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西遊之女兒國

佛說，殘缺即圓滿，參透此理之寥寥無幾。

唐之西，一國度，世代以女為王，無男焉，遂稱西梁女國。

話說女王寶帳里眠了一宿，蘇醒竟問侍女如今何年月，那侍女如實回稟，女王眼圈泛紅，莫名地落淚。

女王終於從記憶回神，侍女緩步而，恭敬：「陛，樂宴已經備好，還請陛梳妝更衣，移駕殿。」

想起即將見面的御弟哥哥，女王鳳目微閃，面浮現喜色，起身令侍女速速服侍更衣，簪珠翠，插堆金鳳絲釵，腰帶鳴金佩，淺笑著施施然了寢宮往殿。

數樂姬以箏、簫、管、弦等樂器合奏，都聽慣了的靡靡宮廷之樂，女王正張望，忽見一女子曼步而，懷抱一把玉彩閃耀的琵琶，奏一曲空靈清越之音。

即便知妖精，女王還為籟之音所吸引。那女子進殿福身行禮，樣貌雖美，眼睛里卻透善的光芒，聲音也妖妖調調，「村野女子參見陛，特進獻一曲恭賀王新登寶，願王萬歲萬萬歲。」

女王微笑頷首，招手讓起，稱讚：「彈奏的琵琶，勾魂攝魄，妨再為寡演奏一曲吧。」qδ.o

女子應，又欲低頭演奏。還未開始，就女官進稟告，「啟奏陛，今唐東土高僧，國求見陛。」

女王迫及待，幾乎失了女王的禮儀，急切：「快快請。」

女官退，請了唐玄奘師徒四。終於又見到了，女王面仍然雍容，眼的淚光，唇角的欣喜，都內心平靜波瀾的外化。

唐玄奘儀錶非凡，相貌軒昂，丰姿英偉，眉眼溫順而柔，帶著憐憫眾生的慈悲。身披袈裟，手持佛珠，一看就虔誠的求佛者。

女王仍凝視對方許久，直到唐三藏三聲參見陛后，侍女悄聲提醒，才戀戀舍地收回目光，與：「高僧快請座。」

還未坐，唐三藏就自袖掏折本奉，：「請陛此通關文牒加蓋寶印，貧僧也好三徒兒西取經。」

女王接侍女呈的折本，打開瞥了眼：「唐高僧原本姓陳，字江流。」

三藏言語舉動彬彬禮，見女王發問，如實答：「貧僧俗家姓陳，法名三藏，因唐王恩認為御弟，賜唐姓。」

女王合通關文牒，笑：「原御弟，御弟旅途辛勞，先與高徒到館驛歇息，關文嘛，待本王回御書房蓋國印后，自會派送。」

說著，女王把關文掩袖，嘴角划狡黠的笑。御弟哥哥知女王想法，從容告退。朝後，女王將護身之寶蓮花荷包佩身，與師：「近日國件喜事。想西梁女國從未男子，今日幸，賜唐王御弟降，千載難逢的機緣。寡想以一國之富，招御弟為夫君，享國王尊榮，與共治西梁。」

師喜，：「陛若與結為夫婦，日後生子生孫，永傳帝業。」又見女王羞澀，即刻：「臣就館驛，為陛說親。」

師后，女王將關文蓋寶印，裝入貼身佩戴的蓮花荷包，又御書房，命修整花園，好待明日與御弟哥哥遊覽。

說親未成，師回告知女王那唐僧師徒飲了子母河之水的事兒，得知御弟哥哥無恙后，女王笑得花枝亂顫，接著關切：「明日清晨，請師徒移居御花園，好生將養身體。」

師領命而，女王想著明日的相會，卻輾轉反側，到將明才恍惚入眠。

次日遊園，女王與御弟哥哥相談甚歡，三藏論及修佛的決心，女王神色很黯然，心底苦澀蔓延，多想光長一點，慢一點，因為兩僅存的光，連世也能盼了。

春色醉，楊柳依依，流水潺潺，鴛鴦成雙，三藏卻：「陛，貧僧許身佛門，正為了解救芸芸眾生，使世再殺伐紛爭，使間再怨女曠夫。」

女王沉默片刻，眼含熱淚：「疆域無邊，代代百姓無數，就如西梁女國幾十城，也怨女，何況，連佛祖都渡得，一又能如何。」

三藏目光堅定，柔：「眾生皆苦，雖無法渡蒼生，但只無畏行，無論結果如何，只求無愧於心。」

女王抬起玉手，掩面而逃。

夜，師說親后，請三藏法師賞珍寶，而女兒國的珍寶，就坐於紗帳內的女王陛。

女王自知勸得，便只彈玉石琵琶，后又歌曰：「世間安得雙全法，負如負卿，既生紅顏傾城，何生苦難西行，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飽享榮華富貴，卻從未享間歡樂，為夫君，共治，從此雙宿雙飛，萬千之喜啊。」女王放琵琶，走近御弟哥哥，從背後摟住了。

女王□□裸表達的愛意，還美麗的容顏，纏綿的歌聲，都讓三藏羞得滿面通紅。對於女子的軟語溫存，柔情蜜意，仍表示拒絕，「佛心四皆空，貧僧塵念已絕，無緣消受間富貴，阿彌陀佛。」

御弟哥哥又念了句佛，閉了眼，女王的眼神，實讓忍直視。女王正講話，一光閃，御弟哥哥消失了。女王想起那知好歹的蠍子精，立刻拽了披風，吩咐備馬。

騎馬射獵，也女王作為君主的必修課。女王騎馬率侍衛隊往西山的琵琶洞，又派女官通知御弟哥哥的三位徒弟。

三藏三徒弟的護駕，女王進入琵琶洞接回了御弟哥哥，捨身救三藏，那蓮花荷包竟然發揮神通，救了一命。

回到王城已清晨，女王吩咐為御弟哥哥準備喜服，自己也換紅色華裳，於殿舉行婚禮。

三藏無奈，為得通關文牒，得應女王的請求，女王的纏綿情意，捨命相救，讓很感動。一瞬間，三藏就想留里，思及佛祖，忙念佛，：「罪罪。阿彌陀佛，願佛見諒。」

女王深知，場婚禮註定了結局，還很欣喜地裝扮。畢竟，心裡，御弟哥哥早已的夫君。彩旗招展，弦樂聲起，女官侍立，盛宴排設，女王萬眾矚目場了。

女王眉毛如翠羽，雙眸勝秋波，唇似紅櫻桃，臉若桃花開，肌膚比羊脂白玉，腰肢同三春軟柳。御弟哥哥穿紅喜服，更顯丰神俊朗，女王看面紅耳赤，看得心歡意美，滿面羞紅，任侍女推搡著與行了拜堂成親的禮節。

行禮后又飲交杯之酒，三藏自然肯，女王只拿銀杯撞了御弟哥哥手的酒杯一，掩袖把酒一飲而盡。孫悟空三想騙了關文，使一定身法帶師父離，女王只：「急，急。」

孫悟空猴性暴露，急得抓耳撓腮，怎麼也得到通關文牒，也無法拿那女王如何，只好坐席氣呼呼地啃桃，豬八戒胡吃海塞，享受著侍女的伺候，樂呵已，沙僧卻頭痛已。女王飲酒至微醉，覺得心那麼疼后，才走到三藏面，哀哀：「御弟哥哥，話與說，細細聽，原之私心作怪，借關文扣，現也到了離之了。」

女王取腰間的蓮花荷包，打開拿通關文牒，遞與唐三藏，忍著抽泣柔聲：「御弟哥哥，關文此，如今完璧歸趙，哥哥盡安心了。」

三藏一愣，接關文打開一看，那面已蓋了西梁女兒國的國印，也簽了女王的手字。女王捂著心口，閉眸睜眼后緩緩鬆開，拿關文把它裝入蓮花荷包，雙手捧於三藏。而後，目光決然，先親手為其披袈裟，又為其戴佛珠，最後語氣依依：「御弟哥哥，還關文，返袈裟，歸佛珠，請見諒之的任性。此後，會為祈禱，望西行取經之途一路順暢，願。得見佛祖，稱心如意，修成正果。」

三藏接荷包，心頭情緒複雜，未說一句告別的話，就被心急又怕生變的孫悟空催促著馬。離開女兒國王城，一路都沒回首，走數十里地后，終於忍住回頭顧盼，西梁女國已縮成一黑點，就如女王心的影子，化為了心頭硃砂痣。

早已看見師徒四的身影，女王還立原地，於一樹繁花痴痴望著，眼的淚如斷線的珠子滾落，雙目情殤，滿心眷戀，一腹幽怨。些情緒，又與何訴說，晚風蕭瑟，披風裹住女王單薄的身子，就如已瘦成黃花的心。

女王心，盡自食其果的酸澀。以為與御弟哥哥一見鍾情，彼此終成曠古的凝望，以為與御弟哥哥賜良緣，終究敵佛緣誠心，以為與御弟哥哥雙宿雙飛，最終只余飄渺孤鴻影。

女王祈求，若世。祈求未繼，卻只余嘆息，與御弟哥哥，終無世。

生世，求一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