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橫斷山---形似「北」字的左半邊,橫亘在黃水江平原的北部大地,宛如盤旋在這塊肥沃土地上的一條巨龍,自古就就被人們稱之為「龍興之地」,它東西長一千餘里,南北長約六百餘里,總體呈北高南低之勢,東南部是肥沃的黃水江平原,西北部則是以乾旱為主的草地高原;置身其中,時見濃蔭蔽日,溪水潺潺,時見飛瀑瀉銀珍禽飛鳴,駐足山巔,可望星月游移,奇峰變幻,可瞰雲海蒼茫,彩霞沐日;穿行其中,可見懸崖矗立,峰巔怪石林立,鬼斧神工,雄奇險幽,嘆為觀止。

那就讓我們的故事從這個「北」字左下角的一個村子裏開始說起吧。

這個距離橫斷山不足百里的小村落,傳說其祖先順着蜿蜒曲折的衛河順流而下的時候,看見此地漫山遍野開滿了春寒料峭的桃花,頗為欣喜,便在此定居,后盛花而結的又是酷似王母娘娘蟠桃大會上的蟠桃,故得名「桃瓤村」。其村不大,漫種桃樹,如果在前些年,你能在桃花盛開的季節有幸走進這個小村莊,定會看到陣陣來自橫斷山的東北風颳起,揚起紛紛揚揚的花瓣,滿天飛舞,把一個小小的村莊都籠罩在散發着花香的一片五彩繽紛之中。。。。。聚居村中的人家真是不多,攏共不到幾十戶人家而已,他們多以「軒轅」為姓,居住在那些錯落有致的草房竹籬之中,當你穿行其中,就能來到村子中間那所「軒轅」姓氏的祠堂。

軒轅祠堂大門朝西,青磚做牆,綠瓦做頂,雕龍畫棟的門樓之下便是用紅松做成的黑漆大門,大門或許因為年久失修,黑漆的大門上裂了數道寬窄不一的縫隙,而生鐵門環上也透出斑斑銹跡。這座祠堂佔地頗大,堂屋一共五間,坐北朝南供奉著歷代軒轅氏的祖先牌位,密密麻麻的層疊了數十層之多,而東、西兩側廂房各有六件,其中東側廂房多存放着香燭紙錢等一應祭祀之用的用品;西側廂房大多堆放着抬棺的木杠、板凳、還有每逢正月十五社火用的各類器具;

院中小道呈「井」字型佈置,清一色都用三尺長的青石鋪設。因為年代久了,石板上都被磨的禿光油亮;小道四周的院子裏,則矗立着一排排高達一丈有餘的灰青色的石碑,石碑上用看不懂的隸書鐫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個別淘氣娃兒們用石炭寫的一些鬼畫符。在「井」字的正中間,鬱鬱蔥蔥的長著一顆槐樹,這棵槐樹足有兩個成年人合抱那麼粗,高大的樹榦足有五六丈的高,巨大寬闊樹冠的蔭涼罩滿了整個祠堂。

白澤原名軒轅破,並不像他的其他族人一樣名字中間都加上輩分的字,比如住在祠堂裏面的伯父叫軒轅洪奎,在洛陽城做鐵匠的父親軒轅洪賢,比如兒時跟在他屁股後面滿河灘瘋跑着摸魚捉蝦的玩伴兒,軒轅正廣、軒轅振華等等,「洪、中、正、振」就是他們的在村子的輩分,白澤並不是分的很清楚,村子綿延好幾代,「洪字輩」以上好像還有「喜、天」兩輩,記得小時歐他的奶奶經常帶着他去「天字輩」的老太太家嘮家常,而村中僅存的兩位輩分最大的兩位老奶奶,往往在春節大年初一的早上被請進軒轅祠堂,接受院子裏面黑壓壓一片本族晚輩的磕頭禮,蔚為壯觀。

所以白澤其實應該叫軒轅中破的,但是稍微認得幾個字的母親免了俗套,直接把那個「中」字去掉了。輩分過大的事情,也預示這在他父親的這一支軒轅家裏,人丁是何其的不旺,導致那兩個歲數和他相仿的玩伴,開口就是「破爺、破叔」的叫着。

。。。。。

後來,孑然一身在州城教書的伯父被羯族貴族打斷了腿回來,在村裏做了村長,就住進了祠堂。白澤就被父親送來跟着伯父讀書認字,直到一次蟠桃壓彎了枝條,滿樹掛滿紅彤彤香甜四溢的蟠桃的採摘季,祠堂裏面來個一身青衣的,滿頭花白的道士,請過一頓吃食后,伯父拉着滿院子瘋跑的白澤走到先生跟前,請求先生給。。。看一下。。。。他的名字才變成了:「軒轅白澤!」。。。。

他的記憶甚是模糊,只記得那個先生仙風道骨,有股凜然正氣而出,嚇得白澤開始躲在伯父後面不敢出來,但是先生無比之長的指甲吸引了白澤,不久之後就怯生生的牽着老道的一隻大手研究起來。引得的老道爽朗的開懷大笑。。。。。

第二天的採摘季過後,不等大人們把地上的一筐筐的桃子扛出去,村裏大小不一的一眾半大孩子就衝進村子東側的軒轅祖墳,就是最大的那片桃園所在。開始了他們最開心的時刻:「遛桃子」的環節,按照村裏的慣例,此時孩子們去樹上找尋到的桃子,是可以個人帶走的,不必放在公攤的桃筐裏面。

白澤吃到了這輩子最大的一個水蜜桃,它就長在祖墳入口的第一顆桃樹樹榦之上,離地不過三尺高,粗大的樹榦上任性的深處一根細細的枝條,上面一片葉子都沒有,只是孤零零的長了一個碩大的水蜜桃,

紅頂白肉,粉嘟嘟的足有瓷碗那麼大。白澤年紀矮小,被一眾半大孩子推搡著跑在了最後,可是令他費解的事情是他最後一個跑進桃園,而那幫少年都是慌不擇路的跑向各個方向,對那個桃子視若無睹,就彷彿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白澤伸出緊張的突突亂抖的手一把抱住桃子,深怕被人搶走,他狡黠的一嘴巴就啃到桃子的紅頂之上,一個瞬間,香甜的桃肉香味油變成一股美味的果香汁液,衝進他的腸胃,那個只有花生大小的桃核抖被他喝進了肚子裏面。。。。。。

當他回來跟軒轅洪奎炫耀這件事的時候,軒轅洪奎只是淡然的說了聲:「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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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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