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提親下
「父親，母親，你們真的是多慮了，其實在我生病的期間，我就早已經脫胎換骨了，不再是那個只為兒女情長過日子的蕭紫默了。女兒長大了，不需要父親母親庇佑了，而是要強大自己來保護你們呀。所以，父親，母親，默兒希望你們不要老是把這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那個男人，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還望父親母親，日後不要再計較這件事。另，這村子里的婆娘媳婦，每個人都有一張嘴，咱們能堵的了一張，還能都給堵上？咱們自己不去管，慢慢的她們傳著也就沒意思了。」蕭紫默一口氣說了一堆，也不知道父親母親聽進去多少，卻著實渴了，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
「父親母親，既然默兒已經不在意這件事了，那我們也就不要在意了，妹妹年紀還小，日後總會遇見個好的，到時候你們二老就捨不得嫁出去了。」蕭紫軒見自家妹妹根本沒有被事情影響，便說笑著調節氣氛。
「明日那張媒婆還會來，若是再說那些個傷人的話，懷遠，你就將她打出去。」沈氏這是將氣都撒到那個張媒婆身上了，讓蕭紫默一聽，撲哧一笑，將口中的水也噴了出來。
眾人一見，也都被這搞怪的丫頭逗樂了。
「對了，母親，那張媒婆是誰托來說親的？還有咱家的事兒就那麼容易被打聽出來的嗎？」蕭紫默知道大家現在都將這是看開了，便疑惑的道。
「是這孟庄牛二富家的大兒子，也不知道在哪兒見過你，便一門心思的要提親，這牛二富家底還是有些個的，便想著不能隨便，就差人去京都打探消息，誰知竟真的被他打探到了，我先前還以為咱們都搬過來半年了，京都那邊應該也已經消停了罷，竟是不想那混蛋在咱們離開后的第三個月便娶了親，所以你這事就又被提起來了，正巧被這牛二富派去的人聽著了。」沈氏緩了口氣，沙啞著嗓子解釋給蕭紫默聽。
一家四口又說道了一會兒子，秦媽媽便進來問要不要開飯，蕭紫默一聽，頓時覺得餓的不行了，便嚷嚷著要吃飯。
第二日，蕭紫默特意沒有出門，守在屋裡等著那張媒婆上門，看看到底是怎樣詆毀自己的，那牛二富，你敢得罪你姑奶奶我？活膩歪了吧？！
不多時，張媒婆那簡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沈嫂子，在家的吧？我是張婆子啊。」秦媽媽去開了門，沈氏也從屋裡出來了，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低著頭沖茶。
「沈嫂子，這茶可真香啊，昨兒我跟沈嫂子提的事兒，可是想好什麼時候辦了么？那然哥兒可真真是在乎咱家默姐兒，直說日後只疼她一個呢，那牛二富家可是個有錢的，咱家默姐兒過去了，好日子可就來了呢！」張婆子不客氣的抓起茶杯，便一口喝了下去，不管不顧的開了話匣子。
「張嫂子，來喝杯水。」沈氏等張婆子終於不言語了之後淡淡的說道。
「恩，說完了，這不是等你說個日子，好把倆孩子的事兒給辦了嘛，那然哥兒可是催的緊呢！這也是在乎默姐兒才這樣急呢。」張婆子滿臉笑容的說道。
「呵呵，好像我並沒有答應要將我女兒嫁出去呢吧？張嫂子就給我蕭家做了這樣大的主兒？」沈氏一臉無奈的回絕到。
「沈氏，你別不知好歹了，你們家默姐兒是被人退了的，而且還出了那事，人家牛二富那樣的人家肯要，你們家就燒高香吧，還在這兒裝什麼清高？你還巴望著你家閨女嫁個什麼好人家不成？別做夢了！」張婆子一聽沈氏的話，便立起身子大聲說道，好像我們不嫁便對不起她一般。這什麼人啊？什麼話都敢說……
「出了何事？請張嫂子講清楚，不要隨便污衊了我家孩子。」沈靈蘭昂起頭微怒道。
「你還真當自己閨女是個好的？人家可是早知道了，你家默姐兒被劫匪糟蹋了，這會兒還挑三揀四，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張婆子本就是個肚量小的，現下更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說出這般難聽的話。
「珠兒，你來，你這樣……」蕭紫默怕沈氏再被那張婆子氣出個好歹來，便叫了珠兒交代了幾句，讓她出去務必裝作驚恐慌亂的在院子里大聲說。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的頑疾又犯了，這次一吐便吐了半盆血呢，珠兒身上也都吐上了，奴婢會不會被傳染上啊？夫人救救珠兒……」珠兒開了門便沖著沈氏大聲的說道，竟然說到最後便哭了起來。
好珠兒，演的太像了，哈哈……蕭紫默趴在窗口瞧著外面的好戲。
「什麼？吐血了？秦媽媽去屋裡將小姐的葯熬上，這才斷葯兩天怎麼就又犯病了？」沈氏大聲問道，后又裝作無事般對身後的張婆子說道：「呵呵，張嫂子，我家裡有點事，你說的那些看來是誤會，我家軒兒當時也在場，並沒發生你所說之事，若是日後再讓我聽到諸如此類的話，我家軒兒便不客氣了。秦媽媽替我送送張嫂子。」說完便拿著帕子掩住口鼻推開了蕭紫默的房門。
張婆子起初是不太相信的，卻見沈氏掩著鼻孔進了那蕭家小姐的閨房，便也不用秦媽媽送，一溜煙的跑了。
也不知道這蕭家閨女得了什麼怪病，幸虧自己跑的急，這牛家到底打探清楚了沒有？這要是娶回家到時候還不得埋怨我？哼，真是倒霉，攤上這等子烏七八糟的事兒。
路上遇見了幾個閑聊的婆子媳婦兒，也顧不上巴拉這天大的新聞了，直接就奔向那牛二富家了。
「你個臭丫頭，竟然出這等損招，這下可把你自己的以後全都給賭進去了！這附近幾個村子估計更不會有人敢來提親了……唉……」沈氏一進門便將趴在窗口的蕭紫默拉下來，伸出手指戳著她的腦袋道。
「母親，這不是想儘快將那張婆子攆出去么，你瞧瞧，這珠兒還真給力呢，演的太逼真了，一會兒做頓好吃的，犒賞犒賞這小丫頭。」蕭紫默全然不顧沈氏的擔心，一個人在那兒美滋滋的說著。
「小姐，上次樹林的事，為何會傳成這個樣子，這若是以後真的沒人來提親，那……」珠兒站在一旁，滿臉憂鬱的嘟嚷著。
「你們可真是，誰說的女人必須得嫁人的？你們說說誰說過這話？上次樹林的事，為何會傳成這個樣子，」蕭紫默真是受不了了，在現代有很多女性都是單身的啊，有什麼大不了的，真是無法理解。
秦媽媽從院子里走進來，笑道：「那張婆子，一聽咱家默姐兒身子不好，唬的她一溜煙的就不見了，還說什麼那然哥兒多麼在乎默姐兒，真真是笑死人呢。」
「這男人啊，有幾個是好的？俗話說的好啊，若是男人說話算數，那母豬都會上樹了！」蕭紫默引用了一句現代話打趣到。
「哈哈，小姐說話真是越來越有意思……」珠兒剛剛那滿腹的擔憂被蕭紫默一句話給逗的撫著肚子大笑著。
沈氏的臉上也有了笑意，然人家是大家閨秀出身，所以沒有像珠兒那般誇張，只是抿了嘴佯裝生氣要伸手打蕭紫默。
秦媽媽攙著沈氏回了屋，珠兒就挽著蕭紫默講故事，蕭紫默撇撇嘴角，這個珠兒當自己是你們家保姆哄孩子呢？日日要聽故事……
「夫人，咱們家姐兒，從病好后，就完全變了個性子，與之前根本就判若兩人呢，夫人覺察到沒？」秦媽媽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端給沈靈蘭說道。
「是啊，我與老爺也是這樣覺得的，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今兒個，默兒竟然問我，誰說的女子就必須得嫁人？還有啊，默兒的閨譽算是毀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這般詆毀我的默兒。」沈靈蘭接過茶杯，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說這孩子，這話怎麼能說的出口呢？哪個女人不得嫁人生子呢？你瞧見沒有，現在她說話，都是那麼大咧咧的，哪像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日前我教她刺繡，結果她倒是綉了，卻扎的滿手是針眼……唉……這都是我這做母親的過失。」沈靈蘭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教導不好自己的閨女了。
話說這邊的牛二富聽罷張媒婆的話，便直覺的否定了這蕭家，之前聽兒子的話，本想著哄的他高興，然這蕭家閨女如此不堪，別說小妾，就是個通房，也萬萬不能的。
而牛陶然卻是不知道自家爹爹已經做了決定，還仰在床上幻想著與蕭紫默成親之日的洞房花燭夜如何的**呢，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卻夢見的仍舊是蕭紫默那日留下的仙兒般的背影，伸出手去抓，卻如何都觸摸不到……
第二日一大早，牛陶然便坐不住了，直奔牛二富的卧房，「爹爹，那事怎樣了？俺那媳婦兒什麼時候過門？」牛陶然坐立不安的問道，昨晚的夢著實讓他焦心，為何就是抓不住呢？
牛二富見自家兒子這般不著調，便是生氣的將茶杯扔在桌子上，「你就那麼著急么？這蕭家可沒說要嫁呢！更何況，這蕭家的閨女，是個有病的！你還要納了她？」
有病？能有什麼病？那日見她好好的與妹妹她們耍呢！
「不可能，那日我見她好好的，爹爹不信，可以問二妹妹的，她與那蕭家姑娘在一起耍了好一會兒子哩！」牛陶然堅定的說道。
父子兩個叫來牛琳兒，便知道這蕭家是使得絆子，便更是氣悶，自家好歹也是這清遠鎮上有名號的，更是這孟庄第一大戶，怎的連個被退了親的丫頭都要不成？
牛陶然並不生氣，而是更加好奇這蕭紫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連自己這麼大的家產，她都不在乎么？
隔了兩日，牛陶然便親自跟著那張媒婆又去了蕭家，並帶上了聘禮上門。
秦媽媽開了門，見是那張婆子，便知道那痞子樣的男子定是牛二富家的大兒子，後面還跟著幾個下人抬著幾箱子東西，便拉下了臉色，也不吭聲的在前面帶路。
院子里，七八個人坐於院中正在喝茶嘮嗑。
牛陶然一眼便瞧見了坐在那邊的蕭紫默，一時呆愣住，不再提步往前走了，果真是仙女下凡，五官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精緻美麗，舉手抬足都是那般的優雅，只覺咽喉一口氣咔住，憋得滿臉通紅。
「沈嫂子，這是有親戚啊？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張婆子也是第一次見那蕭紫默，只覺的果真是個狐媚子，鄙夷的瞥了一眼便滿臉堆笑的對著沈氏說道，像是全然忘了前兩日來時的那般咄咄逼人。
「額，是啊，這是我表姐家的兒子，他就是被張嫂子你昨日說的那劫匪，這不剛與我家默兒定了親，到時候辦喜事的時候，張嫂子別忘了過來喝酒啊！」沈氏像剛知道張婆子來的樣子，故意微楞了一會兒便指著華逢春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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