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證人」
趙知府瞟了一眼恭維的王榮祥，沒有理會，看向坐在高堂上的張謙，淡淡的說道：「既然人已到齊，那麼張大人，開始吧。」
「升堂！」
「威武~」
張謙看著了眼王虢，隨後又看了看將侍女靜楊的手臂掐得生痛，眼神中充滿害怕的齊柳芸，狠拍驚堂木。
「王家二少王虢，李家大少李盛，齊家控告你們十天前與袁家袁啟靈，袁啟方趁夜潛入齊家大小姐閨房內，對齊家大小姐齊柳芸施行**。可有此事？」張謙微微顫聲說道。
那李家大少李盛低著頭，急得眼淚就要飛出來了，一狠心，跪了下來。
「砰。」
「絕無此事！」王虢看了看一旁的黑衣男子，抬起頭堅定的否決道。
「哦？」張謙看著一個跪下的，一個堅定否決，鼻子都要氣歪了：「那李盛你為何下跪？」
王虢尷尬的看了看一旁的李盛，幫忙說道：「李，李兄他生性膽小，怎麼見過這種場面，嚇到的，嚇到的。」
那李盛不知所措，只得順著王虢的意思，猛的點頭：「是，是，我，我腿不利索，張，張大人別見怪。」隨後狼狽的爬了起身子。
張謙神情緊張，偷偷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趙知府，卻瞟見那趙知府，臉色正難看。而一旁的趙金龍默默的看著他。
遠處兩人趴在牆頭
「這個混蛋，害我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罪名，現在人證已醒，他居然還不認錯！真是膽大包天。」顧清暗暗咬牙。
「嘿，死到臨頭還嘴硬，待會兒死得更難看。」蘇逸生冷笑道。
「十天前的晚上，你們去了哪裡，在幹什麼？」張謙追問道。如今趙知府在這兒，他只得秉公行事。
李盛偷偷看向王虢，而王虢吸了口氣，說道：「十天前的晚上，我與李少李盛，袁家兩兄弟袁啟靈，袁啟方在承中酒館喝酒。」
趙知府聽后看向張謙。
「事後呢？」張謙被迫逼問道。
「喝醉了，回家睡覺。」王虢面不改色，說道。
眾人變了臉色，紛紛看著王虢。
趙知府看了眼張謙，又看向怯懦的李盛，開口：「可是事實？」
李盛被趙知府看得發怵，身體一抖，連連點頭：「是，是，那日我們喝醉了，就各自回家了。」
「砰！」
「哼！那齊家大小姐的說辭，你們作何解釋？」趙知府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几，怒聲問道。
王虢看向齊柳芸。
齊柳芸被王虢的目光掃中，頓時渾身發顫，上下唇齒之間以極快的頻率接觸又分開，雙手死死的抓著靜楊的胳膊，好似要將胳膊擰斷。
靜楊雖然被抓得疼，但看見自家大小姐的樣子，心中更是作痛，不停的安撫著。
王虢指向齊柳芸，放大了聲音：「她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瘋了，說的都是瘋話，怎麼能作為證詞？」
趙知府緊皺眉頭，看了一眼齊琮。
齊琮緊忙向女兒，撫慰著她的雙手安慰道：「芸兒，別怕，只要你將兇手說出來，趙知府為你主持公道。」
齊柳芸神色漸漸安定下來，慢慢放開侍女靜楊的胳膊，緩緩走向前一步，有些畏懼的看向王虢。
王虢神色有些緊張，不禁握住了拳頭。
趁眾人的目光都在齊柳芸身上時。
齊柳芸看見王虢身後的黑衣男子正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用手扯了扯衣襟，緩緩舔了舔舌頭。
「呃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齊柳芸忽然發狂大叫，掃視著四周人群，在一個衙役的臉上停頓一了那麼一瞬，又立即轉頭，不停的後退，即使摔倒在地也艱難的向後爬行。
「小姐，你怎麼了？」侍女靜楊扶住齊柳芸，卻被一把推開，不想讓任何人靠近。
「芸兒！」齊琮痛心的叫著。「快把小姐帶下去！別弄傷了她。」
在衙役的幫助下，齊柳芸被擒住，帶了出去。
張謙一臉為難的坐在公堂上，躊躇不決。
「用刑！」趙知府低沉的說道。
「我看誰敢對他用刑？」黑衣男子忽然叫道：「他乃家師舉靈真人嫡傳弟子！天賦異稟，悟性極高。若是打壞了，家師問罪下來，知府大人，你可幹當？」
聞言，趙知府皺起了眉頭，一臉氣憤，可未敢做聲。
而身後趙金龍不服氣的看著黑衣男子，開口道：「奸.**女是重罪！何況他竟然帶著他人潛入齊家強.奸齊柳芸，這是罪不可赦，理應抄家！你這是要跟大周律法過不去嗎？」
牆頭的顧清頭冒冷汗。好傢夥，這不是把大周律法背得清清楚楚的嗎？那日在玉月樓說要一雙手，就要一雙手，權貴果真可惡。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那齊家齊柳芸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所說的話根本不能作為證詞，我師弟就是冤枉的，怎麼？你們還有誰證明我師弟有罪嗎？」
黑衣男子桀驁的掃視著眾人，眾人紛紛對視，不敢說話。
牆頭上，顧清咬牙切齒，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使這一招。齊柳芸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受到了驚嚇，自然病發。
蘇逸生看著被帶走的齊柳芸，皺了皺眉頭：「為何這齊柳芸行為如此怪異？」
「她都那麼可憐了，你就不要挖苦別人來。」顧清不忿的說道。
眼下場面一陣沉默，動刑動不得，證人沒證人，再這樣下去，只能將王虢放走了，此次之後，若黑衣男子將王虢帶回舉靈真人那兒，他們再想拿人，難如登天。
「看來得我出場了！」蘇逸生自信的笑道，那丹藥是他喂下的，齊柳芸是正常的，以他的身份，自然能作證。
在在片刻沉默的場內，一道聲音忽然從王虢身後傳來。
「我能證明！」
「砰！」忽然，王虢身後的一個衙役猛的沖向王虢，期間大變模樣，原本平平無奇的臉化為了一張妖媚的臉，頭上長出兩隻赤毛狐耳朵，身後搖晃著五條赤色大尾巴。
衙門裡此時一陣慌亂，看著那雖為半人型，卻四腳奔跑赤狐妖，騰出一隻爪子，掐著王虢的脖子，與黑衣男子拉開了距離。
「妖怪！」
「有妖怪啊！」
「快，快去叫伏妖衛！」
眾人紛紛慌了神，徐道長皺起他那乾巴巴的眉頭，握住了身後的桃木劍。
趙金龍吃驚的看著眼前現狀，低聲呢喃著：「是那刺繡女？」
赤狐妖用那染著紅色妖氣的眼睛，掃視著四周。捏了捏王虢的脖子，忽然邪魅的笑了起來，在王虢耳邊輕聲道：
「郎君，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