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用謊言編織的溫柔鄉
屋裡不大,燃著三個炭爐,很暖和。
言子瑜給阮凝香診了脈。
風寒已經好了,只是那一箭,傷了根本,身體還是很虛,言子瑜叫婆婆做了份葯膳雞湯。
阮凝香拿過買的文房四寶,擺在了桌案上,「你以前也住這裡么,東西好少啊。」
言子瑜的身份都是假的,他之前也並沒想著把人帶回來。
這裡只是臨時布置,東西簡陋了些。
他拉過她的手,「家裡不是落魄了么,所以……」
「那你的家人呢?」阮凝香好奇問。
言子瑜眼眸漸漸暗了,「你不是都打聽過我的情況了么?」
阮凝香是打聽過了,不過不多,見他欲言又止,難不成家道中落,也父母雙亡?
「在雲溪城裡的不是你的家人么?」阮凝香不解道。
「不是。他們只是我雇傭的夥計,這幾日我就是去找了他們,人沒找到,估計是早就拿著錢跑了。」
福伯他們本來就是偽裝的面容和身份,言子瑜順勢編了慌個謊言。
阮凝香聽了,一怒,「什麼!難怪他們都沒擔心你。」
阮凝香又心疼起了言子瑜,她摸著言子瑜的臉,「那你還氣我當初的舉動么?」
阮凝香很在意他的想法。
言子瑜沉默了瞬。
氣么?
他當然不想看到自己那麼狼狽與屈辱的時刻。
但一想,也是因為被綁上山,他的計劃才能這麼順利,如今他已經被封了王爺,在宮外賜了府邸。
她還為他種了一箭的份上,他可以選擇既往不咎。
言子瑜深嘆了口氣,「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氣與不氣又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阮凝香在他的語氣里能感覺出來,他還是介意的。
啞婆婆送了晚飯進來,倆人如常一樣安靜吃著飯。
阮凝香問他:「你明天還忙么?」
「嗯,最近都挺忙的。」言子瑜給她加了點青菜。
這個季節青菜很難得,是他在府上帶過來的。
「要不要我幫你。」阮凝香望著他,「我身體已經好了。」
「不用。」言子瑜揚唇淺笑,目光溫柔,「男人在外忙碌應該的,夫人在家等我就行,若是無聊了,就做做女紅吧。」
「女紅?可我不會。」阮凝香喜笑道,「不過,我可以學。」
言子瑜只是想讓她找些事做,又怕她上街,遇到今日的這般事。
他怕自己身份暴露。
言子瑜看過來,眼神有些鄭重,「京城裡不比雲溪城,達官貴人不少,你若是上街的話,盡量低調點,怕不小心惹了什麼不好惹的人。」
阮凝香心頭一跳,慌了下,她今日就好像惹了大人物,不會給子瑜惹麻煩吧。
看來日後得改一改這易衝動的毛病了。
「哦,記住了。」
她心虛,低頭吃著飯,淡淡應著。
很乖,像是聽話的小貓,收斂了鋒芒。
一頓飯,說說嘮嘮,吃得挺久。
飯後倆人如常的洗漱上床。
被子里事先放了小暖爐,並不冷,阮凝香還是想摟著這具自帶火爐體質的身體。
溫軟的身子一貼過來,言子瑜喉結滾動了下。
自從她生病,自己便沒碰過她。
這會兒,倆人都有些情迷意亂,久也沒疏解過的身體,自然而然就起了反應。
他伸出手去拉扯阮凝香睡衣的帶子。
窗外風聲吹過樹枝,嘩嘩的響著。
屋裡燃著炭爐,發出明明暗暗的餘光。
楚煜盯著她胸口上方的傷口,那裡已經癒合,長出粉嫩的肉,他在那裡親了親。
如果不是他當時走了下神,連迎面射來的箭弩都沒注意到,她便也不會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這一箭是為他受得。
阮凝香被他弄得痒痒的,不自覺地扭了下身子,楚煜放過了那裡,又往下親了親。
阮凝香呼吸一緊,仰著臉,咬住了嘴唇,言子瑜扯過被子,直接蓋在倆人頭上。
手指攪著她緊咬著的唇瓣,歡愉的聲音自被子里傳出來。
許久之後,香汗淋漓,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言子瑜摟著阮凝香,手放在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上,撫摸著細膩的肌膚。
身邊有了個人陪伴,夜晚不在是孤獨的,似乎連心裡的陰暗都變得溫暖起來。
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恍惚像是在夢裡,一場用謊言編織的美好的夢。
想一直就這樣醉在溫柔鄉里,不想出來。
嗓子隱隱又熱了起來,他貼著她耳邊,說了句旖旎的情話,阮凝香耳朵一熱,人又被蒙進了被子里。
第二天,渾身酸軟,醒來的時候,言子瑜已經不在了。
桌子上留了張字條,「昨晚辛苦夫人了,晚上給你帶好吃的。」
最近的日子倆人過得像是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妻。
阮凝香覺得溫柔下來的言子瑜,特別粘人,每晚都把人弄得臉紅耳熱,面對他情動的時刻,又欲罷不能。
不過,他依舊早出晚歸。
有時候會回來的很晚,每次回來都會帶些東西,添置房間。
也會給她買首飾,衣服。
阮凝香對於這種女兒家繁瑣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喜歡,但她看子瑜喜歡。
便褪去一身匪氣的戎裝,為他穿上溫婉的襦裙,插上漂亮的珠花。
跟著婆婆,笨拙地學著女紅。
只是,她小時候,她父親教她詩書,她母親教她刀法,沒人教過她女紅。
學了幾天,手指快扎爛了,出來的成品不忍直視,便毅然決然地放棄,和啞婆婆學起了做飯。
天入三九寒冬,陰冷異常,阮凝香溫了小酒,給言子瑜倒了一杯,暖和身子。
「子瑜,明天就是過年,我想去趟寺廟。」
言子瑜小酌一杯,「怎麼突然想去寺廟了?」
「我想給雲渡山的亡靈,上柱香。」阮凝香又主動給他夾了塊燒排骨。
言子瑜低頭,長睫落下淡淡陰翳,捏著酒杯的手指變緊,又鬆開。.
緩緩抬眸,「可以到是可以,不過不可以太張揚,南境在朝廷眼中,就是逆黨,被人知道你是雲渡山的二當家的,我怕有不懷好意之人,想拿你去邀功。」
阮凝香聲音沉了沉,「嗯,我不會立牌位,就燒幾柱香。」
「啞婆婆年齡大了,她就別去了,明天我叫人帶你去。」
「你不去么?」
「我還有些事情沒忙完。」
阮凝香拉過他的手,「子瑜,我娘不是給了你一筆銀子么,應該夠我們倆過日子了,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傻丫頭,那是你的嫁妝錢。」言子瑜給她也倒了一杯酒,「再說了,我是男人,掙錢養家天經地義。」
阮凝香被他說得心跳鼓動,臉頰發燙,「吃菜啦。」
倆人都喝了點小酒,身體發熱,又纏綿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