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戰

行浪向鐵生交代了幾句，自己就租了一匹馬直奔太平縣的西面而去。「小山坳」兩面都是矮山，周圍荒草茂盛，確實是個埋伏人的好場所。可是行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還能見著過往的行客。

行浪覺得哪裡不對，難道自己聽來的是假消息。正好路過的行人中說看見了一大隊車馬，在離小山坳前還有三十裡外走了岔路。行浪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他叫行人給官府通個口信，自己急忙勒馬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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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陣驚愕。

「周叔叔，我曾聽師父說過，江湖上有五種極其陰毒的掌法，這『天陰掌』便是其中之一。」南宮晴露出凝重之色。

「不錯，可是這『天陰掌』已在江湖中消失十幾年了，沒想到又會重出江湖……」周勇起身，凝視前方，如臨大敵。

「娘的，七八個弟兄就這麼折了……大爺我就不信了，憑我『鎮遠霸刀』的名號誰敢截我的鏢。跟我走！」祖平厚有些急眼，翻身上馬，抽出大刀，狠登了一腳馬肚子向前狂奔而去。

鎮遠鏢局的人馬不敢遲疑，緊隨其後。

「祖兄……！」周勇還想勸阻，怎奈祖平厚氣血上頭，理也不理。

這百十人當中有多半是「鎮遠鏢局」的人馬。剩餘「龍威護衛」的人都在等待周勇的命令。

「走『官道』我們黃昏就能到。現在走了岔路不僅晚了時辰，還遭遇了埋伏……我看讓他們自己去好了，省的連累我們……」南宮晴撅著小嘴很是不滿。

周勇搖搖頭，道：「你這丫頭，說說氣話就算了。這可關係著我們『龍威護衛』的名聲，此次押送的二十萬兩白銀，是『熠輝山莊』供給朝廷的備用賑災的。一旦有失……」

「江湖中八大山莊之一的「熠輝山莊」？」南宮晴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小臉兒嚴肅起來，催促道「周叔叔，我們還是趕緊追上去吧！」

周勇點點頭，帶著眾人追了上去。

才奔出了兩里，就看見「鎮遠鏢局」的數十人馬已經停了下來，不少人神色慌亂。周勇和南宮晴催馬向前，來到祖平厚身旁。只見他愣愣的看著前方，臉色扭曲著，眼神中充滿惶恐。

「呀！」南宮晴一聲尖叫。

原來前方的道路上躺著幾具屍體，他們的死狀奇慘，有手腳分離的，有開膛破肚的，還有被砍掉頭顱的。那正是鎮遠鏢局的幾個探哨。

「祖兄，祖兄……」

「啊！」祖平厚才緩過神。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怒氣。他嘴角抽搐，不由說道：「是他……」

周勇也是頭皮發麻，對方下手狠毒，看來是想先瓦解人的心理。「祖兄，你知道是誰？」

「對方有備而來，不如我們先行退後……。」

「退……退後？對！對對！周兄說得對，快……退後……」祖平厚嚇得好像魂兒都要沒了。

「哈哈哈！！！」

「哪裡走！」

「把東西留下！」隨著一連串的人聲，周圍瞬間竄出無數黑衣蒙面人，足有上百人。

領頭的有四人，擋在了道路中間。

「鐵鉤山李典！嚴氏雙雄！」周勇面色嚴峻，叫出其中三人的名號。另外一人略顯年輕，公子哥打扮，手裡拿著一把白扇子，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邪笑。

「摘心手……巫常白！」祖平厚聲音顫抖叫出名號。手中的大刀幾乎快要撒手。

「呵呵！祖平厚虧你還記得我。你不會忘了十年前吧！」巫常白扇著扇子，發出怪笑。

周勇驚駭，問道：「十年前你不是已經被『熠輝山莊』莊主楚熠輝給擊斃了嗎？這怎麼會……」

「哼！本大爺沒那麼容易死。當日他楚熠輝壞了我的好事，還把我打成重傷，幸好我福大命大……」談起往昔巫常白臉開始扭曲，眼中凶目四射。可想他心中有多深的怨念。

「你們想怎麼樣？」周勇皺著眉，問。

鐵鉤山的李典一身黑衣，臉上長滿麻坑，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盯著眾人。「東西留下。至於你們的命……」他扭頭看向嚴氏兄弟。

嚴氏兄弟長得奇醜無比。一個身材高大，赤紅長發，長臉小眼，名叫嚴顏亮，手拿一桿三齒叉。另一個身材魁梧大腦袋沒頭髮，五官極小，武器是一根六尺長的大鐵棍，名叫嚴顏美。名字和樣貌屬實不配，但兩人的實力已經達到「氣池境界」，心狠手辣，是西部橫山一帶有名的惡霸。

「命也要留下！」嚴顏美聲音如孩童般。

「你們做夢。」南宮晴抽出寶劍向幾人一指。

巫常白頓時眼中放光，嘴角的笑意又濃厚起來。「這小丫頭長得好……你們別傷了『她』，殺光這裡的人我再慢慢享受。」

周勇眼見沒有商量的餘地，長槍一抖，「殺出去！」

「殺！！！」

「鏘~~」

「鐺鐺~~」

無數響兵器碰撞的聲音響徹在周圍，雙方的人數幾乎相差無幾，可是領頭的卻有優劣之分。

周勇同樣是「氣池境」，撩起長槍直接對上了嚴氏兄弟中的嚴顏亮，嚴顏亮長得醜陋，武功可不弱。兩人身法迅猛，速度極快。槍、叉交錯，實力幾乎在伯仲之間。

南宮晴揮著長劍迎面就朝著李典的面門而去，李典冷「哼」，絲毫不懂憐香惜玉，雙斧運力，彈開長劍……

巫常白慢慢的朝祖平厚走來，一臉邪笑，「還記得當年你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馬的時候嗎？你還想抵抗……？」

祖平厚瞪大雙眼想起十年前。他押送一批賑災銀去太湖口，路上遇見了巫常白一伙人。當時他帶去的二十幾個鏢師都慘死在了自己跟前。看著巫常白剖開幾個鏢師的肚子，挖出心肝，祖平厚嚇得屎尿都出來了，他不停地磕頭……

自己就失敗過那一次。沒想到今天又要重演。想到這裡祖平厚大刀一橫，也豁出去了。掄起大刀就砍了過來。

嚴顏美輪著大鐵棍，簡直如無人之境，抬手就是一條人命。眨眼間就有十幾個鏢師、護衛被的面目全非。

周勇急眼了，一槍逼退嚴顏亮，飛身朝著嚴顏美就刺了過來。

嚴顏美越殺越興奮，一棍把一名鏢師的頭顱打爛，血水腦漿迸濺。這時感覺背後的危險，急忙輪棍回擊。

「鐺~~」

嚴顏美和周勇兩人的手臂都被震得發麻。嚴顏美大怒，「我要砸爛你的腦袋！」

嚴顏亮見哥哥惱火，操著三齒叉追了過來，這下周勇開始以一敵二。三人都是「氣池境界」沒過幾招就汗如雨下，有些吃力了。

武功的境界雖有相同，但高低強弱相差甚大。勝在武功招式的奇異，勝在對敵經驗，勝在內功純雜。

「氣池境」的南宮晴對敵經驗少，但靠著奇藝的劍招境也和李典過了十數招。但是很快李典就利用對敵經驗抓住了破綻，一斧奔著南宮晴的胸口擊去，「她」橫劍一擋。立時被力道沖飛，摔倒了地上，一口血水自嘴角噴出。

「晴兒！」一個失神，肩膀便被嚴顏亮的三齒叉貫穿一個血洞，血如泉涌。疼的周勇牙都打顫。

祖平厚的實力最多「氣池境」，在巫常白的面前如孩童般弱小。祖平厚大刀不斷揮砍，可巫常白只閃避調戲，時不時摺扇一掃，祖平厚的身上就多出一道血口。

百十名鏢師護衛也半數倒在了地上，眼看情況越來越糟。突然有話語從後方道路上傳來：一夜風流一夜安，不舍香床舍吃穿。得有清閑酒為伴，勝過皇帝似神仙……

接著出現了一匹馬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