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光線

只見原本應該散去的煙圈，此刻正圍繞在他們四周，就像滴入水中的濃稠顏料，一直漂浮在水面上，短時間內無法散去。

徐叔手指著四周，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莫寒同樣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可就在他們愣神間，一道彩色光線如利劍般刺破黑暗的天幕，爆射出璀璨的光線，絢麗的光線尤如陽光下的寶石，折射出奪目的光芒，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按下暫停鍵，又彷彿在這一刻跨過無數歲月，原本時空的觀念竟然變得毫無意義。

在神秘光線掃射到皮膚的那一刻，莫寒感覺渾身刺痛難忍，腦袋疼痛欲裂，忍不住就跪倒在地面上，嘴裡發出無聲地嘶吼，彷彿有一股能量正在撕扯自己的皮肉，想把自己給活剝了。

「嗷~~~」

突然，一聲恐怖的怪叫聲在莫寒身側響起，讓本就痛苦不堪地他忍不住抬頭，朝旁看去。

「卧槽！」

莫寒本就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內心瘋狂地吐槽，因為映入眼前的這一幕，差點把他嚇得昏厥過去。

原本徐叔站立的地方，此時早已不見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血污的人型生物正半蹲在地上，裸露在空氣中的是一塊塊猩紅色的肉塊，猩紅色的肉塊在不停地挪動著，分泌出一種乳白色的粘液，而這種不知名的液體正順著它的手腳，一滴一滴的流淌在地面，原本應該是腦袋的位置，此時只剩下一張血盆大口，兩排尖利的獠牙正隨著剛才的吼叫聲，不停地一張一閉，彷彿在吞咽空氣。

這要是如果我身上，那瞬間就得被啃成一坨肉渣滓，我得趕緊逃跑。

可莫寒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疼痛感在幾秒鐘內變得異常劇烈，比剛剛跪地時還要疼上幾倍，整個人險些口吐白沫昏過去。

比起這種撕扯皮肉的疼痛感，還不如直接昏死過去，可就算心裡念叨了一萬遍，趕緊暈吧，暈過去就好了，我扛不住了，可自己的大腦還是異常的清醒。

這下可真是要了莫寒的小命，想暈又暈不過去，疼得渾身都快散了架，感覺自己就像一塊人肉沙包，被人按在地面上狂甩了一萬遍。

「嗷~~~」

「...」

短短十幾秒鐘過去，此刻的莫寒如同一灘爛泥趴在地面，仿徨間好像又聽到怪物吼叫，迫使他拚命地睜開眼角，用僅剩的一絲餘光打量那頭血紅色怪物，發現它正轉過身來打量自己，而且呈現出直立的狀態，原本手腳的位置都變得異常粗大，上肢下垂到接近地面的位置，而且每一隻手腳上都生出三根漆黑的利爪，正朝自己俯下身來，準備品嘗一下地上的人類。

眼看對方的大嘴正朝著自己的腦袋伸過來，莫寒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隨即閉上眼睛，可心裡想的卻是自己要是死了，躺在床上的母親就沒人照顧，那凄慘的畫面讓他不忍再想下去，緊接著心底發出一陣咆哮，我還不能死，絕的不能死。

想到這，一股難以言喻的求生力量從他的四肢百骸中噴涌而出，使得全身的疼痛感驟減，就在怪物的尖牙即將戳爆他腦袋時，身體猛地一個打挺，竟朝著怪物的方向翻了一個身，整個人從趴著的狀態變成躺倒在怪物的腳下，而這也使得他險之又險的脫離了被爆頭的險境。

「我屮艸芔茻！」

此時的莫寒，內心無比崩潰，怎麼躺到怪物腳邊了，這回是真的完蛋了。

血紅色的怪物見一口撲了個空，身體頓住幾秒鐘，有些意外地發現這個人類竟然還會動，但是見他翻過來后沒有其它動作，便抬起一隻腳向他的腦袋踩去。

莫寒緩緩地閉上眼睛，安靜等待死亡的降臨，可預想中頭骨碎裂的聲音並沒有發生，不禁疑惑地睜開眼，這才發現怪物的腳掌停在了半空中，原本神秘的光線竟變得黯淡下來，兩個呼吸間就消失不見，而身上的疼痛感也跟著消失不見，好像剛才經歷的只是一場幻覺。

莫寒見狀，一個挺身準備拔腿就跑，可眼前的景物竟然天旋地轉，剛坐起的身體又跌落回去，而就在他倒地即將失去意識的瞬間，好像看見血紅色怪物的腳底板上，粘著一隻人字拖鞋底。

「啊~~~」

莫寒狂吼一聲，體內一股無形的壓力被釋放出來，使得四周的牆壁和櫃檯發出輕微地震動，而這一切並未引起他的注意。

此時，他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雙手緊緊地壓在奶茶店的櫃檯前，死死地盯著外面晴朗的天空，店外灼熱的陽光正在眷顧著大地，路上也看不到幾個行人。

整整兩分鐘后，莫寒才回過神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我在做夢嗎？可那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那種痛感，還有血紅的怪物，對了，徐叔！

想到這，莫寒匆忙跑到隔壁店，朝裡面仔細看去。

只見徐叔左手夾著半支煙，靠在煙酒櫃檯後面的躺椅內，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機里的肥皂劇，右手扣著右腳丫子縫，臉上掛著滿足的表情。

莫寒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中那令人熟悉的煙圈正不停地升騰到空中，然後消失不見，這種正常的狀況，反而讓他整個人有些錯愕地愣在原地，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徐叔那張滿是油膩的大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咋了？小寒啊，我臉上長了花？一直盯著我看幹啥？」

櫃檯后的徐叔見他進來不說話，就是一直盯著自己發愣，沒過一會就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坐直身體，主動開口問他。

「啊？哦..沒什麼，沒什麼，就是看看你在不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莫寒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

徐叔看到他莫名其妙地離開，摸了摸自己地中海旁僅有的幾根短髮，接著躺了回去，而在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電視時，兩道異樣的彩色光線，從他的雙眸里一閃即逝。

「不應該啊，剛才發生的難道都是我做的夢？可那也太真實了吧？那天空，那神秘的光線，徐叔，我趟倒的地方，除了沒有血紅色的怪物和那種神秘的光線，都和現實中一模一樣，這也太離譜了吧？」

莫寒回到奶茶店內，自言自語地思考剛才發生的一切，想了一會就發現無處下手，理不清頭緒。

對了，時間，當時是10點30分。

莫寒趕緊扭頭看下牆上的時鐘，上面顯示的是10點32分。

和夢境中看到的時間一樣，如果時間是正確的，除去我緩神的時間，那剛才的噩夢只持續幾秒，甚至更短，可夢境中的場景肯定不只幾秒鐘，而且...而且我是什麼時候入睡的，根本不知道啊，等等，這個也不是沒有辦法。

莫寒看向頭頂的監控，心想只能問老闆了，讓他幫忙查下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可這怎麼聽都感覺有些怪異，上班偷懶，還讓老闆查自己偷懶的時間，能想出這種操作，我還真是個人才。

可擺在眼前的事又不得不做，便想出一個辦法，謊稱自己在店裡丟了東西，讓老闆明早給他看下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這樣就能從側面證實。

想到明天就能知道結果，心裡便不再糾結，轉身將店內再次擦拭一遍，趁現在沒顧客的時候，平復一下心情，再研究研究奶茶的新品種。

正當他拿起工具準備製作時，店門口傳來一聲呼喊聲：

「小寒啊，給我來杯..來杯黑咖啡吧。」

「不加冰，不加糖哈。」

莫寒頭也不回地開始製作，聽聲音就知道是附近房屋中介的老劉，此刻正拿著一疊報紙朝肥大的白襯衫里扇風，肥大的體型讓他從遠處看過去，好像一堵白色的石灰牆，豆大的眼睛被肥肉擠成一條線，真擔心他走路會撞到電線杆，因為太胖站不起來。

「來，給。」

「呼~」

老劉接過黑咖啡大喝一口，長舒一聲，砸吧下嘴說道：

「還是你小子做的好喝啊，比燕燕做的好喝多了，對了，怎麼沒看到她人呢？」

「哦，老闆啊，早上過來送貨，然後就回去了。」

「哦~~那可真不巧，下次我得早點過來。」

莫寒有點無語地看著他，這傢伙五年前離婚，直到現在還是獨自生活，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看上了單身的侯燕，隔三差五地找她，可侯燕哪裡看的上他這種類型，無論相貌如何，就說以他做房屋中介的本事，也駕馭不了侯燕這種類型的女強人啊。

不過話說回來，莫寒還真是有點佩服他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勇氣可嘉。

想到這，便鑽出櫃檯，給他點上一支煙，對方也不嫌他的煙差，順手就接過來放嘴上抽著，準備和他聊會天。

正當莫寒抽出一根也要點上時，眼角無意中瞥見報紙上的幾個大字，頓時全身如遭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而剛剛掏出的香煙，也不自覺地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