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埋怨

楊帆回到家已將近午夜，這個時間對於一個開夜車的司機來說，有點早。一進家門，林悅還在書桌前伏案工作。一看到楊帆的雙手包紮着紗布，林悅馬上跑過來問：「這又是怎麼了？」

「被刀割了一下，縫了幾針。」楊帆毫不在意地說。

「怎麼割的，你說說。」林悅隱約感到裏面有故事。

「真沒事，我和沈浪，跟一群流氓打了一架。」楊帆還是慢條斯理地說。

「有沈浪在，還要你出手？！輪得到你嗎？你怎麼可能受傷？」

「他當年一人單挑10個社會青年，都是全身而退。」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問第三遍！」林悅氣沖沖地說。

隨後楊帆把整件事的經過詳細地跟林悅說了一遍。

林悅埋怨說：「你啊你，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林悅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生悶氣。

「你管這麼多閑事，幹嘛？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這個家想想。」

「以前你們兄弟之間怎麼兩肋插刀，我不管。」

「現在我們有家了，有孩子了，你是一家的頂樑柱，你要是有個閃失，你說，我和小天怎麼辦？」說着，林悅流下了眼淚。

「這種事，我看到了，怎麼能不管？」在楊帆心裏，這種事觸及了他的道德底線。

「我不管，你不管，他不管，這社會還成什麼樣子了？」

林悅瞪着眼睛跟楊帆說：「你別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你不管，警察會管。但你萬一有點什麼事，誰管我和小天？」

「你先管管好自己，管好這個家吧。我的救世主。你先救救我們吧。」林悅不依不饒。

楊帆察覺如果按照這個狀態繼續下去，最後一定是兩個人大吵一架，還影響家人休息。

楊帆想息事寧人。

「下次我一定注意，可以了吧？」楊帆態度溫柔地說。

「什麼叫下次我一定注意，可以了吧。你這話我聽的怎麼那麼不順耳。好像是我多管閑事，影響了你行俠仗義，英雄救美了？」

「我真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下次一定注意，不該管的閑事就不去管。」楊帆求饒道。

「楊帆，我也是關心你，你如果不是我老公，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再說，我們家容不得任何出什麼事，孩子要上學，補習班要上，房貸要還。我們那些收入，真的只能勉強支撐。如果你出點什麼事，這個家真的要支撐不下去了。」林悅抹掉了眼角的眼淚。

楊帆走到林悅的跟前，給她遞了幾張紙巾。林悅接過紙巾，轉向另一邊。楊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知道了，我的好老婆，這麼晚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林悅清了清嗓子說：「我還要半小時才能完成這份報告，你先睡吧。」

「對了，把手拿過來，再讓我看看。」林悅對楊帆的雙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怕漏看了什麼似的。

「到底縫了幾針？」

「兩隻手各縫了3針。」

「肌腱傷到了嗎？」

「沒有」

「那還好，如果真傷到肌腱，你可真是個殘疾人了。」

「現在還疼不疼？」

「不疼，有了老婆的關心，就不疼了。」

林悅破涕而笑。

「受傷了，還油嘴滑舌，快去睡覺！」

「對了，明天早上跟陸強說一聲，這幾天你不出車了，等你傷好了再說。」

「不用，一點小傷，真不用，不影響出車。」

林悅瞪了楊帆一眼說：「你跟他說，還是我跟他說。」

「好吧，我跟他說。」楊帆了解林悅的性子，執拗起來跟自己一樣，幾頭牛都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