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超凡之軀
一陣無言的沉默,奧瑟默默接過塞怡遞來的物品。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悲傷,還是恍惚。
「魔法師的宿命,總是難逃厄運…
奧瑟,你時刻要牢記,掌握魔法這種可以扭轉一切的力量同時,厄運便會一直伴隨你,直至毀滅。
一定要學會掌控自己……」
塞怡揮了揮手,轉身坐回椅子上,疲憊地揮了揮手。
「你先離開吧,我有些累……」
沉默中,奧瑟轉身離去。
雜亂的實驗室此刻在塞怡心中感覺無比空曠,彷彿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傻孩子…為什麼非要那麼執著呢…」
淚水模糊了塞怡的雙眼。
……
……
實驗室外,奧瑟默默擦去眼角的水珠,緩步走回三層宿舍。
魔法師總是這樣,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災難與瘋狂中倖存。
每個人都不知曉自己明日是否能繼續看到太陽。
心情沉重翻開可蒙的手記,奧瑟注意到手記封面內側潦草的寫了一段話。
……門裡有一切。
單詞「門」的前面,被什麼污漬染黑了。
「真理之門…?」奧瑟隨便找了一張紙寫下同樣大小長短的話,在前方補上了真理的辭彙,但長度卻對不上,污漬覆蓋的面積明顯更長。
「是其他的什麼門么…是可蒙導師自己寫的,還是別的人…」
可蒙的字跡從來不會那麼潦草,相反,非常規整。
沉思了一會,奧瑟開始翻看手記。
「超凡之軀簡化…?」
看到這段辭彙,奧瑟腦子卡了一下。
在大致粗讀了一下前略后,奧瑟才明白,這就是他未來即將學習的流派,也就是可蒙遲遲不肯多說的神秘流派。
超凡之軀,五階魔法師方可入門、學習的魔法。
冠名類別為:終極魔法。
能夠得到冠名的,都是達到某種極限的最強魔法。
緩緩翻看了一會,奧瑟逐漸無法抑制自己的震驚之色。
他一直很奇怪,究竟什麼魔法需要能量物質精神,三種方向的全能發展。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潛力很大,人類本身的上限擺在那裡,無法逾越。
直到看見可蒙在手記里的解釋,什麼是超凡之軀,為什麼最低的要求都需要成為五階魔法師。
為什麼所有魔法師聽到休因法師塔都會無比尊敬。
為什麼可蒙遲遲不願意給他詳細解釋自己的流派,明明可蒙是有問必答的性格。
原因是:
可蒙的父親與母親,研究出了一種無比特殊無比強大的魔法,以可蒙母親的消散為代價,在無人能夠生還的五級侵染事件中,誕生的冠以終極之名的最強魔法——
超凡之軀。
光禮教廷與學會以侵染事件以生還人員多少大致共分五級,從最常見危險度相對最低的一級,到危險度極高無人生還的五級。
每提升一級,都代表經歷其中並活下來的人都面臨過堪比甚至超越地獄的場景。
五級之上,唯一特殊的分級,第六級,奧瑟就曾親自體驗過。
假如沒有八階魔法師出現,去多少低階魔法師都是給予那顆怪樹養料。
甚至那片空間連同裡面的東西會一直無止境的成長,直至覆蓋整個世界。
這個冠名魔法,需要五階魔法師的體質與力量才能勉強供應上消耗。
一般的魔法佔用的魔法位都是單獨的,但超凡之軀不同,想要施放這個魔法,需要同時使用所有的魔法位!
而低階魔法師甚至壓根沒有足夠的魔法位去完成超凡之軀最初的施放步驟!
超凡之軀所需的魔法位最少需要十三個!
必須五階才能使用的程度!
也就說,一旦施放了超凡之軀,在一個自然循環內,將失去所有魔法位。
將所有魔法位消耗一空的巨大代價所換來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超凡之軀施法者將在魔法持續期間,獲得超越記載中幾乎已絕種的傳奇生物巨龍的恐怖抗性!
全方面的,接近無解的抗性!
物理傷害接近於無,魔法傷害接近於無,精神傷害接近於無!
這種強大到可怕的抗性最最強大的一點在於——無視侵染的侵蝕!
巨大的代價同時還換來了超乎想象的巨力,足以扭曲空氣的巨力!
這就是超凡之軀的效果!
這就是休因法師塔獨有的流派,受所有人尊敬的源頭。
超凡之軀!
唯有天才中的天才才能習得的終極魔法!
理解了這個魔法的力量,奧瑟再回頭看簡化二字,心情變的極為複雜。
到底有多麼天才,才能把冠名魔法結構簡化,令沒有晉陞五階的魔法師也能使用。
懷揣著對可蒙的敬意,奧瑟繼續瀏覽著手記。
可蒙簡化超凡之軀的想法很特殊,在多次實驗中,他利用實驗素材一次次測試魔法位的增減對超凡之軀啟動的變化。
在多次實驗失敗后,可蒙找到了一種方法,能夠避開超凡之軀必須要五階魔法師才能啟動的高昂條件。
用超凡之軀效果減弱到極限的代價換來了超凡之軀的簡化版。
雖然代價同樣巨大,甚至副作用更多,但卻解決了低階魔法師甚至無法啟動超凡之軀的問題。
最終簡化版的超凡之軀效果非常差,勉強能讓三階魔法師使用,需要的施法媒介必須是特定的材料,血晶。
這是一種凝練大量鮮活牲畜后形成的實驗材料,主要用來催生一些特殊的植物生長。
通過吞食血晶產生的力量激增副作用,利用三個瞬髮型魔法位依照固定順序連通其他持續型魔法位,最終打開魔法開關,施放超凡之軀簡化版。
簡化的超凡之軀作用有限,在魔法持續期間能夠增加自身少許力量,對物理傷害與魔法傷害減弱大概損傷的十分之一左右。
對精神傷害倒是能夠減弱十分之三左右。
最大的副作用不止是一個自然循環內的魔法位空缺,而是當魔法生效期過去后,吞食的血晶會對施法者本身軀體造成傷害。
可能會讓施法者本身多長出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身體組織,這些組織需要施法者自己去除,去除過程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