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張梁憾失風流夜 張角用計使弟…

第六十八回 張梁憾失風流夜 張角用計使弟…

張梁嚇得兜襠褲差點掉下來。

定睛一看,床榻里這人十分面熟,似乎在哪見過。

「半斛兄弟,好久不見,還記得馬元義嗎?」

「馬元義?怎麼是你?」

張梁這才想起這麼一號人物。

剛才的女子,已經被馬元義打暈,躺在一旁。

張梁心裏那個苦,生平就去了這麼兩次青樓,卻都遇上了不速之客。

關鍵這次就差臨門一腳了,讓這個二五仔把對方打暈了,你說氣不氣人。

「馬元義,你來這裏做什麼?」張梁沒好氣地問道。

「元義得了大賢良師之令,在洛陽協助大人。適才見大人在酒肆要來此處時,萬般推脫,不情不願,心知大人潔身自好,身邊又有那小麥妹子,於是跟蹤至此,迷暈了此女,保大人聲名。」

張梁聽了,心說我感謝你祖宗八代。

事已至此,張梁興緻全無,急忙穿上衣服,拉着馬元義便要出門。

剛要推門,轉頭想了想,張梁又退了回去,讓馬元義坐下。

「是我大哥張角讓你來找我?」張梁問馬元義。

「正是,大賢良師以我為洛陽內應,在此協助大人。大人若有指令,隨時吩咐於我便是。」

張梁心想,這小子說得好聽,還不是一直在洛陽發展太平道,再說誰協助誰還沒搞清楚,本來就是張角讓自己幫忙的,怎麼反而成了自己被你們協助了。

張梁說道:「馬兄,有件事希望你明白,我雖為張角兄弟,卻不是太平道的人,既不需要你協助,也不需要你聽命。」

馬元義說道:「既然如此,元義便時刻候在大人周圍,隨叫隨到。」

張梁說道:「我謝謝你,你可千萬別私自主張,像今日之事,下次不可再如此行事。」

馬元義說道:「諾,下次保證不讓大人踏入此地半步。」

張梁懶得再和他解釋,心想這種情商的人怎麼能當洛陽一方的首領。

「罷了,你先出去吧,我可不想再讓人看到兩個男人一起出去。」

「大人,您為何用了『再』字呢?」

「滾滾滾。」

張梁把馬元義推了出去,也懶得和他去說當年自己和侯志的往事。

張梁獨自待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床上的美女,心裏那個恨,又沒辦法,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悻悻走了出來。

出了門,卻見不到馬元義,只看見袁紹和曹操已經等候在大堂里了。

「大人威武雄壯,這麼晚才出來。」袁紹見了張梁,迎上前說道。「咦?那女子呢?」

張梁心不在焉,隨口說道:「昏厥了。」

袁紹和曹操相視一笑,不禁拱手敬佩。

張梁隨着二人走出鳳鳴院的大門,也見到幾個尚書台的侍郎進進出出。

有認識張梁的,也拱手打了招呼。

張梁這才明白,在這個時代,逛青樓並不是一件可恥和避諱的事情,否則袁紹曹操這些子弟幫的人,還有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敢大搖大擺在此來去自如了。

三人就此告辭,袁紹和曹操感覺到,和張梁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所以說不論哪個時代,一起喝過酒,一起找女人,才是真兄弟。

袁紹和曹操剛走,馬元義就從角落裏竄出來。

「大人,洛陽城中的道眾們都在等您呢。」馬元義說道。

張梁心說你這是要把我引上道啊,於是說道:「今日勞累,改日再說……」

哪知話還沒說完,張梁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搖搖晃晃,眼前的人影逐漸稀疏,隨即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隱約之中,張梁感覺自己被人扛了起來。

張梁心想不應該啊,自己百毒不侵、千杯不醉,怎會被人暗中迷暈。難道這馬元義的本事,並非之前險些被賊人刺殺時的那種程度。

張梁又轉念一想,這馬元義能避開乾坤術,偷偷尾隨自己到鳳鳴院,又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房間,絕對不是尋常人等。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張梁逐漸感到身上有了力氣,慢慢能睜開雙眼。

張梁發現自己置於一處又冷又空曠的屋堂內,周圍舉著無數的火把。

「大人,您醒了。」

張梁聽見了馬元義說話的聲音。

「果然是這小子搞的鬼。」張梁心裏想道。

不知誰點燃了一團巨大的火焰,照亮了整個黑夜。

張梁這才看清自己處於一處廢棄的穀倉內,眼前站着數十個男男女女。

馬元義突然跪下,喊道:「太平道三十六方之洛陽方渠帥馬元義,帶領本方大小首領,參見人公將軍。」

張梁嚇了一跳,又看見馬元義身後的人也都紛紛跪下。

「慢著,誰是人公將軍?」張梁急忙問道。

「大賢良師兄弟三人,賢良師為天公,其弟為地公和人公。」

張梁聽了馬元義的解釋,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就被張角封了個人公將軍,再加上當前四周跪下的這些人,自己儼然成了太平道的領導。

張梁還想推脫,但是他也觀察到這些人腰間身後都帶着刀劍斧刃,加之馬元義高深莫測的本事,要是說個『不』字,擔心今晚就休想回去了。

張梁說道:「大哥卻忘記告知我此事,我既然答應相助,必然全力以赴,諸位請起吧。」

「好,將軍果然不負大賢良師所望。」張梁又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從人群後面,又閃出一人,張梁視之,原來是張角的家徒,唐周。

「唐周,你又如何來此了?」張梁問道。

「大賢良師日夜思念將軍,派我來請將軍去冀州一聚。」唐周說道。

張梁回想起那日告別張角時,確實答應到洛陽赴任之後,便再去找張角張寶團聚,此時一晃過去了兩個月,自己卻把這杆子事給忘了。

現在張角派人找上門來,張梁有些尷尬,但是自己當前處於修訂六經的關鍵時候,也確實無法抽身。

「煩請你回去告訴我大哥,張梁近日公務在身,實在難以抽身,帶忙完……」

「將軍還是不要推脫,」唐周打斷了張梁,「小人已經讓人請小麥妹子坐上了去冀州的馬車,只差將軍了。」

張梁腦袋「嗡」的一下,沒想到這唐周做事這麼凌厲,這分明是拿小麥來逼自己一起去冀州。

說得再不好聽一點,這就是把小麥當做了人質。

張梁冷笑一聲,說道:「大賢良師如此迫切相見,恐怕不是敘舊這麼簡單吧?」

唐周笑笑道:「小的只是按照吩咐,別的不敢多問。」

唐周精明,張梁也不傻,他知道張角擔心自己不盡心為太平道出力,所以以小麥作為要挾的籌碼。此去冀州,兄弟相聚是假,讓自己死心塌地為太平道賣命才是真。

火光把四周的人臉上映得通紅,張梁用乾坤術已經感知到其中幾個人散發出的殺氣。

「何時出發?」

張梁和眾人對峙了半晌,淡淡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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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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