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副業
捉鬼事件過去了幾天後，到了周末。
上午，沒什麼特別安排的蔣菲薇無聊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因為不管她怎麼想，都搞不明白那天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把「鬼」給抓住了。
突然傳來敲門聲。蔣菲薇開門一看，是住樓下的一位男同事。
「蔣美女，大門口有你朋友找你，jǐng衛不讓他們進來，讓我給你帶個話！」男同事的話讓蔣菲薇摸不著頭腦。
蔣菲薇在成都並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幾個大學同學，但是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電話，難不曾是臨時起意來找自己？因為蔣菲薇的宿舍沒有電話，為了早rì將父親接到身邊，蔣菲薇也很節約，不肯買手機。
謝過帶話的男同事後，蔣菲薇匆匆來到家屬區門口。
果然，蔣菲薇遠遠看見有兩個戴着墨鏡身穿灰sè西裝的高大男人站在jǐng衛室的旁邊。
蔣菲薇有些疑惑，什麼時候同學這麼sāo包了？而且他們好像都沒有這麼高吧？實在是看不太清楚的四眼田雞蔣菲薇只好走了過去。
隨着距離拉近，蔣菲薇越來越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兩個人。但是讓蔣菲薇莫名其妙的是，對方顯然認識自己。蔣菲薇離jǐng衛室還有好幾米，其中一個帶墨鏡的男人就兩步竄了過來，好像跟蔣菲薇很熟一樣，走到蔣菲薇身前低聲說：「蔣小姐，我們沒有歹意，請借一步說話！」
蔣菲薇看了看在jǐng衛室里站得筆直的jǐng衛，點點頭，走到大門旁邊。她看出來這兩人只是因為撒謊說是自己的朋友，此時不想讓jǐng衛察覺自己的謊言，才截住了她，要借一步說話。
蔣菲薇站的位置既可以被jǐng衛看到，又可以不讓jǐng衛聽到他們的談話。而且蔣菲薇自己在靠近的時候，發現對方是自己不認識之人時，早就有所提防，她不相信對方能在這種情況下對自己不利。
「蔣小姐，不，蔣大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某某公司董事的手下。」說着，這個男人雙手遞上了一張jīng美的名片，上面印的是某某公司董事的名字和一大串頭銜等等。
蔣菲薇接過了名片仔細打量起來。名片涼冰冰的，有點沉，金光燦燦的看起來很俗氣，不過倒是給人一種富得流油的感覺。
「那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打量完名片，蔣菲薇抬頭看着說話的高大的男人問。
「是這樣的，我們老闆最近貴體欠恙，聽說了蔣大師的高明后，讓我們來請蔣大師驅鬼治病。」高大男人低着頭，一臉恭敬的說。另外一個男人則站在旁邊，似乎有意無意地擋住了jǐng衛的視線，但臉上並沒有什麼恭敬之sè。
如果蔣菲薇捉鬼那天發現了身後跟蹤之人，肯定就能認出此人。此人正是那天一路跟着蔣菲薇回到研究所之人。
蔣菲薇想了想，問：「你們怎麼知道我會驅鬼？」
遞上名片的高大男人頓時恭敬地說：「那天蔣大師在玫瑰小區抓鬼的時候，我也在場。正是我給老闆推薦了大師！」
「那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呢？我可沒有告訴過那家人我的住址！」蔣菲薇有些咄咄逼人地問。
「呃，這個——那個——，呃，不好意思，是我跟着蔣大師一路到這裏才知道的！非常抱歉！我並沒有惡意。」遞上名片的高大男人有些難堪地說。
想了一會，蔣菲薇從男人的話里大致推出了原委。
顯然那個男人八成是在她捉鬼的時候看到了整個經過，知道她不是那家人請來的人，所以也想替老闆捉鬼的手下就跟蹤了自己。而且他們八成打聽過自己的事情，這次來請應該是讓自己去試試，否則不會一個男人一臉恭敬，而另外一個則神情淡然。
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要不要去呢？
不管對方有多恭敬，蔣菲薇可不會因此認定他們是好人。去吧，怕真遇到歹人。不去吧，蔣菲薇自己也很想知道那天捉鬼倒是是怎麼回事。
糾結了一會，蔣菲薇問：「你們都一直這麼帶着墨鏡？」
倆人一聽明白了蔣菲薇的意思，都立即取下墨鏡，遞上名片的男人說：「剛才在門口人比較多，所以才帶上的。」
蔣菲薇看到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帶着兩人走到jǐng衛室。
「同志，我有急事要跟朋友出去一趟，不久就回來。我能把這個東西寄放在這裏一會，回來的時候來取嗎？」蔣菲薇遞給jǐng衛的是那張男人遞給她的金sè名片。男人遞給蔣菲薇名片的時候並沒有戴手套，名片上自然有他的指紋。
「放在桌子上吧！」jǐng衛似乎也察覺到了蔣菲薇的疑慮，仔細地盯了兩個男人幾眼。
隨後，蔣菲薇跟着兩人向外面走去，轉過一個彎，一輛黑sè的奧迪停在路邊。蔣菲薇跟着二人上了車。
奧迪東繞西繞，來到了一塊蔣菲薇根本不熟悉的小區。這裏全部都是一幢幢的別墅。
進了站着兩個保安的大門后，奧迪很快來到一幢淺灰sè的別墅前。
蔣菲薇仔細地掃視了別墅門口一圈后，感覺這別墅似乎不太常用，連大門上的一些地方都有灰塵。蔣菲薇不由皺起了眉頭。
剛走進門，樓上就傳來一聲大叫：「痛死我啦，怎麼還沒來！」話音還未落地，就聽到「呯」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打碎了。
遞上名片的男人回身對蔣菲薇說了聲抱歉后，匆匆跑上了樓梯。
沒過一會，男人來請蔣菲薇上樓見老闆。
走進一間還算華麗的房間后，蔣菲薇看到長皮椅上坐着一個男人。
「蔣大師來了嗎？」聽到腳步身，皮椅上的男人急切地問道。
蔣菲薇吃驚地看着遞上名片的高大男人，自己明明就站在他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為啥他會這麼問。
男人趕緊解釋說：「老闆貴體欠恙后，眼睛就經常看不見東西。」
蔣菲薇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但是蔣菲薇這次並沒看到那種灰sè的小球出現在這個老闆身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人的「鬼」並不是那種灰sè小球造成的？
眼珠子轉了兩圈，蔣菲薇清了清嗓子說：「貴老闆的病比上次那位重，我也沒有必然治好的把握。你們退後，讓我在他身邊再仔細看看！」
蔣菲薇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看到那種灰sè小球，但是她還記得上次在花壇上看到那頭痛的病人，灰sè小球最多的地方就是那人的頭附近。
蔣菲薇自然沒有修鍊過，但她練過瑜伽，裏面就有關於jīng神力和冥想的記述。蔣菲薇從灰sè小球多集中在病人頭部，推測自己或者集中注意力就有可能看見。
兩個男人一聽，趕緊退到了門邊。
蔣菲薇就在那個眼睛已經看不見的老闆對面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集中注意力。
當蔣菲薇感覺周圍一片空明后，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蔣菲薇再次看到那種灰sè的小球，優哉游哉地在病人身邊漫無目的地亂飄，而且還是頭部的附近小球最多，但是這些小球比起上次看到的還要大，而且最大的幾個全都緊緊地吸附在病人的眼睛上。
蔣菲薇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這人會看不見了。
「不要緊張，很快就好了！」蔣菲薇的聲音完全是學瑜伽練功磁帶里的聲音，但這聲音明顯對那老闆有效，至少老闆看起來要放鬆多了。
蔣菲薇伸出手去試圖抓住那些小球。不過她心裏卻在打鼓，那些小球看起來就跟氣泡一般，自己到底能不能抓住啊？
讓蔣菲薇高興的是，那些小球居然在蔣菲薇的手靠近的時候，好像受驚一般紛紛逃開，只有那些附在病人頭上和眼睛上的小球似乎不願意逃開。
蔣菲薇一把向病人頭頂上最大的一個小球抓去。那個小球足有半個鵪鶉蛋那麼大。
一抓住那小球，蔣菲薇就明顯感覺它在掙扎，好像想逃跑。蔣菲薇可不會讓它跑掉，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玩意。吃下去？捏爆？還是踩爛？
正在蔣菲薇不知所措之時，她發現手中的小球在變小，而且——而且它似乎在鑽進自己的手掌中！
蔣菲薇一驚，差點就撒手將小球丟了出去，還好這時她想起了我要吃三個字。難道這就是我吃的方式？蔣菲薇兩眼眨都不眨地盯着手中慢慢變小的小球。
沒過多久，小球徹底消失在蔣菲薇手中。
想了一會，蔣菲薇又再次抓住一個附在眼睛上，比先前那個還大上一圈的小球，再次看着它消失在自己的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蔣菲薇把最後一個附在病人眼睛上的小球抓開后，病人眨了眨眼睛，驚喜萬分地說：「我能看見了！我能看見了！」
蔣菲薇沒好氣地對他說：「不要吵，我的施法還沒有結束！」
病人趕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概是因為沒看到過老闆這副表情，門邊的那兩個高大男人的嘴唇微微抿了抿。
「施法」結束后，蔣菲薇沒有應主人的邀請留下吃午飯。奧迪很快將蔣菲薇送回了家屬區。
等奧迪離去后，蔣菲薇看了看手中的金sè名片，隨手丟進了垃圾箱。因為她敢肯定這名片是假的。從別墅的門上和抓鬼的房間中的痕迹，她可以確定這別墅是因為這次抓鬼才啟用的地方，也就是別人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麼這張名片顯然也不會是真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紅包里有多少進項。
一萬，足足一萬！蔣菲薇快笑死了，照此下去，自己說不定能直接買個房子將父親接過來住了。
蔣菲薇打算將這項本事當成副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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