，說：「沒有目的，只為換一種生活。」

「換一種生活？」

「對，對於以前的生活，我已感到厭倦，所以想到另外一個地方過另外一種生活。怎麼了，很奇怪嗎？」

「沒有，不奇怪啊。」她依舊笑著說，可她的笑容有些假，很勉強，我猜想她一定是覺得奇怪的，但又礙於我的原因不好說明。我不習慣主動找話題，所以場面又冷了下來。許麗的笑容很甜，面容也不錯，只是我無心去看。這次談話在我的不配合之下草草收場。她起了身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些事沒做，咱們下次再聊吧。」

「好的，那你去忙吧。」

我們就像一團火遇到一塊冰，雖然火最終把冰融化，但冰化成水卻把把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