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難安夜

第三十三章 難安夜

寧陽城繁華的街道上,一個身著藍衣,腰配玉環,長相俊俏的青年摟著兩個女子,嬉笑言言:「翠兒不是今晚不回去了嗎?嘿嘿,紅燕的吹奏的簫聲跟天上的仙樂一樣,今晚翠兒不如就跟紅燕姐姐學上一學,來個雙鳳齊鳴!」

男子摟著兩名女子的腰肢,調戲道。

忽然,男子感覺身後衣角扯動,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滿臉笑容扯住他的衣角,表情有些激動。

「這是誰家的孩子?」那兩個女子轉身問道。

男子疑惑的看了看小女孩,搖頭道:「不,不知道啊。」

小女孩聽罷,垮下笑臉,激動的揮了揮手,指著自己說道:「是,是我啊!」

男子一頭霧水,看向兩個女子,見她們有些眉目間有些憤色,攤了攤手,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小女孩急得跳腳,指著自己的臉,委屈的說道:「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男子疑惑更重了,看向兩個女子。

「啪!」

「啪!」

誰知那兩名女子一人一巴掌給男子左右臉扇了個通紅,眼神中帶著鄙夷,氣憤的離開了。

「我,我,我......」男子張了張嘴,看著遠去的兩名女子,心中一陣氣憤。我的一龍雙鳳啊!

隨後看向委屈的小女孩,怒眉緊皺,揚起手,想要拍下去。可剛舉起手掌,便心軟了,將手伸到小女孩頭前,給她來了個腦瓜崩。

小女孩被彈得後仰了一下腦袋,愣了一瞬,隨即捂著額頭大哭了起來:「啊~哇啊!」

「雨遙,雨遙?」蘇逸生髮現小雨遙忽然不見了,轉身找了找,便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小雨遙的哭聲。

「誒喲,別哭了別哭了,我錯了還不行?」

蘇逸生與顧清,柳曉瑩趕到,正發現一個藍衣男子蹲在小雨遙身前,滿臉著急的安慰著小雨遙。

「雨遙!」蘇逸生緊忙上去,抱起小雨遙,不善的看著那藍衣男子。

「兄台,我不是,我......」藍衣男子看著四周停下腳步的人漸漸變多,欲解釋。

顧清皺了皺眉,看著蘇逸生懷中嚎啕大號的小雨遙,忿忿不平,審視著男子,怒說道:「你個七尺大男人,竟然欺負一個小女孩,你可知羞恥?」

藍衣男子朝著眾人擺了擺手,著急的解釋道:「不是,我,唉!是她莫名其妙的拉住我,把我朋友都嚇跑了,我一時生氣,彈了她一下頭。她就......」

「嚇跑?」顧清走上前,一臉嚴肅的看了看小雨遙,向她攤手道:「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把你朋友嚇跑了?」

「哈哈哈!」四周圍客聽顧清一言,大笑了起來。

蘇逸生摸了摸小雨遙的頭,發現小雨遙已經漸漸止住了哭聲,但還是不停的更咽著。又看向藍衣男子,目光中有幾分猜忌。

「顧清。」蘇逸生叫了叫上前理論的顧清,沉著眉頭說道:「算了吧。」然後抱著小雨遙正要離開。

誰知小雨遙掙了掙蘇逸生的手,跳到了地上,快步跑到藍衣男子跟前,伸出小手,使勁捏了捏他的衣角。

「看!這,這......」藍衣男子指了指小雨遙,委屈的看向眾人。

蘇逸生皺了皺眉頭,跟著走了上去,重新抱起小雨遙,拍著她的背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三人在群眾的目光中轉身離開了。

一路上,顧清能感受到蘇逸生心情不是很好,要不然那藍衣貴少必定會被蘇逸生胖揍一頓。

三人回到鏢局,在大堂內見到了柳如烈,柳如烈看著樣貌已經變換的二人,心中疑惑了一瞬,隨即瞭然。

「廂房我已經安排好了。天色既晚,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柳如烈對著兩人說道,雖后看向柳曉瑩:「你帶他們去吧,方才接了個緊急的獨標,我得親自去一趟,今晚就不回來了。」

柳曉瑩應諾,帶著兩人一狐向東廂房走去。

「蘇哥哥,這小雨遙雖是孩子,可到底還是個女兒身,不如今晚就在我房間里休息吧。」柳曉瑩對著蘇逸生說道,隨後帶走了小雨遙。

小雨遙轉了轉眼球,竟沒反對。

蘇逸生看了看小雨遙,點了點頭。與顧清自行回各自的房間內。

顧清的房間與蘇逸生的房間相隔十餘丈,也不算遠,回到房間,將畫放置在了桌子上。

「呼~」顧清輕嘆了一口氣,本只是要到京城尋親,誰料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徹底打碎了他原本寧靜的生活。

顧清拿出硃色毛筆,仔細瞧了瞧:「如果沒有這隻筆,會不會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沒有這隻筆,他便不會碰到蘇逸生,也不會被趙金龍帶到玉月樓,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離家已經那麼久了,不知道娘子現在過得怎麼樣?嘿,如果能將我經歷的這些事情說給她聽,她一定會覺得很驚奇吧?

顧清想著,腦海中又浮現那個眼神幽怨的女子。

「這個也帶上,如果想我了,就打開看看吧。」

顧清耳邊想起家妻昔日的叮囑,看向桌子上那幅泛黃的畫卷,勾起了笑容,緩緩將畫卷打開。

泛黃的紙上,畫著一棵青黝的槐樹,樹茂盛而巨大。而樹下,一個衣袂飄然,膚如白雪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最吸引人的,便是她的眼神,眉目間,總是帶著淡淡的哀傷,宛如不幸墮入凡塵的仙女。

顧清痴笑的看著畫卷,心中不禁回憶起他與女子的相遇......

忽然間,顧清感覺到一陣睏倦,將畫放到了桌子上,走到床邊,更衣睡覺。

不久,房間內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桌子上,泛黃的畫捲髮出淡淡金光,隨後金光從畫卷中飛了出來,化為一個女子。

女子身著雪白衣裳,披著淡黃外袍,肌膚勝雪,身材還算勻稱,只是胸口比一般少女鼓當,將衣服撐的繃緊。

女子柔情的看了眼熟睡的顧清,走到桌子旁,翻開那一幅紙質頗好的畫卷,才打開一半,一張信紙便露了出來。

女子淡淡的笑了笑,將畫卷卷好,隨即又看向另一幅卷著的畫,緩慢將其打開,一幅落花盪湖的風景畫便呈現在了她眼前。

仔細一觀,女子皺起不解的眉頭。

相公平時的畫不應該是這樣的......

女子正思考著,忽然周身散發出一些陰氣。咬著玉牙,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顧清,緩慢的走了過去。

「嗯?相公竟然得了道法,修鍊了?看樣子受了不少苦頭吧。」女子自顧自的說著,身上陰氣散發得越來越濃烈。

於是化為一道金光,飛入了顧清的眉心......

夢中,顧清好似回到了他的小茅屋,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左顧右盼,有些眉宇間帶著擔憂。

直至看到一個白衣黃袍的女子慢慢向他走來,才舒展眉頭,快步走上去:「娘子!你剛去哪了?」

女子看見顧清,不由淡淡的勾起笑容,隨後周身瀰漫出淡淡陰氣,臉上又化為著急。朝著四周一揮手。

顧清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恍惚,便變了場景。

顧清看著四周場景,竟是茅屋房內。而床頭,女子的衣帶已經解開,露出雪白的皮膚,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娘子......」顧清輕聲叫喚著女子,心中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

誰知女子捧著他的臉,兩片微涼的紅唇,抵住了他的嘴巴......

今晚,註定是個不安的夜。

一間房內,柳曉瑩看著小雨遙熟睡過去,靜悄悄的起了身子,打開房門,不忘回頭確認小雨遙是否被驚醒,然後輕輕掩上房門,朝蘇逸生的房間走去。

小雨遙在柳曉瑩離開房門后,睜開了眼睛,也悄悄的跑到門后,聽了聽動靜。

門外一片安靜。

小雨遙點了點頭,變為雙尾白狐,從後窗跳了出去,鼻子嗅了嗅,最後朝城南潛行而去......

蘇逸生的房間中。

燈火仍在搖曳,一柄劍靜靜的躺在油燈旁,而蘇逸生正坐在前,低下眼,獃獃的看著那柄劍,心中一陣陣漣漪。

劍承道心,磨練道心,便是磨劍......

天下驕才競傲首,但聞此劍亦低頭......

此劍非斬妖之劍......

蘇逸生微微眯著眼睛,這柄劍承載著他一生的榮辱,之前是,之後也是。

「叩叩~」

房門忽然被敲響,蘇逸生從回憶中清醒,收起劍,打開房門。

「蘇哥哥。」

蘇逸生見是柳曉瑩,淡淡的笑道:「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柳曉瑩低下頭,有一些扭捏,抬眼看著蘇逸生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蘇逸生失禮的笑了笑,讓開身子,給柳曉瑩進了房間。

「蘇哥哥,我們好久不見了呢。」柳曉瑩顯露女人姿態,有些不同尋常。

蘇逸生方才傷神過往,怎會注意這些?勉強的笑了笑,回到座位上:「是啊,還記得一年前教你練劍,你連劍都拿不穩。」

柳曉瑩臉上飛過紅霞,嬌羞的說道:「還,還不是因為你抓著我的手......」

蘇逸生好似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那時他沒注意這些,只是想認真教會眼前這個女孩學會使劍。

「蘇哥哥此次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蘇逸生估摸著算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後天吧,我現在也不是什麼風光人物了,留在鏢局,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柳曉瑩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茶壺,說道:「蘇哥哥,我都坐下來那麼久了,連一杯茶都不招待嗎?」

蘇逸生笑了笑自己。今日他重遊故地,心中惆悵良久,竟然連這簡單的禮數都忘了。

隨後蘇逸生給兩人都倒上了一杯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而柳曉瑩舉起的茶杯剛碰到嘴唇,又放了下來,低著頭說道:「蘇哥哥,其實,我有一些話一直想跟你說......」

蘇逸生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柳曉瑩。

柳曉瑩抬起眼睛,看向蘇逸生,眼中帶著十分的狂熱,嘴角笑得很大,喘著嬌氣說道:「自從見到了你,我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好像吃飯時坐在我旁邊的是你,練功時看著我的是你,就連睡覺時,也能看見到你靜靜的躺在我的身邊,默默的注視著我......」

蘇逸生吃了一驚,眼前的女子好似變了個人一般,往日豪爽的她,今日為何惺惺作態?說出如此瘋言瘋語。

「你在說什麼?」

柳曉瑩慢慢的站起身子,眼中泛冒著狂戀,鼻子呼出熱氣,好似催情**一般,緩緩走近蘇逸生:「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越來越覺得,我不能沒有你。」

蘇逸生看見逼近的柳曉瑩,想站起身子後退,誰知身體的力氣好似被抽幹了一般,一動不能動。腦袋一陣眩暈,柳曉瑩瘋狂的臉在他的眼中分成了五六道重影,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自從見到了你,我便想著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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