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無悔

第1章,無悔

「大寶,來給奶奶穿線。」

「猴,」

一位十來歲的少年正在打掃房子,聽到奶奶的傳喚,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家務活。

老奶奶很慈祥,雖然滿臉佈滿褶皺,但精氣神依然很足,就是隨着年紀的增長,也越發精明。

「你是不是又寫小說了?」頓時把大寶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沒有,哪有的事」

這時,爺爺闖了進來,扯著嗓門叫,「就你寫那我都看不上,什麼吊打蓮花峰聖女,你那主角丟死個人了,一大男人欺負丫頭片子,誰教你的?」

此話一出,大寶臉紅成了一個大蘋果,雙腿內八,頭快杵到褲襠里穿線了。

平時,很耳背的老奶奶立馬來了勁,「我看你就是對那丫頭片子有意思,啥時候你也給我找那樣的孫媳婦,我就開心死了,在多生幾個娃,要雙胞胎,龍鳳的。誒,不對,你寫的那小丫頭身子骨太細了,不好生兒子要找屁(piu第四聲)大的。」

大寶忍無可忍,急急忙忙穿好了線,就落荒而逃了。

身後奶奶又來了一句,「別寫那啥後宮文男人不能花心。」

大寶一個踉蹌,差點摔在門把上。就怪前幾個月自己不注意,寫小說一半時上廁所,被發現,結果二老對這方面很感興趣。發現了他的小秘密,每天拿這事調侃他,太羞了。

大寶名叫謝城,16歲了,可爺奶一直沿用,他的小名,幾個月前剛考完中考,懷揣著憋了兩年的夢想——當一個能月入過萬的網文作者。

可能是自己身世的原因,父母不知道哪裏,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奶奶在照顧,一人和兩個老人生活在一起,在思想上有些保守,怕爺爺奶奶看了會笑,所以才會偷着寫小說。但是對於大孫子的支持,閱讀他的小說是少不了的(手動狗頭瘋狂暗示簽吧!)

猛更了兩章,到了飯點一家人坐在桌子上邊吃邊看新聞。

(艾克斯)X公司今日於上午九時發佈了三款民用機浮空艦。代號為飛鳥號丁及浮空艦的全球售價為8700萬人民幣搭載了雙台dxm-5引擎。實現了起飛重量3000噸時一個小時750公里…

「瞧瞧這東西,多光棍(老家話意思是好看)能坐七八十人吧!」

不知怎的,自2020年開始,大華國出現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情。

小到有人拍攝出大華國有許多不知幹嘛用的基地。那種能容納近萬人的基地。最可疑的,建設者還是官方。但官方沒有做出回復。幾乎都是在大城才有。

還有的是,許多網上流傳疑似修仙渡劫之類的視頻。竟然沒有遭到刪除連限流都沒有。

搞得網上一片嘩然。吃瓜群眾都在討論是不是修仙時代要來了有的甚至開始發現了商機,賣佛教道教的一些功法一本能炒到上千塊。放兩年以前送都沒人要。

大事就是大華國出了一家堪稱宇宙級的公司「X」公司還是民企。

自從20年開始,X公司研發出第一代浮空引擎之後。這超越人類水平百年的動力裝置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在於傳統科技的摩擦與融合之後人類在空中的各種方面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階段以至於RMB取代M元。

總結一下,就是可以飛的航空母艦,可以實現懸停,加速。你也可以形象的稱為宇宙飛在。只不過大部分適用於大氣層內。

這背後,最慘的還要數播音和空克。因為現在的機場大部分都快替換成「浮空艦場」了。

盯着電視好一會兒沒說話,心裏確實暗自較勁。

夜深了,自己又偷偷起身來到窗前望了望對面的燈火輝煌,高樓大廈。

謝城長嘆了一聲。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成功的速度一定要趕上親人老去的速度隨後便開始瘋狂碼字。

雖然很累但這種務實的感覺着實是讓人踏實的。

網絡文學給他了最大的動力。

兩點鐘了,是時候睡覺了,也不知道爺爺奶奶生物鐘為什麼那麼准,到點就必須上廁所。果然沒躺一會就聽到了起床的聲音。

正在這時,突然,在一瞬間。感覺自己被人敲了悶棍還沒來得及嗯一聲就昏了過去。

「嘶,啊!這是什麼地方?」後腦勺隱隱發疼謝城低聲沉吟。

看了看四周「他奶奶的穿越了?」謝城不敢相信。

四周全都是人。奇怪的是服裝統一,都是很簡陋的衣裳。

左摸摸右瞧瞧「啊,還好,在」身子還是自己的就是換了身衣服。

謝城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學着他們這群人往前走着,然後四處觀察。

身處的位置是一個山谷,山谷兩旁很高。說是山谷不如說是一條通天大道因為這個山谷是有斜度的,一眼望不到邊,彷彿直通青天。

坡並不陡,路倒是很寬就就是這條路上面坑坑窪窪的不太好走。

詭異的是,人人都在往上走着,沒有一個人說話。

理智讓自己沒有開口詢問,還是細細觀察,這才發現每個人鞋上似乎多多少少都會帶有沙塵,有的人衣服都已經爛了鞋都磨破了還有更甚者鞋不知哪去赤著磨破的腳前進著。

再看看自己什麼都是新的鞋子衣服沒有一絲灰塵這可能是在預示着什麼。

數不盡的人群彷彿都在朝着山谷盡頭走去腳步堅定,昂頭挺胸。回頭望去他們的眼神暗藏光芒始終昂揚著。

遠處自己驚愕的發現一個人,左腳磨的開裂右腳已經露出白骨。雖然踉蹌的不忍直視但他依然堅持着昂頭挺胸彷彿他心中有一簇不滅的火焰,強大的意志讓他堅持了下去。

為什麼別人都是舊的自己剛穿越來衣服是新的,是巧合嗎?

他們身上什麼也沒帶,它們不會渴,不會餓嗎?

他們是囚犯嗎?來服刑罰的嗎?不可能啊!犯罪的人不可能有這麼堅強的意志。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無數的疑問產出緩解了謝城在此地的恐懼。

自己暫時是安全的目前也只能知道這麼多信息。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謝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五六個小時,剛來時太陽在自己腦袋東邊現在移到了西邊。

就是自己出了點汗,看看樣子還能撐得住。斜度不高走這種緩坡不會太累。

幾個問題需要被證實在這裏是不是並不需要吃飯?喝水?每個人都不餓不渴。自己要弄清楚要不然再這麼走下去一定是先被渴死。

在這呆了這麼長時間一切的未知和恐懼會影響人的情緒此時謝城有有些焦急,我怎麼就來到這了?這特么什麼呀?夢都不帶這麼做的…

還想抱怨著,只聽撲通一聲原本領先自己一大截滿腳傷痕的男人早已跟不上人群的步伐,掉了隊倒在了自己身後。

謝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住了,扭頭看去。發現四周並沒有一個人來幫助後面人的就像沒看見似的從他身邊避開。

謝城停止了抱怨像是想到什麼立刻恢復冷靜。

在這個地方能勾起人的負面情緒。

前幾個小時自己還算有耐心,沒發現什麼異端但到了現在腿酸,腳麻還有那麼多未知讓自己不敢停下來,潛伏在暗處的危機和種種不適讓自己失去了耐心開始反感這個地。如果不是這個人倒下驚醒自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回到現實謝城警醒自己一定要冷靜。再看那人群反差就很大每個人是那麼堅定不移地走着甚至都沒看他一眼,毅然向前。

過了一會兒見周圍沒有什麼動靜謝城這才放心。自己轉過身到了他身前,才發現大腿內側腋窩兩側都爛的沒一塊好的,那是摩擦留下來的痕迹,口鼻還殘留着乾涸的血跡可能是摔的。

樣貌還算年輕,可他卻讓謝城感覺到了某種強大的氣場。不怒自威,雖然整個人都不像個人,蓬頭垢面活像個會快被打死的乞丐。

謝城蹲下,男人用盡了全身力氣睜開了眼睛,似乎想和自己說些什麼,但沒有張口。卻是眼眸中透出無比堅毅的目光彷彿要準備實現生命中最崇高的事業。堅毅且深邃的眼眸中讓人看到了會有種窒息感。

謝城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麼。就算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那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又有什麼用?在謝城疑惑時男人笑了。

這一刻彷彿永恆。那是自信的笑容那是無悔的笑容那是驕傲的笑容。

望眼欲穿,肝腸寸斷這一幕直擊謝城的內心讓他無法忘懷。

隨後雙眼黯淡下來,眼中消失了一種光。那無時無刻攥緊的手也慢慢鬆開了,那是一把土攥到石化的土。謝城張著嘴說不出話,眼前的畫面衝擊且震撼這是第一次見證了一個人的死去,還是以這種攝人心魄的方式。取而代之的是雜亂的心還有根本無法思考的大腦。

畫面變得陰暗透過他彷彿看到了兩位至親躺在了兩座昏暗的房子裏。幽閉的空間,沒有聲音,沒有親切的呼喚。冷冰冰的身體宣告著死亡。自己不能接受,呼吸急促,喘息,大口的喘息。小時深夜不敢想像的畫面如同海水倒灌。眼前出現幻覺。彷彿是一把無形的魔爪鎖住了謝城的喉嚨。

「爺爺,奶奶」

一聲來自天地間的呼喚把自己拉了回來。

過了許久大腦清醒自己不再恐懼再次看向彷彿睡熟了的男人。

此刻自己想到了二老,雖然自己在和二老生活的時候對他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北風呼嘯人死如落葉般靜美,看着看着,不知為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也許是聯想到了二老。

「對啊!我還有家人他們很愛我,我還有夢想,我還有我的執念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謝城這才如夢方醒,雖然自己恐懼死亡但現在自己要坦然面對直視他不能誤入歧途。

生存的念頭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緊接着,畫面又回到了昏暗一個聲音在耳邊低語。

怎麼會這樣?這樣為什麼?急切的聲音逐漸變大甚至有些嘶啞那。

是自己17歲的自己盯着那暑假外出打工幾個月了只有2500的薪水,憤怒的情緒在腦海中肆意甚至急到哭出聲來。

自己踏到這條殊途時,還信心滿滿,不顧家人勸阻執意踏上。兩位至親,只希望他考上個好大學,將來有個穩定的生活,但這是自己希望的嗎?不,不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如果有一天兩位至親不在了,他怎麼活?自己重感情那種對於兩位親人的愛可以說已經變成了極端,至死不渝。他想像不到如果兩位不在了自己看以什麼樣的方式生活下去。

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回答。

人不能長久,我要在至親有生之年,好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關愛他們。

這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花費了整整五年才得出的道理。然而,他被現實打倒一次又一次。

沒有回頭路了。

曾經是多麼坦然的在親人面前做出偽裝,說自己也可以像成功的北漂那樣,要給自己一個時間。可誰又知道在人後是多麼的努力,多麼的渴望。

去到了大城市準備自己創,業開一家自己的門店好不容易熬出頭拉到貨源準備開業時才發現自己未成年,人家一聽說就不該賣給自己東西。

幾天他為這事奔波,本以為自己做好了萬全打算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沒了錢無奈之下只好去給人當學徒一個月2500在一家昏暗的造車場中扒輪胎累到癱倒在地。

他從極度失望的情緒慢慢的轉化成無比害怕!謝城這兩年你在幹嘛呀你學習學習不行?偏要走這條路兩千塊錢你連你自己都裹不住還想養兩個老人。

他怕了,他是個窩囊廢。

如果他在某一天對自己開始深度懷疑甚至聯想以後的日子連家人都顧不上將是多麼恐怖時。那麼這一刻他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他會用一切方式來逃避。

「回不了頭了。」他嘶啞無神的目光,乾裂的嘴唇指甲嵌入到肉里根本沒有感覺。牙齒在打顫他不敢想像將來的日子是怎麼樣的?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如同爛泥。

這就是你的結果,真可悲。看着你開學那天執意當個作家滿臉堅定的說自己以後有大作,為和親人鬧翻想想你就可笑至極,說什麼創業不要學歷,自己年齡有優勢。你在掩飾你那可憐的工資,當保安吧!保安你一個月工資可是你的兩倍。

心魔在作祟無數言語一度讓自己崩潰。

第三人稱的謝城一直在沉默不言。可悲嗎?可怕嗎?無數個念頭匯聚突然一念之間他回想起那堅定的一幕,那是一個人用生命演繹的堅持。

謝城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那雙堅定的眼眸給了他答案,那些雜亂的幻境開始消失,空洞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凝實。

他不在迷茫了。

一個內心很強大的人它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如果認定了某件事即使千難萬險他也要一意孤行這種浪漫是至死不渝的。

俯身雙手捧起,那人手中的,土塊,一身堅定的走了上去,他也不知道為何。

慢慢的,種種雜念在耳邊回蕩,種種給人絕望的經歷,也開始在腦海中奔走,然而那捧土塊,好似黑暗中的明燈,給了他力量,給他照明方向。

你堅持的是什麼?可悲呀,夢想多麼荒唐的事情,你會被人罵,被別人否定,什麼玩意?這種書還有人看……

你說即使自己這行沒有成就,還能去打工。哈哈哈哈,你看誰要你?雙手細的跟個麻桿一樣,還想搬磚……

十六七歲,說自己成熟?社會底層,和你一樣的人多了,別再覺得自己有點創業頭呢就高高在上,好好認清現實吧!。

腦中種種令人絕望的自嘲,伴隨着經歷,穿插印證著,揮之不去,他甚至聽不到外出的聲音,像是獨自在電影院中盯着大銀幕,看着自己頹廢的一生。

可這些有用嗎?一步,兩步,三步,千步,萬步,無數的信息轟炸,可是他逃避了嗎?他害怕了嗎?

撲通一聲,前面又有一個人頂不住了,和上一個人一樣,不知她走了多久,也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也不知堅持的是什麼事情。

她抬頭仰望着天空,即使他滿臉瘡痍但也不難發現她容顏姣好,可就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她舉起了手中,一朵早已枯萎的花,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往空中輕輕一拋,那迷人的雙眼,帶着無悔的,堅定的精神,深深的閉了上去。手落下去的聲音,是多麼的坦然,彷彿知道了今天的結果。

不,謝城沒有。

頂着種種的壓力,大腦如鋼針扎的般刺痛。他奮力撲了過去。

那花兒,在空中飛舞,像是一個,熱愛跳舞的小女孩在生命的最後,泰然自若的舞了一曲,沒有觀眾,沒有喝彩,但依然跳的活潑歡快,彷彿天地間為她奏鳴,曲終人散。

就在這時,即將落下的花兒,被一個人輕輕的捧在手中,一朵花兒,一粒土塊,彷彿在訴說着什麼。

他笑了,他接住了,那是是堅定不移的笑,那是意志的火花,那是生命的傳承。

一星期兩星期三星期,不知走了多久,謝城也像他們一樣,鞋子早就磨爛了,他把自己的衣服,做成了一個布包,挎在身上,早已把肩膀磨爛,可他也不丟下,因為裏面裝的是一群人,不滅的意志啊!

現在回答了之前的問題。不會渴死,餓死但是感覺還是存在。課依然有人堅持着。

前方就有一個人倒下了,當謝城艱難的挪到他身旁時,一個身影擋住了他,也是同行的人,也沒有言語,帶走了他的意志。這裏的人,有的有,有的也沒有。但只要是有,無論是什麼?自己也會帶上。

此刻的謝城那麻木的眼神中突然又多了一絲光亮。

一個倒了,又一個倒了。一個來了,又一個人來了。

原本人群那堅定的眼神中仍存陰霾,是孤獨是麻木。

自己的行動讓人另外的一個人有了一種陪伴與支持。眼中的陰霾不在了麻木的精神有了一絲觸動。

十個百個千個!

時光慢慢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倒下,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帶走別人的意志。幾十個日夜,慢慢的,有身上帶着別人的意志的人,也開始倒下,但會有更多的人,一起幫他傳承下去。

謝城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

人也有極限,經過幾十天的精神摧殘謝城意識開始模糊,身體止不住的顫,自己已經數不清,摔了多少跟頭?

那又如何?來吧!我要以昂揚的姿態前行,不管路在何方,依然保持自我,不管,有何阻擋?依然心如少年,懷揣理想,心有執念,赤子之心。

彌留之際他喊出了這句話。

忽然間,那看不盡的慢慢天路,像是極速向自己撞來一樣,一瞬之間到達了頂峰,頂峰下方是一座萬丈懸崖,所有人都洋溢着滿足的笑容,經歷了千難萬苦終於迎來了這一天縱身一躍。

證道成神!

無悔!

萬丈懸崖之下,是重重迷霧。謝城感覺不到失重感。腦海中,一幀一幀的美好回憶,快速略過,似真似幻,之前所有經歷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

沒有了失重感,全身失去了五感,只有腦海中在看着自己和二老,一起生活的片段。

點點滴滴的美好,和所有經歷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力量,轟隆一聲,腦袋中似乎有什麼裂開了。

緊接着四肢百骸,像一個,黑洞,瘋狂的吸收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隨後內斂了起來。

身體回到了來的模樣,全身遊走着許多金絲,如流水一樣的紋路,數不清的金絲,像盔甲一樣,附着在自己的身體上逐漸隱藏在表皮里。

這時謝城,才緩緩睜開眼,眼眸中竟然閃著著暗金色的光。

迷霧散去,謝城張開雙手去擁抱着這個世界。

懸崖之下,墜了不知多久,感官開始慢慢恢復,此刻謝城覺得無比愜意,聽風劃過臉的聲音,強烈的氣流,使自己有些缺氧,在極致的感官下,覺得在做夢一般讓麻木不知多久的神經放鬆下來,痛苦的內心變得強大之後,又奇妙地回歸了本真。

呼吸感受生命的美好。呼吸感受超脫生命的自在。

睜眼欣賞世間的絢爛,閉眼感受無悔的青春。

下墜開始慢慢停止,最終落到了,一個巨大的平台上。

天涯台

背後的懸崖,站在台上朝後仰望,可以看到,層層迷霧,把懸崖遮擋住了,那是他們下來的地方。

後方的萬丈石壁,被人在上面刻了兩個大字「無悔」這是被數百萬道刻痕一點一點的刻上去的。刻法不同有深有淺證明這是歷代人共同創造的結果。

幾百人齊齊放眼望去,有人在天台上看到了山河萬里如詩如墨,有人看到了浩瀚星空波瀾壯闊,看到了飛龍火鳳,震人心魄,觀到刀槍劍鳴,萬法諸天…

所有人都被自己看到的美景所陶醉,此刻沒有人說話,但腳下卻自生,字跡

隱境,林海月

萬古境,玖熙來

瑤光鏡,北海

數百人的名字,與修為,都在地面顯現,與此同時,無數名字從地面顯現,頓時滿地,名字,無風自起,爆出燦爛的金光。

金光慢慢消失,每個姓名上都浮現了虛影

在下關天

吾楊過

天北孤

在下淵海川

數不盡的,如雷貫耳聲,聲聲震天,隨後與人群的字跡疊在一起而在崖頭,只有三個名字

「關天,淵海川,謝城」

艷陽高照,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身後那被刻了幾百萬刀的字通過陽光反射到眾人面前的雲海之中。映射天地,這世間彷彿只有兩個字

「無悔」

謝城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養成了一種獨立的性格什麼都要靠自己。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晚上會睡不着,那時自很無助一想到親人如果死了自己會怎麼辦?再也沒有沒有爺爺嚴厲的刻責,再沒有奶奶逗自己玩,再也沒有爺爺給自己做的豬肉燉粉條。

這一刻他才明白人生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做到無悔,那麼什麼事情都不用太在意,因為自己與自己的約定完成了那麼再大的事情也沒必要去再難過了。

少年無悔這不就是應該的嗎?就像他撿起別人的意志時明知道會越來越多但自己後悔過嗎?

無悔,浪漫至死不渝!

台上的人,享受着這世間最浪漫的事情。夕陽西下,是時候離去了。

涯頭,謝城放下載滿了不滅的意志。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精神永不磨滅。

最後的時間裏,謝城轉過身,揮手向人群告別,甚至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甚至不知姓名,不知年齡,不知身在何方,不知欲歸何處。但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萬丈豪情。

感情是無法言語的,謝城,努力的記下每一個人的容貌。

離去並不代表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無悔」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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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海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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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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