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月落烏啼霜滿天

夜深，雖說已經立夏，但是深夜的風還是格外寒冷。

本來之前的中元節此時該是依舊熱鬧的，不過此時戲台周圍已經沒有看客，只有劉協和李自成兩方人。

「起來吧，李將軍。」

劉協面無表情道。

「謝過監察使，不知監察使尊姓大名？」

李自成有些好奇，不過玄鐵令自然沒有假的，只是他從沒有見過面前的這位中年人，難道是新科進士？

但是話又說回來，哪有新科進士一下子就官至巡察使的？

「劉伯溫。」

劉協隨便說了名字出去，反正李自成也不知道。

李自成聽罷也是先思索了一會兒，不過還是沒有從記憶里尋找出這位劉伯溫大人到底是誰？

李自成拱手道：「李某有失遠迎，罪過。」

雖然李自成割據三府，不過名義上依舊是朝廷的三十六路官至三品的將軍，至少對一品的巡察使還是忌憚的。

「李將軍可是教的一個好兒子啊！」

劉協沒有管李自成的裝瘋賣傻直接切入話題。

李自成也是一愣。

旁邊那些剛剛李凌帶來的侍衛立刻跑上前在李自成耳邊低語。

「什麼！」

李自成聽完那侍衛所言也是震驚，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幹這種事情。

李自成和其他的各路將軍不同，他平日里不近女色不好錢財，只是一心想要擴大自己的實力，李自成掌兵三萬，在三十六路將軍中也是僅有幾個掌兵過三萬的。

在李自成的結髮之妻去世后一直孤身一人，平日里忙於勢力範圍內的軍政事務對李凌也是缺少管教。

一直以來李凌要什麼李自成便給什麼，也從沒有打罵過李凌，而李凌背地裡幹了不少壞事李自成都不知道。

李凌想要封鎖信息容易的很！

加上二十七的五品巔峰，也算是有天賦了，那李自成年近六十才三品巔峰，按照李凌的天賦，如果期間不作死的話，李凌以後繼承李自成的衣缽也是極其容易。

所以李自成對自己的獨子還是很滿意的，可如今知道李凌幹了這事後，李自成只覺得自己的三觀炸開了。

「他還幹了什麼！都告訴我！」

聽到李自成說這話，那李凌的親衛有些為難。

不過他也沒得選，只能將全部事情都大概告訴李自成。

「啊！」

年近六十歲的李自成此時腿一軟直接向後癱坐在地上。

「畜牲！」

李自成對著後面汗流浹背瑟瑟發抖的李凌怒罵道。

他李自成可謂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在結髮之妻去世后從未再娶，也不近，更不會像自己的兒子李凌那般不留活口！

李凌的母親的死的早，李自成又身居要職且不同於其它將軍般做甩手掌柜，他對於三府之地的事務一直盡職盡責親力親為，所以他總是覺得虧欠自己的兒子。

可是他李自成辛辛苦苦的打下這基業為的是誰？而且他李自成不貪圖酒色財富為什麼要這麼辛苦？為了就是自己那兒子！

可如今，李自成卻是有些發懵。

劉協冷眼看著這場面。

他在方才觀眾還沒散去之時便聽到些觀眾的議論，也對情況知道一些。

「你可有想過那些被你殘害的那些姑娘也有親人父母！」

李自成怒了，他恨不得一戟捅死李凌，可是他捨不得。

「劉大人，此事都怪我育子無方，如果大人要罰便罰我！」

李自成此時又面對劉協直直的跪下。

看著自己年近六十的父親跪在地上為自己求情，站在飛馬士后的李凌有些顫抖，目光獃滯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

原本不可一世的將軍，此時卻為了求情而跪在地上。

也許李自成沒有讓三府之地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但是他絕對沒有殘害過百姓。

「李將軍，此事你打算怎麼辦。」

劉協看著跪在地上的李自成冷漠問道。

他可不會可憐李自成！

方才那女角被強暴，老婦人將要被打的那一幕湧現在劉協心頭，況且在劉協看來這種事情絕對不是李凌做的第一次。

子不教父之過。

「我…唉，還請劉大人放我兒一條生路！」

李自成懇求道。

雖然自己有三萬士卒，但是普通士卒在高品階武者面前也是待宰的羔羊。

李自成剛剛到這裡時便感覺到那劉大人身邊的幾位侍衛氣息都不輸自己，而且那劉大人身傍的青衣中年人也就是劉叔更是讓李自成感到心悸。

如果劉協收斂的話，那李自成自然感受不到，但是劉叔此時就是故意外放。

李自成此時也是絕望，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對李凌缺少關注而導致李凌如此草菅人命，紈絝不堪。

他此時不僅僅是覺得對不起那些姑娘和他們的親人，更覺得對不起自己已亡的妻子。

「放他生路？你說說看我為什麼要放他生路？」

劉協低喝著，有些憤怒。

此時還在求情！

這麼大歲數，連臉都不要了！

「我今日如果放他一條生路，那我如何對得起陛下賜予我的玄鐵令，如何對得起那些被你兒子殘害的百姓！」

劉協看著跪在地上那頭髮已然發白的李自成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腳。

「臣下會將那些姑娘們的親人接到安陽府的府城，受我李家軍的庇護，每家我將補償他們一千兩白銀，提供府衙中的職位保證他們衣食無憂，如果家中有小輩需要學武讀書，我也一定滿足。」

說完，李自成停頓了一會，才又說道：

「同時，我也將李凌流放西部三年反省！」

聽到此話的李凌不由心顫，流放是會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