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家受阻
大家七嘴八舌，老太婆更是慌亂。
「大晚上跑人家裡看熱鬧，閑的你們，滾，都從我家裡滾出去！」
方光宗趴在地上裝死，這會兒沒了老太婆護著，方大牛拎小雞似的把人拎起來扔到了院子里。
方大牛揍了一頓方光宗，沒人攔著，老太婆倒是想，可方大牛那模樣可太嚇人了。
「大牛哥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想來的，是你娘，她非想要我家的牛。」
「哎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方大牛直接揍到自己沒了力氣，而方光宗已經昏了過去。
老太婆趕忙上前查看。
「哎呦大牛你這要是把人打死啊？這下好了，牛沒了，我的牛沒了！」
她還在想著牛。
方大牛眼神幾乎都要殺了她。
看著滿院子看熱鬧的人，方大牛用力地抹了一把臉。
「各位正好給我做個見證，是我娘幾次三番對不起我在先，不是我方大牛不孝敬，所以，我要跟她分家！」
他的話如一滴水濺進了油鍋里，瞬間炸開了。
「大牛你可別說傻話，你爹沒了，你要是跟你娘分家這個家怎麼辦？」有的鄰居勸說。
老太婆更是慌亂。
「大牛你可不能分家，分了家你弟弟還怎麼讀書？家裡這麼多活誰來干？」
方大牛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竟然只是這些，他徹底失望了。
今晚事情都鬧到這步了，要是不分家他方大牛在村子里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這個家一定要分，鄉里鄉親的不可能不知道我的難處，不分家我媳婦和女兒沒活路，我方大牛要是連她們都沒法保護還算什麼男人？」
大家就不說話了。
這些年老太婆如何對待趙氏和豆芽的她們看在眼裡，今晚上連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出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行，大牛你想分家就分家吧，嫂子給你作證。」
「嬸子也給你作證。」
「哥也給你作證。」
此時說話的都是平日里跟方大牛關係比較好的。
方大牛鬆了一口氣。
「謝謝各位，時候不早了，大家也都回家睡吧。」
大家都散開了，老太婆才回過神。
「大牛你真的要跟我分家啊？」
這會兒她倒是知道害怕了。
方大牛都沒搭理她，把方光宗拎起來扔到了門外，然後拉著趙氏和方晴回了屋。
老太婆在外面哭天抹淚鬧上吊，方大牛就是沒開門去看一眼。
「爹，你怎麼回來了？」
方大牛用藥酒揉著她磕碰到的腿。
「心裡發慌，總擔心你們娘倆，就回來了……好在回來了。」
說著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淚。
方晴撲到他懷裡。
「爹別傷心，咱們一家三口會永遠在一起的，豆芽長大了也會保護你和娘。」
方大牛疼愛地揉著她的腦袋。
他是得有多窩囊今天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啊，害得媳婦委屈這麼多年，女兒都性情大變。
他還不如一個孩子。
好在現在看開還不晚。
他們沒睡多久天就亮了。
他們都沒睡好，方大牛和趙氏是想著分家的事情，方晴則是激動的。
終於可以分家了，她也終於可以大展拳腳開幹了。
分了家老太婆再也不能吸血他們家了！
就算沒睡好，一覺醒來方晴也神清氣爽。
趙氏做好了早飯，他們坐到飯桌上吃飯方晴才看到老太婆疲憊的臉色。
可能是一晚上都沒睡。
飯桌上老太婆想跟方大牛說話，方大牛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飯後方大牛讓老太婆跟她去族長那裡把家分了。
「大牛真的要分家啊，你怎麼這麼狠的心？我不去，反正我不同意分家。」
「好，你不去那我把族長請過來。」
說著方大牛起身往外面走，老太婆追了幾步都沒追上。
方大牛速度倒是快，沒大會兒就請來了一個花甲老人。
老人拄著拐杖進了家門，老太婆就哭著迎上前。
「族長，您可非給我做主啊，我男人死得早，我為了這個家操勞半輩子，都這把年紀了大牛他竟然要跟我分家，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嗎？」
老太婆哭訴著，方晴已經搬了凳子讓族長坐下。
方家村人都姓方，往上數好幾輩都是一個老祖宗，現在子孫越來越多，就推舉出了族長管理族譜以及祭祀問題。
所以在方家村，族長是比村長還要有地位的存在。
「來的路上大牛都已經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王氏，你確實做事太過分了。」
老太婆抽泣著。
「這也不能怪我，您也知道我家二有還要讀書，讀書可是燒錢的，現在我們家一個銅子兒都沒了，要不是那方光宗攛掇著我，我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族長，我知道錯了，這個家我可不能分啊，不然我怎麼活？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這會兒院子里就聚了不少人，大多是看熱鬧的。
張氏擠過人群。
「就是，一家人哪裡說分家就分家的？這傳出去多難聽，咱們方家可沒有分家的。」
她倒不是多麼幫著老太婆，只是不想讓方晴他們一家三口好過。
有他這話，又有幾個和老太婆關係不錯的人附和。
「眾位嬸子大娘就別勸了，今天我是一定要分家的。」
族長擰眉看著方大牛。
「你怎麼這麼軸？你娘都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她，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啊。」
族長也不站老太婆，只是不想看到村裡人分家。
「族長，這麼多年了我為了這個家從來沒有埋怨過，我是如何待我娘和二有，我娘和二有又是如何待我的大家都看在眼裡。」
「我娘幾次三番迫害我妻女，我已經無法忍受，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要不想看到我妻離子散就別勸我了。」
族長看他這堅決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可二有現在讀書日後大有造化，你現在要是分家，以後可就沾不著他的光了。」
「我從來沒想過從他身上討到什麼便宜，以前沒有，以後自然也不會。」
老太婆哭聲震天。
「哎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方大牛你個沒良心的，我生你養你，你竟然為了兩個喪門星來跟我分家！」
「今天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同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