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售

明詢商鋪大廳，莫子顏正帶着三人售賣貨物。這明詢商鋪是這鎮上少有幾個收購獵物價格還算公道的地方，莫子顏和這裏有長期合作，談下了一個可觀的價格，如此他們的獵物，靈藥都是在這裏出售。

「呀，這不是撿破爛的小孩嗎，又帶你的垃圾來賣了。」莫子顏回頭看去是一個高大的漢子正對他們笑眯眯道。

這漢子莫子顏認識，是慶山幫的管事，名叫張陽，是慶山幫老大的表弟，這慶山幫勢大，他們老大是個二台靈者，莫子顏不敢反駁，反而笑臉相迎：「是張大哥呀，你也是來售買獵物的吧，我們不都是一個林子裏的貨物嗎？」這話就是說都是同一地方的東西，誰也別嘲笑誰。

張陽冷哼：「這貨物和人一樣都有高低之分，我們的貨物也是你們能比的。」張陽揮揮手，他身後的手下將一個麻袋放在櫃枱上一倒。

店鋪的掌柜眼睛一亮，喃喃道：「二階靈犀角，靈犀皮肉，你們獵殺了二階靈獸。」

張陽得意笑道：「嘿嘿，這是我表哥召集幫內好手，圍毆好久才得來的。」他回頭看向莫子顏這邊：「你們這些不入品階的貨物，如何能如此相比。」

莫子顏低頭不語。張陽見此，面色稍緩望着莫子顏微微凸起的胸脯，莫子顏年紀雖小，但她精緻的容顏，胸前含花待發，因為之前還是貴族出身，給人一種別樣誘惑，張陽也是動了色心，笑眯眯道：「如果你能陪陪本大爺，爺賞點錢財如何？」

張陽說完就要伸手調戲莫子顏，莫子顏面色一變，跨步退開，本能的想抬手反擊，卻又強忍下了，拳頭緊了又松。正好這時管事將她們的貨物結完賬，莫子顏快速從管事手裏接過摩爾，連忙離開，留下張陽和他們那幾個手下哈哈大笑。

莫子顏旁邊的幾個少年則臉色難看，這張陽看上莫子顏，多次對他們威逼利誘，今天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多次了。可慶山幫勢大，對此他們只能忍讓。莫子顏同樣也不好受，但沒方法只能盡量避開他們。走出商鋪，莫子顏讓那幾個少年離去，她自己清點了一下錢幣，這次一共賣了十六個摩爾，加上原先的摩爾，口袋裏一共七十六摩爾。她自己沒有急着回去，而是來到一個武館，這裏是他們常來的地方，錢西他就是在這裏的學習劍術，這裏的館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成為靈者，但其早年走南闖北，一身格鬥技巧十分高超。因為纖薇薇的父親救過他一命，所以可以讓他們小團體的人免費學習。但大家還是決定每月都給他十摩爾。

館主見她到來笑道：「小莫呀，過來練練嗎？」

莫子顏搖頭：「不了，韓叔我是來給你送這個月的摩爾。」

館主：「說了多少次不用了嗎？」經過一番客套，最終館主還是被莫子顏逼着收下了摩爾。莫子顏將其餘地方打點一翻，最後就是去那個地方了，想到這莫子顏的腳步不由沉重幾分。

莫子顏慢步來到一個男子家，這是纖微微父親的好友，季白。也是有他這層關係在，纖微微這個小團體才得以存活。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一身青衫，給人溫和儒雅的感覺。看見莫子顏到來微微一笑：「你來了。」

莫子顏點頭輕嗯了一聲，接着道：「我是來給這個月的，，唔，，，，。」

莫子顏還沒說完，季白一把將莫子顏拉到懷裏低頭就是強橫的親吻了下去，雙唇被堵上莫子顏只能發出嗚嗚聲。季百迷醉的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慢慢將莫子顏的白衣拉下露出雪白的肌膚，並將她跌跌撞撞的帶向床鋪。

今天已經是奈一來這的第五天了，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今天他沒有去練武場，他準備在鎮上逛逛，來到這裏還沒有去街上看看。錢西本來想和他一起，被他拒絕了。比起和人一起，他一個人還更加自在。鎮上的街道很大，離他們住處也不遠，奈一走了一公里左右就到了。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但建築風格讓奈一感到陌生，這和一千年前的建築大相徑庭，真是歲月無常。顧不上感慨，奈一轉過幾條街，看到一處賣靈藥的店鋪，牌匾上寫着葯寶堂。奈一走了進去，掌柜的是一個瘦小的老叟，見有人進來立刻問道：「小兄弟需要什麼？」奈一熟練的報了一串藥名，掌柜將葯一一抓好，奈一將從錢西那裏拿來的全部錢幣交給掌柜，剛剛好奈一的全部家當就沒了。他知道些可以提升感靈度的丹方，這葯就是用來提升感靈度的，如果只靠功法提升速度有些緩慢。

「這看來還要想方法掙錢才行。」奈一苦笑，「自己能掙錢的方法，嗯，只有老本行了。」

他向掌柜問道：「掌柜的你知道這裏有什麼地方招銘文師嗎？」

掌柜的奇怪的看向他：「銘文師，這個鎮上要用銘文師的地方也就寒冰樓了。小兄弟難道是銘文師？」

奈一點點頭：「算是。」

掌柜的沒有多說，只是看奈一的眼神表明他一點也不相信，哪有這麼小的銘文師。奈一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可惜這點藥草還是不夠用，自己已經沒有摩爾了。如此就只能去掌柜說的寒冰樓看看，但自己的現在的身份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如此唐突的展示銘文造詣，很可能會被人監禁，讓其終身成為對方的專用銘文師。如此看來還要編造一個靠山才行，這個以奈一的見識，還是挺簡單的。考慮好方案，奈一開始尋找寒兵樓。

奈一對這裏不熟悉，找了半天寒兵樓沒有找到，反而進入了一條偏僻的小巷，這角落裏都是些雙眼空洞，沒有任何光彩的人們，沒走多遠，奈一還能聽到男人打罵聲，女人的嬌喘聲，甚至有一個年齡和奈一相仿的女生跑過來拉住他的手，並將其放在胸前道：「小哥要來嗎？管我一天飯錢就行。」

奈一皺眉，不是因為嫌棄這女孩，而是幫不了她。這些人讓他感到沉重，奈一抽開手，不理會女孩的拉扯徑直的離開了。這些人里還有不少小孩，纖微微他們的團體也不是誰都收留，大多的孤兒都是這樣的命運。他們對生活失去希望，最後麻木。相隔幾米的大街和這個小巷完全是兩個天差地別的地方，奈一也不是大善人幫不了他們。

走出小巷，來來轉轉，奈一終於在一處閣樓下，看到了寒兵樓三個大字。這裏一共有四樓，佔地極廣，是這小鎮最氣派的建築之一了，這裏就是寒兵樓無疑了。奈一沒有遲疑立刻向裏面走去，裏面是一個大廳，擺滿了各種兵器，功法，符文。

葉琳是寒兵樓的一個工作人員，看着大廳內來來往往的人群，開始選取她的下一個目標，寒兵樓的工作人員都是有一個規定成交量的任務指標，如果沒能完成這個月的薪水得少一半。葉琳就在這樣的壓力下，練就了老辣的眼光，別看這裏人多，但葉琳知道這裏多半人都是拿不出錢來的，純粹只是過來閑逛。這時門口處有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慢步進來，他身上衣着雖寒酸，但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甚至有些冷傲的感覺。如此年紀就有這樣氣度，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這人不凡。葉琳馬上就注意到了他，她眼睛微亮，就像是看到了獵物，直接向少年走了過去，這也是她多年來得出的教訓，確定目標，就有立刻出擊，並咬死不放，微笑道：「小弟弟，有什麼需要嗎？」

進來的自然就是奈一，他不急不忙的打量葉琳，葉琳也就二十多歲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姣好。奈一淡淡開口：「我聽說你們這裏需要銘文師，過來看看自己行不行？」

「你是想來應聘銘文師，你自己嗎？」要成為銘文師，需要多年學習，沒有個十幾年很難入門，眼前這人也就十幾歲而已，這讓葉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了，但她還是堅守咬死不放的準則。

奈一露出些許不奈：「怎麼我不行？」

葉琳看不出他的底細，不敢得罪，微笑道：「當然可以，小弟弟你有銘文師公會的文牒嗎？」

這個奈一自然沒有，但他也不慌，皺眉道：「這邊沒有公會，你叫我在那給你拿去。要不是師傅連錢財也不給，我會來你這個爛地方。」

「這樣呀，沒有公會的文牒，還需要樓里的銘文師來驗證一二，要不公子去三樓等等，我請管事來。」葉琳看他一直都淡定自若，不似有假，對他客氣許多，畢竟能找來如此年輕的銘文師也算大功一件。

「好。」奈一點頭，並跟隨她走上三樓，而葉琳則去找管事了。

三樓是一個奢華的客廳，奈一在一旁坐下，有侍女過來奉茶，奈一以得當儀態輕嘗一口后，還稱讚一句：「不錯，青洋茶。」奈一的一舉一動都彰顯貴家公子的身份。

奈一的出身本就不凡這一切都表現得自然完美。奈一剛放下茶杯，就來了一個中年男子，想來就是這裏的管事了，那中年男人率先招呼道：「在下，吳簾川，公子的事都聽下人說了，不知公子出身何處。」

奈一知道正戲來了，溫和道：「我叫伍小奈，和師傅從北方過來，中途因為師傅有事要辦就把我丟下了，自己身上又沒有錢兩，所以來貴樓掙些摩爾。」

「哈哈，這個好說，只要是有才之士我們都很歡迎，公子如此年輕就是銘文師，將來一定能大放光彩」吳簾川對其稱讚一番，以拉近關係。

這話奈一雖然也是聽的舒服，但以他的閱歷，感覺也就是微風拂過而已，表面上卻露出高興得意的表情道：「哈哈，也是我師父教導有方，才能讓我如此年輕就成為銘文師。」

吳簾川見其被誇一下就高興，覺得奈一應該是個心性單純之人，應該沒有什麼城府，行為舉止也很有教養，他先前說的話應該也是真的。這樣他也放心下來道：「既然公子來應聘銘文師，那就展示一下你的銘文技巧吧，來人。」

城鎮東邊，季百家裏。一個小時后，莫子顏小臉微紅的從裏面出來，整理儀容，她不想讓微微知道這件事，怕因為她，纖微微會和季百鬧掰，如果沒有季百這樣他們這些小孩，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鎮上的一具具屍體。纖微微雖然是大姐，但莫子顏一直將她當妹妹照顧，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剛認識纖微微的一幕。

那時她才剛逃難至此，因為太過飢餓，放下尊嚴在街邊乞討。那時穿着黑鞋的纖微微走到她面前問：「姐姐也沒有家了嗎？來我房子當我姐姐好不好？」莫子顏抬頭看見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小女孩眼睛裏滿是堅毅。莫子顏鄭重的點頭：「好！」從那之後她們這個房子才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