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手救人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可見私下裡是如何對待小柿子的。
小栓媳婦哭著，兩個孩子也哭著。
「不能救，你們誰救他就把他帶走，我們家是養不起他們了。」
「小栓媳婦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那可是你家侄子。」
「那是小栓侄子又不是我侄子，我憑什麼養活他們？你看我們家現在還有什麼？飯都吃不起了，還留一個病秧子給我們幹什麼啊。」
人坐在地上哭天抹淚，方晴不敢耽擱剛要去找大人讓他們去把小柿子救出來，小豆突然出聲。
【小主人，系統剛剛發布了任務，讓您去解救那個孩子。】
【人在西屋。】
方晴看向方小栓的西屋。
那也勉勉強強說是一間屋子，非常矮小沒有窗子，平常百姓家都是用來堆放柴火和雜物。
因為這間小破屋跟主屋不連著，倒也沒被主屋的火牽連。
這會兒大火差不多被熄滅了，可這麼大的動靜小柿子都沒出來，也不正常。
【那孩子心臟有問題，這會兒又高燒，怕是撐不過今天晚上。】
方晴往那邊去的腳步慢了下來。
「我可不會醫術。」
【小豆也不清楚，系統是這樣下達的任務。】
雖然有疑惑，但方晴還是走了過去。
這哪裡是給人住的地方？
潮濕陰冷不說，連個床都沒有，小柿子就昏迷在角落裡。
好端端的人在這裡住一晚上也要不行。
方晴趕忙把人背了出去。
等他們出去后大家注意到了她。
「這不是小柿子嗎？這孩子是怎麼了？」
「哎呦，渾身發燙，快找個地方放下來。」
「讓孫秀才過來看看。」
小柿子被人從方晴背上抱到了一塊木板上。
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輕了，似乎比一籃子草都要輕，方晴試探了這孩子的脈搏，就跟沒有了似的。
沒一會兒有人喊來了孫秀才——會一點醫術，村裡人頭疼腦熱的都讓他給看看。
孫秀才給小柿子把脈，一邊嘆氣搖頭一邊說了一個方子。
抓藥需要錢，方小栓夫妻兩人都沒應聲。
方晴看過去正好對上了小栓媳婦的視線。
是怨恨她多管閑事。
本來小柿子今晚死在西屋沒人發現。
「你們看我家哪裡還有錢給他看病？」
「都是鄉里鄉親的，大家湊湊就有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
「行啊，你們要是管的話就管他一輩子，不然別管別人家的閑事。」
小栓媳婦這一番話瞬間想著幫忙的人退縮了。
誰家敢招惹上這樣的麻煩？
看著大火熄滅，大家也都散去回家睡覺。
方晴看看地上那個沒人管的孩子，心裡不是滋味，她扯住了方大牛的衣服。
「豆芽，小柿子身體本來就不好。」
方大牛為難看向老太婆，畢竟這個家他做不了主。
老太婆雖然沒聽清他們說什麼，但看向方晴那樣子她心裡一突，趕忙說：「誰也不準管。」
方晴無視她，晃著方大牛的手乞求。
「小柿子太可憐了，就算死也該好好送他一程不是？」
小柿子確實可憐，怎麼說大栓活著的時候對他們家有過幫助，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兒子就這麼死了。
旁邊有老太婆瞪著，自然是不能把小柿子帶回他們家。
「這樣吧，你在這裡照顧小柿子，我去縣城找他哥哥。」
這自然是最好的。
只要不出錢，老太婆也就沒說什麼，嘟囔了兩句就回去繼續睡了。
小栓夫妻兩人坐在一堆從大火裡面搶救出來的幾件傢具哭著，完全不管小柿子的樣子。
方晴走過去把小栓媳婦抱著的被子拿走。
「你幹什麼？」
「你說***什麼？」
方晴用被子把小柿子捲起來。
「用我的被子裝什麼好心？你怎麼不把人帶到你家去，來在我家裝菩薩。」
方晴瞪向她。
「這是你家嗎？這明明是小柿子家的房子，你們借著照顧小柿子兄弟倆的名義霸佔了這裡，現在連小柿子的死活都不管，你們也不怕小柿子他爹從地里爬出來找你們！」
大晚上的聽這話讓小栓夫妻兩人打了一個寒顫。
「你，你再給誰說教呢，我家的事情用你管？滾出去！」
小栓媳婦看向默默站在方晴身後的趙氏。
「大牛嫂子你也不管管你家孩子？」
趙氏陪笑道：「她嬸子你體諒，我家豆芽心軟，見不得欺凌。」
小栓媳婦罵罵咧咧哭了一會兒找了沒燒的屋子去睡了。
趙氏困得一直打哈欠，沒一會兒靠在旁邊也睡著了。.
夜晚寂靜的只有蟲鳴，空氣中還瀰漫著煙味。
方晴時不時摸一下小柿子的脈搏，越來越弱，彷彿馬上就會沒了氣息。
方晴打開了系統商店，買了一枚人蔘丸捏著小柿子的嘴餵了下去。
果然是系統里的葯，服用了沒大會兒小柿子呼吸竟然都有力了一些。
方晴想繼續兌換一些，小豆打斷了她。
【沒用的，系統這裡顯示小柿子的壽命就到今晚，你給他服用人蔘丸也不過是讓他多幾個時辰受罪而已。】
借著月光方晴視線落在雙眼緊閉的孩子臉上。
「幾個時辰也好，起碼能讓他見他哥哥最後一面。」
她知道死前見不到親人那種遺憾，不好受。
說著方晴又兌換了一枚人蔘丸給小柿子餵了下去。
天蒙蒙亮時方晴見到了方竹。
他是跑回來的，腳上鞋子跑丟了一隻，人神色慌張，進來院子看到這場景愣了一瞬，隨後往這邊奔來。
趙氏被驚醒了，拉著方晴給方竹讓開了地方。
「小柿子，醒醒！」
即使他身子都在發抖，可他依舊控制著力道生怕把弟弟嚇到。
「是哥哥，哥哥回來了。」
小柿子還真睜開了雙眼。
瘦的一張臉上就只剩下了一雙眼。
方竹心疼地掉眼淚。
「哥哥。」
本來快要不行的孩子竟然坐了起來，睜著一雙明亮的雙眼感激地看著方晴。
他知道現在能見到哥哥是因為方晴幫了他。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哥哥馬上就賺到錢了，這次就把你接到縣城去，再也不讓你受苦了。」
方竹以為小柿子好了，破涕為笑。
兄弟兩人暢談著美好未來，方晴卻鼻子發酸地別開了視線。
她知道小柿子真的不行了，這會兒，怕是迴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