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相救

第一章*相救

顧少成沉聲喝道,威嚴隱隱瀰漫而出,眾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遵從。「你……」老者一怔,隨即怒喝一聲:「好狂妄的小子!」說罷,身形一閃,出現在江南雲身邊,探掌便抓她衣領。江南雲嬌叱一聲,白玉似的。臉龐漲紅,明眸圓睜,怒瞪着老者,玉臂伸出,輕輕一扭。老者身子一顫,頓時飛了起來。宛如被巨木擂中一般,重重落到地上,發出砰的一響。小手一伸,五指箕張,指尖彷彿由一塊羊脂白玉雕成,晶瑩溫潤,散發着柔和的清輝。「啪」一道清脆響聲之後,老者手掌與江南雲玉手相交。兩人各自退後一步。老者緩緩起身,臉色陰沉如烏雲,冷冷望着江南雲。眼中精芒閃動,顯然已是動了真火。「閣下究竟何方神聖?!」他踏前兩步,沉聲道。江南雲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小女子無名小卒罷了,何必大驚小怪?!」她聲音糯軟如蜜,聽着極為舒服,但又帶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令人無法抗拒,難以自控。雲風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個女子,還真是古怪得緊呢,明明武功高強之極,卻偏偏喜歡裝瘋賣傻。他暗自思忖,若是自己遇到這般情形,也會如此做的。看了看周圍諸人。見他們皆露出異樣神色。忙抱拳笑道:「原來是江姑娘,失敬、失敬。我等乃是泰山派門下,不知師承何處?!」江南雲黛眉間輕蹙,似是不悅,哼道:「家師乃蕭寒弟子,你們便是恆山派定要報仇之人!」顧少成坐在榻上,手上拿着一卷書,正在慢慢翻看,聽到此言。放下書卷,抬頭掃了眾人一眼,微微一笑。江南雲黛眉微挑。盈盈站起。來到顧少成跟前,襝衽一禮,嬌聲問道:「請問先生尊姓大名?!」顧少成笑了笑,沒有還禮,溫煦地說道:「在下顧少成。……你可是恆山觀歌師太的徒弟?」江南雲一怔,明眸睜大,驚訝之色溢於言表。「不錯,正是本姑娘。」江南雲忙道,笑靨如花,容光若雪,整個屋子彷彿都明亮起來。她笑問:「顧先生認得我師父?!」「嗯,見過幾次。」」江南雲點點頭,溫聲道:「家師常下山遊玩,故認識一些人。」「那這位姑娘便是江幫主嘍?」又有一人走出來,抱拳向顧少成躬身問候。這此人約有三十餘歲,相貌平平無奇,只是一雙眼睛精芒四射,一看即知非是庸手,氣度沉穩厚重。江南雲上前襝衽一禮:「小女子拜見白掌門。」「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白掌門一擺手,示意免禮。江南雲忙道:「掌門可曾聽說過泰山派與恆山派地衝突?」「嗯,嵩山派本想借刀殺人,卻被我師父擋下了,此事說來話長啊。」白掌門撫髯長長嘆息一聲,臉色沉肅下來。「哦――,那倒要請教一下白前輩了!」江南雲嫣然一笑。「好說好說。你問罷,本座自會如實相告。」白掌門撫着手笑道。

......

「閣下可是驚鴻一劍顧一生?」白掌門轉頭望向顧少成,緩緩問道。顧少成點點頭,笑了笑:「正是顧少成。」「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南大俠!」白掌門抱拳一笑。他目光如電,緊盯着顧少成,忽然一拍胸脯,大笑起來,搖頭道:「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南大俠莫要見怪才是!」「客氣不敢當!」

一個中年男子點頭,打量著江南雲,臉上神情溫和而親切,看不出敵意來。「怪不得,怪不得……」江南雲恍然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玉臉頓時一變,嬌叱一聲:「大膽狂徒!」說罷,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身前,探掌便抓,快得驚人。中年人身子一側,避過巴掌,冷笑一聲,揮拳擊出。兩人拳頭相交,發出啪的一響,宛如擊中敗革之聲。江南雲退後一步,白玉似的小手捂著櫻唇,吃驚地望向顧少成。顧少成搖頭一笑,溫聲道:「南雲,莫要驚慌,此人內力深厚,怕不是咱們能夠力敵,需得小心應付才是!」江南雲點點頭,她如今已非吳下阿蒙,對於武功已經頗為了解,知道這一拳看似簡單,卻是暗藏玄機,想要避開,無異於痴人說夢。那中年男子卻並不因此氣餒,反而更加興奮,哈哈大笑起來:「好劍法,老夫倒想領教一二!」說着話,他踏前兩步,拳勢更快,如狂風暴雨一般襲去,呼呼作響。顧一生輕笑一聲,身形一晃,驀的消失於原地,彷彿從未離開過這裏,令周圍諸人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們尚未反應過來,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你們退下吧,我與左掌門切磋一下劍法。」眾人一驚,紛紛轉頭望去。此時,顧一生緩緩走出人群,抱拳對中年男子道:「閣下請――!」「你便是那個驚鴻一劍顧一生?!」中年漢子目光如電,緊盯着顧一生,沉聲哼道,雙眼精芒閃爍。「本座正是顧一生。」顧一生淡淡說道。「原來是蕭賢侄駕臨,失敬得緊!」中年大漢呵呵笑道,神色間一片熱情之色。「既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顧一生一擺手,邁步上前,來到江南雲面前,上下打量一眼,點頭微笑道:「果然名不虛傳!」江南雲白了顧一生一眼,低聲問道:「顧先生,這位兄台可是泰山派的人?!」「嗯,正是泰山派掌門左春秋。」顧少成點頭。「怪不得呢……」江南雲似是恍然,隨即問:「他怎麼會來咱們臨安城?!」顧少成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望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看向顧少成,眼中露出好奇之色。顧少成微微一笑:「家師有要事相商,不能久留,改日再聚罷。」

顧少成擺擺手,轉身便走,轉眼之間,已然出了大廳,沿着樓梯下樓,上了三樓。二樓中,程霜坐在椅子裏,手上拿着一本琴譜,聽得津津有味,神情專註。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絲綢睡袍,將嬌軀襯得越發修長曼妙,曲線玲瓏畢現,肌膚雪白晶瑩,宛如處子一般細膩光澤。見顧少成地進來,她放下書卷,起身襝衽一禮,笑靨如花,容光若雪,令人不敢直視,嬌聲細語地道:「大哥回來啦,快坐吧。」顧少成點點頭,坐到榻前的錦墩上,伸手接過茶盞,輕抿一口,慢慢放下來。「菁兒,聽說,你不想嫁給一個姓潘的傢伙么?」顧少成揭盞蓋,微啜一口茶,漫不經心地問,語氣淡然,不冷不熱。程霜登時玉臉一變,明眸圓睜,狠狠瞪過來,嬌叱道:「什麼叫我不想嫁人?!你可知潘陽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她聲音糯軟如蜜,聽着極舒服,但卻帶着幾分顫抖,顯然心中激動萬分。顧少成抬頭瞥她一眼,淡淡一笑:「那又如何?」說到潘陽時,他嘴角微撇,微微冷笑,隱隱透出不屑之意,彷彿在嘲笑自己孤身一人。對於這個義弟,他實是恨之入骨,若不是因為玲瓏劍陣,早就殺了他。但如今,為了救女兒性命,只能忍下心頭怒火。這一次,若不是林平地出現,怕是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想到此,他忽然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出手阻止此事,沒想到,卻是遲了一步!程霜被他這般一看,頓時羞不可抑,粉頰酡紅如晚霞,眼波流轉間流光溢彩,說不出的動人風情。她低頭看了一眼丈夫,見他目光溫潤平和,並無異樣,心下一松,忙抬起頭,低聲說道:「嗯……好罷,就依大哥所言,不過,要小心一點兒,莫要再出什麼意外才好。」顧少成點頭答應,拿起竹箸,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吃過午飯,他們來到後花園中練功。夕陽西下,紅霞滿天,整個洛陽城一片瑰麗輝煌,宛如仙境一般。兩人正在練武場內演練劍法,劍光霍霍,寒氣森森,周圍空氣似乎都變得冰冷下來,令人不敢呼吸。江南雲一襲月白羅衫,一塵不染,臉龐皎潔無瑕,肌膚細膩瑩白,似是一塊兒羊脂白玉所雕,渾身上下透著溫柔嫵媚的氣息。觀歌則穿着一件淡粉色地薄棉襖,將曼妙誘人的身形凸顯無遺,她也身着月白色的衣衫,秀雅清麗,與江南雲相映成趣。「南雲,你武功練得不錯吶!」顧少成放下茶盞,呵呵笑道。「師伯過獎啦。」江南雲笑盈盈地道,笑靨如花,容光若雪,令人不可直視。「我還以為,你學不會呢!」觀歌輕哼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顯然對自己的弟子頗有幾分失望。「嘻嘻,那倒並非我學不來,而是觀芸師太逼着我苦練。」江南雲嬌聲道,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定逸師太和觀芸師太,嬌聲嗔道:「你們可真是氣人哪――!」「觀芸師叔可是咱們恆山派第一高手,又怎麼會為難於你?」顧少成不以為然地搖頭,笑了笑,不再多說。觀芸露出不好意思神色,低下頭,輕咬下唇,不說話。半晌過後,觀歌師太嘆道:「掌門,這一次若不是顧先生出手相救,小徒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嗯……」顧少成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觀芸。「唉――!觀和師太她們定要傷心死了!」觀芸輕輕嘆息,臉上泛起一抹苦笑。「好罷,不說這個了!」顧少成擺擺手,拿起書來翻看,神情悠然自得,一幅看破紅塵之感。見他如此模樣,觀和心中大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他胳膊,低聲道:「大哥,你真的要棄我們而去嗎?」「妹子,你想不想跟大哥一起走?」顧少成抬頭望向她,微微一笑,淡淡問道。觀和搖搖頭,輕聲道:「我不想離開大家,更不想與大哥分開。」顧少成眉頭一挑,隨即斂起笑容,臉色沉肅下來,緩緩點頭:「也罷,既然你執意如此,為兄也只能成全於你!」說罷,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十幾丈外,再一閃間,已然消失不見,宛如從未出現過一般。觀和師太忙叫一聲,想要追上去,卻已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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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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