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故人
梁元捂著自己的臉,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是怎麼敢打我的?
梁軒面無表情,彎腰將散落在地面上的香蠟一一拾取,放進箱子里。
「你你你……你個賤種。」梁元心中更為惱火,顫抖著手指著梁軒,惡狠狠道:「你敢打我?來人,給本王廢了這個賤種的手。」
所謂狗仗人勢,身後的狗腿子,打心眼裡也瞧不上樑軒,一個個怒氣沖沖的朝著梁軒而來。
「你們敢?」
小二立馬張開雙手,攔住這些狗腿子。
「找死?」
小二哪裡擋得住,被人一拳撂倒在地,剛想爬起來,又被人一腳踹翻。
「爾等想誅九族?」
梁軒怒吼一聲,用手指著這幾個狗腿子:「爾等賤奴,安敢對本王行兇?是誰賦予爾等狗膽,想誅滅九族?」
幾個狗腿子心中猛然清醒,這才想起,眼前之人可是貨真價實的親王殿下,自己一個卑賤的奴才,居然去對親王行兇?這可是誅滅九族大罪。
嚇的幾人,慌忙拜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梁軒冷喝道:「跪下掌嘴!」
幾人面面相覷,梁元冷笑道:「你倒是好大的官威啊!這些都是本王的親衛,你算哪門子?敢在本王面前指手畫腳?」
「你們聽好了,都給本王站直了。」
梁元一說完,幾個狗腿子,立馬挺直腰桿,得意洋洋的看著梁軒。
梁軒冷笑一聲,朝著梁元招了招手:「四哥,你過來一下。」
梁元一懵,但還是走近幾步,說道:「你少給我耍花招,今天這一巴掌指定過不去。」
啪啪……連續兩記耳光,分別抽在梁元左右,梁元痴痴的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這tm一切都是真的。
「這三巴掌賞你的,讓你以後漲點記性,別誰都敢惹!」梁軒淡定的說著。
所有人都看呆了,這時不止街道上的人,兩旁館藝探出不少人圍觀。
這麼多人看著,梁元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他面目猙獰道:「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說完就要拚命,梁軒冷笑一聲:「四哥,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動我一下,我往地上一躺,這去齊為質的事可就得你替我去了,我大不了回到那破院,了此一生。」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讓剛剛還在怒火中的梁元,猛然清醒過來,舉起的拳頭,不自主的放下,反而露出一臉微笑,伸手拍了拍梁軒身上的雪花:「五弟這話嚴重了,咱們兄弟之間,做哥哥的還能計較這些小事不成?」
梁軒背著手,笑了笑:「四哥倒是明事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梁元生怕梁軒心中還有怒火,趕忙對著幾個狗腿子怒斥:「你們幾個狗東西,賤種,還不跪下掌嘴。」
幾個狗腿子剛剛還在得意洋洋,現在主子發話,只好跪在地上,狠狠的抽自己。
「五弟,你看如何?」
梁軒懶得理會他,吩咐道:「繼續出發。」
梁元心中憋著怒火,但還只能微笑的送著梁軒離開這裡,只能在後面惡狠狠道:「賤種,早晚讓你好看。」
「一群廢物,人都走了,還跪著幹嘛?」
梁元今天的面子丟盡,對著跪著的幾人,一人給了一腳,這才灰溜溜的走了。
「剛剛那位就是五皇子?」
「可不是他,也只有五皇子才敢這樣。」
「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真男人,可惜啊!」
「誰說不是呢,當年才十歲的五皇子,就敢為靖王殿下出頭,咆哮金殿,怒斥天子,落得個十年幽禁,如今卻又要前往齊為質,真是苦命的人啊!」
「要是讓這個元王去多好,整個一個禍害,仗著自己的身份,橫行霸道,荒淫無恥。」
「大家少說兩句吧!天子家事,可不能亂議論。」
「唉,喝酒喝酒!」
樓上的眾人紛紛議論著,其實老百姓心裡明鏡一樣,奈何他們又哪裡有話言權,只能裝作無知。
出了城,一路向著北走,哪裡有一座荒山,名為金雞嶺,梁靖一家人,就被葬在哪裡。
金雞嶺並非皇陵葬地,梁靖去世后,被安上謀逆大罪,革掉親王爵位,除掉皇族族譜,以一個普通人身份葬在哪裡。
梁帝心生憐憫,雖除了王爵,依然以王規格厚葬了梁靖,算是安慰他自己。
幾個時辰后,梁軒來到金雞嶺山下,山丘其實不是很高,但馬是上不去了,只能步行上山。
來到半山腰,眼前立了一塊顯目的石碑,上面用紅漆刻著梁靖之墓。
在石碑前面,是一座牌門,梁軒帶著沉重心情,走進牌門內,眼前是一個不大的院子,裡面鋪面了青磚,沒有一絲雜草,一看就是有人長期打理。
走進院子,還能問到一股淡淡香味,正前方就是一間不大的靈堂,靈堂之下,就是梁靖的埋身之地。
「把東西都放下,整理一下。」小二吩咐一聲,隨行太監,把擔子放下,把需要的物品一一拿了出來。
說話間,從靈堂內走出一人,他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帶著一個青帽,手裡拿著一把刀,一頭散發批在兩邊,鬍子留的老長。
來人站在門口,注視著梁軒,見梁軒的穿著打扮,不難猜出這是皇家的人,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梁軒是什麼人,於是開口詢問:「閣下何人?」
梁軒也在打量此人,腦子裡回憶著,眼前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不由眼眶帶著紅潤,脫口道:「陳大哥,十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活著。」
那人身軀微微一顫,看著梁軒,幾度更咽,若大的壯漢,不禁潸然淚下,幾步上去來到梁軒近前,撲通一跪:「五殿下?你是五殿下?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梁軒趕忙將他攙扶起身,急切問道:「陳大哥,你為何在此?」
「五殿下有所不知,當年我本是該死之人,陛下念及吾父尚有功勛,且陳家只有我一苗,故而留我這條賤命,又念我與靖王情深,這才命我終身守墓。」
「對了,五殿下何時解禁的?」
梁軒百感交集,嘆道:「昨天解禁。」
「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說完,梁軒和陳武帶著祭祀用品進了靈堂,其餘人則留守在外。
梁軒將祭品一一擺上,跪在靈位前磕頭拜道:「哥,我來看你了。」
「哥你放心,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讓你含冤昭雪,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