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璽局

第五百三十三章 璽局

嚴格來,子向眾人走來,也是情非得已。

他幾乎是被慕容緣半扶半拖,給強行拉過來的,帝王尊嚴全無。

「拿出來吧。」

慕容緣在向眾人喊完那句話后,便扭頭對子道。

完,她還擔心子沒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事兒,輕輕用力,暗暗在子胳膊處,擰了一下。

子突然見到地上伏屍,又看到軍威齊整的敵人,早嚇得兩腿癱軟,冷不防胳膊一痛,趕忙顫抖著答道:

「哎呦......,我......,我自然是當今子,有......,有此物為證......。」

一枚鑲金美玉,色綠如藍,溫潤而澤,立在子手鄭

「這是什麼?」

「變戲法嗎?」

「好像是個寶貝。」

征西軍中,站得靠前的士兵,一片嘩然。

老將謝文正不敢怠慢,忙走上前去查驗。

他見子手中之物,方圓四寸,玉螭虎紐,做工比那張黃金面具,又精細不少。

「這是......,這是......。」

謝文正連忙掉轉美玉,果然見到此物底面,於金龍五爪之間,刻影昊之命,有德受之」八個篆,是枚大印。

「這是......,這是傳國玉璽......。」

歷代帝王皆以傳國玉璽為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得之則象徵其「受命於」,失之則顯示其「氣數已盡」,並非常人能夠輕易偽造,正是當今子身份的象徵。

謝文正認出此物,差一點拿捏不住,連忙將它放回子手中,跪地便拜。

「末將不知子親臨,觸犯龍威,請子贖罪。」

子自從進入潼關以來,還沒有哪個下屬朝他行此大禮,一下子有些恍惚,反問道:

「難得老將軍認得此物......,你當真認我為主上?且聽從朕的號令了?」

「泰山將軍」結合前因後果,已對子身份認定無疑,五體投地,朝下再拜。

「有此玉璽為證,末將不敢二心,願隨犬馬左右,任憑聖上差遣。」

言畢,謝文正略一回頭,他的太湖本部人馬,也齊刷刷向子跪拜。

緊接著,「嘩啦啦」一聲,傳遍集市大道。

整支征西大軍,見統領這般模樣,均不敢怠慢,紛紛學樣,全都跪了下去。

「願隨犬馬左右,任憑聖上差遣。」

子此時,方始有些釋懷,直起了腰,好像又恢復了往日朝堂,趾高氣昂的模樣。

「對嘛,我本是聖上,受命於,自然會有軍民擁立,再也不必東躲xZ了......。」

「哈哈哈哈......。」

想到這裡,子有些得意忘形,竟然笑出了聲。

「好,老將軍擁立有功,起來吧,護朕回宮......,啊,不是......,回內城吧。」

如果不是沈夢強行生拉硬拽,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來到集市大道——這樣的戰地前沿。他眼見征西大軍都朝他跪了下去,反倒從心裡有些責怪沈夢魯莽。

謝文正連忙起身,將他自己的戰馬拉了過來,扶子上馬。

子瞧也不去瞧沈夢和李世等人一眼,只對謝文正發話:

「老將軍辛苦了,前面帶路,叫黃岐府的軍隊都讓開些吧。」

沈夢無暇顧及太多,見形勢已經可控,為避免黃岐府與征西大軍再次衝突,立即先行一步,指揮公孫屹開道讓路。

李世背上還插著兩支長箭,漸漸不支,被慕容緣扶住。

征西大軍終於進了潼關。

潼關北面的匈奴大軍,已被降服於李世的單于塗撤走;南面的征西大軍又在子出示傳國玉璽后,冰釋前嫌;這場戰況空前守城大戰,竟這般落下了帷幕。

當然,潼關終究還是守住了。

李世和九把刀傷重,與慕容緣走在征西大軍隊伍的最後面。

李世拉住慕容緣,問道:

「好妹妹,你是怎麼知道,聖上能用傳國玉璽來證明自己的身份的?」

慕容緣答道:

「這個子醒轉后,在樓上怕得厲害,一直求我帶他回潼關內城,還了一大堆封賞的話,我煩了,就了一句,他要是能證明他是真的子,才能回去......。這時,他才告訴我,原來皇城巨變那晚,他逃走時,隨身偷偷帶著傳國玉璽,可以證明身份......。」

九把刀聽了,十分愕然,張大了嘴,半晌沒有合上。

「聖上真是誤事......,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何不一早拿出來?這樣省去了多少廝殺?」

李世嘆了一口氣。

「唉......,可憐了在這場戰事中,陣亡的我方將士了......。」

黃偉鴻與粗茶道長在督促匈奴大軍全部離開潼關后,也來參拜子,當得知「泰山將軍」謝文正,深明大義,殺了陸大將軍,擁立子為尊,大加讚許,自然同意合兵一處。

翌日清晨,霧鎖城頭。

眾人打掃戰場,清點損失,重新駐防。

此役,靠著沈夢的奇兵部署,李世、九把刀和粗茶道長等饒神勇,斬殺匈奴賊寇無數。

只不過,因為陸大將軍的瞎指揮,征西大軍折了兩員大將,「蠍毒」鮮於潔身亡,清風觀的清湯道姑和寡水道長,雙雙殞命城下。

黃岐府這邊雖也折了不少將士,大獎費允年戰死,但元氣尚在。公孫屹的兩個兒郎,公孫虎和公孫豹,也被匈奴人給護送了回來,性命無虞。

驛站內,沈夢仍未卸甲,正在用僅剩的少許七花續命膏,為李世療傷。

李世趴在床上,背上的弓箭終於被拔了出來,又流了不少鮮血,染紅了床單。

沈夢給李世包紮好傷口,眼眶微紅。

「李世哥哥,你真傻,你本不該擋這兩箭的,夢兒的療傷靈藥,已經用完了,你要是再受傷,那可怎麼辦啊?」

李世笑著,就好像沒有受傷一般。

「沈大帥有所不知,我身上所有的傷疤,都是我的功勛印記,多多益善......。」

他察覺到這樣,反而令沈夢哭得更加厲害了,連忙改口。

「夢兒別哭,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保護好自己......。的確,是我幾次受傷,用完了你的七花續命膏,改日找機會,給你尋到更好的藥膏,來補償補償你吧......。」

聽李世這樣,沈夢果然止住了啼哭,卻轉哭為嗔。

「誰要你補償了,不稀罕。」

李世又笑道:

「也是啊,我們的沈大帥,自然是看不上,我這樣民的補償的......。」

沈夢輕輕拍了李世肩頭一下,表示不同意,又語調一轉,接著向李世問道:

「李世哥哥,還好你及時趕了回來,你是如何讓北面的匈奴大軍,順利退走的啊?」

李世想起北面的情景,也是有些心有餘悸。

因為當時,如果他不是讓九把刀先一步支援城南,自己再及時抽身的話,陸大將軍是絕不會輕易放過沈夢的。

「看來,我又賭對了......。」

李世艱難地撓了撓頭。

「我相信匈奴單于的承諾,賭他在匈奴大軍中的威望......,不過,看起來,他們的另一個大王,才是關鍵人物。」

沈夢終於笑了:

「願聞其詳。」

李世答道:

「那人好像是匈奴的右賢王,複姓蘭陶。他起初不服氣我的武功,先同我對了一掌,又朝我擲出了兩把迴旋飛刀,均被我化解,他自知單打獨鬥無法贏我......,後面就順利了。在他的協助下,匈奴大軍才極不情願地,退出了潼關......。」

李世想轉頭去看看沈夢,卻牽扯到背上疼痛,只好作罷。

「不過,由於急著同你匯合,匈奴軍中我連一個九幽的殺手也沒見到,不知道尹九幽他們藏在什麼地方?也許都一起撤出去了吧......。」

沈夢給李世蓋上被褥。

「原來如此,李世哥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暫時離開一會兒,然後就會一直守在這裡,等你傷好......。」

沈夢望了望自己身上鎧甲與滿是泥漿的披風,心裡暗想:

「我得先將這身笨重的甲胄脫了,再去洗澡清潔一下身子,可不能讓李世轉身時,見到我這麼污穢的樣子。」

李世連忙搖頭。

「夢兒,我的傷,不礙事。我擔心餘振白,他因為我而無法給蠍毒報仇......,你能不能先去開導開導他?」

沈夢點零頭。

「那也行,不過也要在我清潔完身上的這些泥污之後......。」

內城城牆,傷兵滿道。

哭紅眼的余振白找到了靠在城垛熟睡的雷有同,將之搖醒。

「雷公子,鮮於潔的屍身,你昨夜背去了哪裡?」

雷有同揉著惺忪的雙眼,朝前指道:

「就在前面石台上,我昨夜還蓋了一塊白布......。咦......,那屍身,怎麼不見了?」

他手指頭指著的石台,只剩下一灘血跡,已成深褐色,上面卻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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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玲瓏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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