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正當防衛
天魚昇大介不去理會茱莉婭和風海美柚，他只是盯着路遙，散發出近乎與虎狼的危險氣息。
「……」路遙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瞄了眼大介，又看看在後面散開的桂吾和玲奈。
前者來回打量他和茱莉婭，嘴角帶着險惡的笑意，後者依舊是那副呆愣的樣子，甚至都顯得有點痴獃了。
來者不善。
「大介！」路遙抿抿嘴唇，向天魚昇大介露出爽朗的笑容：「你也出來露營呢！」
「行了，別裝傻了。」路遙試着正常打個招呼，順帶把手伸進口袋裏，撥弄了下什麼，天魚昇大介的臉突然陰沉下來：「把你們的行李和手機都交出來吧。」
「老老實實聽話的話，就不會弄傷你們。」
上一秒還友好打招呼，下一秒直接出言搶劫，天魚昇大介的態度變化快速且極端，讓路遙都有點跟不上。
「大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路遙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疑惑表情：「你這話聽得就像是搶劫——」
話音未落，路遙直接出手，他提起獵槍朝天扣下扳機，露營地上砰一聲槍響，瀰漫起淡淡的火藥味。
「別動啊，別靠近啊，你們三個意圖犯罪的搶劫犯，誰動我就射誰。」路遙說道，他將手裏的獵槍平舉，槍口指向天魚昇家的三人：「看到了嗎，我手指放在扳機上了，千萬別嚇到我啊。」
天魚昇大介的態度大起大落，路遙也毫不遜色，他上一秒還擺着迷茫的臉，下一秒就已經沉下臉色，眼神不斷打量天魚昇家的三人。
「混賬東西！」天魚昇大介還沒說話，桂吾倒是先勃然大怒起來，他指著路遙，大踏步逼近：「你敢威脅我！」
「喂！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路遙面色一凝，獵槍的槍口指向桂吾：「我叫你停下！馬上站在原地！」
「不知所謂的東西，憑你也想對我發號施令！」桂吾的態度更加兇惡，他變得非常生氣：「就是個下等的賤種！」
「怎麼辦呢，桂吾生起氣來可是不聽人話的！」天魚昇大介突然又大笑起來：「要開槍最好趁早，不然你要被他殺掉的！」
「我再說一遍！」路遙後退兩步，保持和桂吾之間的距離，感覺腦子有些眩暈：「停下，不要靠近！」
舉著槍威嚇別人是一回事，但直面他人的敵意和殺意，並且要對別人實打實開槍，則是另一回事。
「島外來的蠢貨！自以為是的白痴！」桂吾罵得更加兇狠，腳步絲毫沒有放緩的意思：「我要把你的腦袋剁下來——」
「砰！」
槍聲再次響起，獵槍的槍口火花飛濺，彈頭激射而出，帶着明確的殺意，筆直射中桂吾的側腹。
乾脆利落，毫不猶豫，路遙握著獵槍的微微顫抖，卻並非因為恐懼不安，而是由於獵槍上傳來的后坐力。
桂吾的身形猛然停頓，他低頭看着自己中槍的側腹，鮮血在那裏散開，浸濕衣服，他那滿臉怒容第一次轉化為震驚，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路遙真的敢開槍。
天魚昇大介也是如此，原本洋洋得意的臉完全僵住，他像被提溜到岸上的魚那樣，張著嘴訥訥無言，想說些什麼，卻又吐不出半個字來。
至於玲奈，她還是那副痴獃的模樣，只是在聽到槍聲時，掃了眼路遙和桂吾，然後繼續愣愣望天。
「我也不想的，是你逼我的！」路遙發出叫喊聲，他的聲音聽起來在顫抖，但神色卻沒有多少變化：「你已經對我的生命構成威脅，
我這是正當防衛！」
路遙嘴上喊得凄涼，但手上功夫不停，他迅速向後退開，嫻熟填裝子彈，咔咔兩聲，就已經準備好再次射擊，而在他的衣服口袋裏，手機的錄音功能已經被打開，忠實地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錄下音來。
事實上，在看到天魚昇三人組的那一刻，路遙就已經在為動手做準備了。
這年頭畢竟是現代社會，見面就開槍的做法太過美式，而且可能留下的隱患也太大，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天魚昇家用法律武器對付。
所以，他才要說那些廢話，甚至浪費一枚子彈朝天鳴槍示警，就是為了營造出天魚昇家步步緊逼，而他迫於無奈只能開槍自保的氛圍。
主動射傷射殺他人和被迫自衛，兩者的差距還挺大的。
「你們不要過來啊！」路遙繼續發出驚慌的喊叫，把槍口轉向天魚昇大介：「我很害怕！不要逼我了！」
「你這狗屎！」天魚昇大介怒罵一聲，-但卻毫無躲避的意思，而是直接朝茱莉婭衝過去，想要將她挾持以作為肉盾：「這群狗屎！」
路遙面色一凜，正準備扣下扳機，但眼角餘光卻瞟到一道高大身影猛然撞過來。
「你們都要死！」剛剛還中了一槍的桂吾，此刻就像沒事人般起身，朝路遙衝過來，滿臉非人式的猙獰：「我要把你們全殺了！梟首示眾！開膛破肚！」
「你還挺有活力啊！」路遙在心中暗罵一聲，只能重新瞄向桂吾，嘴上依舊是連聲呼救，手上開槍卻毫不猶豫。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一槍命中桂吾的胸口，另一槍則命中他的大腿，桂吾重重栽倒在地，大口嘔血，但片刻之後居然再次掙扎著站起身，繼續雙目赤紅地怒吼著向路遙衝鋒。
「你還是人嗎！」這回，路遙被震驚到忘記自己還在錄音，他失聲驚叫：「三槍了！你怎麼還能動啊？」
震驚歸震驚，路遙手不停，他換彈裝填舉槍瞄準，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天皇陛下萬歲！我殺了——」
「砰！砰！」
兩聲槍響打斷桂吾那昭和味十足的吼叫，路遙一槍擊穿他腹部，另一槍則打在他肩膀上，桂吾的衣服血浸濕，他終於再也無力支撐，搖晃兩下就栽倒在地。
「這怪物……」路遙嘴裏嘟囔，終於有餘裕去關注另外的戰場，隨後就被他看到不妙的一幕。
茱莉婭已經被天魚昇大介打倒，正被他抓着頭髮，把頭往地面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