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活命就修鍊

第十章 想活命就修鍊

玉月樓已經被伏妖衛封鎖了,顧客全部被遣散,妓女,老鴇,龜公都被趕了出來,圍在了玉月樓門口,等待發落。

這時,趙金龍帶著顧清大搖大擺的從大門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個中年道士。

「顧兄沒事兒?」趙金龍關心的問道。

顧清扯著臉皮笑道:「沒,沒事兒,多虧那忽然出現的伏妖衛,我才沒有受傷。」

趙金龍似乎有些愧疚,一直說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兒找他。畢竟當時他連畫都帶走了,卻沒想救顧清。

「趙公子不必相送了。」顧清說道。

「嗯?不知顧兄在何處落腳?不如來我們趙家,我趙家定當將顧兄奉如上賓。」趙金龍一臉誠摯的邀請。

「不必了,在下還有一些私事要辦,就不便打擾趙公子了。」顧清扯了扯嘴角,客氣的拒絕道。想到眼前這人一句話就能要了人的一雙手,不由打了個寒顫。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問,這幾日我都會在渝昌縣,顧兄在這渝昌縣若有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趙金龍言畢,帶著中年道士走了。

趙金龍沒有說要到哪裡去找他,因為以他的名聲,只有稍微打聽便知道他的住所。

顧清也只得回到廟宇,臉色有些倦怠。

看來使用這支筆真的會消耗我的精力。

「給我喝點,給我喝點。」

顧清剛到廟宇門口,就聽見一女童的聲音在叫喚,進門一看,原來是小白狐在跟蘇逸生討要吃的。

蘇逸生不知道哪裡弄來一個葫蘆,又打了些好酒,倚在佛腳那裡痛飲。

發現顧清回來,小白狐忽然不出聲了,只是撓撓蘇逸生的臉。

獸奴蘇逸生最終還是不敵小白狐,在手心倒了點,任由小白狐舔食。

顧清疲倦的嘆了口氣,將箱籠放在角落,說道:「你這樣不怕教壞小孩子?」

蘇逸生抬眼看了看顧清,說道:「就喝點酒而已,沒啥事兒的。」

小白狐聽到顧清說她是個孩子,有些氣惱,酒也不喝了,沖著顧清齜牙咧嘴的。

「那邊怎麼樣了?」蘇逸生問道。

顧清眼神有些閃躲,轉過身向草席走去:「算是沒事了吧。」

原本打算去采景的顧清覺得有些疲倦,天色也近黃昏,方才在回來的路上也吃了東西,索性一覺睡到第二天。

看著顧清整理整理雜草,躺在了上邊,蘇逸生皺起了眉頭:「喂,太陽還沒下山呢,你就睡了?」

顧清側躺在草堆上,沒理會蘇逸生。

蘇逸生摸了摸下巴,又說道:「你這是精氣虧損,應該就是用那支毛筆的後遺症吧?想不想知道如何使用那支筆而不會損耗精元?」

顧清坐了起來,看向蘇逸生,他面色憔悴,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眼垂下,問道:「想!該怎麼做?」

無中生有是個好技能,可如果用一次就要消耗自己很多精力,那他可用不起。

蘇逸生將手上的酒擦乾淨,躍下佛腳,笑哼哼的說道:「修鍊一門內功心法!」

顧清看向蘇逸生,一臉迷茫之色。

蘇逸生又繼續說道:「哼哼,我們常把習武的叫做武修,修道的叫做道修,但當今世道,單純的武修和道修已經沒多少個了,所以我們他們統稱為修者。」

顧清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只有成為修者后,再用那支筆就不會損耗精元了?」

「你要這麼籠統的認為,也可以,但細說呢,使用那支筆似乎要消耗某種力量,而你體內靈氣匱乏,你又方才成年,精力旺盛,所以你使用筆后,損耗的便是你的精力。道修在呼吸吐納,吸收天地靈氣這方面是專項,所以你只需要成為道修,只有你修出靈力,學會調動靈力后,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那支筆了。」

蘇逸生來到顧清的身前,笑吟吟的問道:「我傳你一門內心功法,教你如何修鍊,怎麼樣?」

顧清心中盤算著,嘀咕道:「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師父?」

「哎~只是教你如何修鍊而已,算不上師徒,再說了,我蘇逸生要收徒肯定只收有劍道資質的人才對,你的話......」蘇逸生擺了擺手,說道:「修鍊沒什麼不好的,再說了,像你這麼用那支筆,估計再畫個七八幅畫,說不定你白日飛升了。」蘇逸生說的「飛升」跟得道可沒什麼關係。

顧清聽見蘇逸生恐嚇他的話語,著實被嚇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也清楚得很,每次在使用那支硃色毛筆后,身體都會睏乏無比,有時候眼皮都忍不住打架,當場睡著。

一番權衡之後,顧清打算聽了蘇逸生的話,跟他修鍊。

「好,你可不能坑我啊,不然我出了什麼問題,你的畫也別想了。」顧清指了指蘇逸生說道。

「那是自然,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蘇逸生是什麼人?江湖上到處流傳著我的英勇事迹,故意誤人修行這般陰損之事兒,我還沒這個臉做。」蘇逸生一臉嫌棄,擺了擺手。

「哈嗚~」顧清打了個哈欠,一股困意襲來,朝著蘇逸生搖搖頭,說道:「那明天再開始吧,我實在太困了。」說完顧清倒頭就睡。

「誒誒誒!」蘇逸生見顧清沒再理會他,於是回頭去找小白狐,這一回頭就看見小白狐在石台上抱著葫蘆嘴搖搖晃晃的,就要摔下石台。

蘇逸生輕盈的衝到石台旁,接住小白狐,還有他的酒葫蘆。將手裡的酒葫蘆搖了搖,發現酒已經被小白狐喝光了。

蘇逸生瞪大了眼,這小白狐的身軀就手掌大小,雖然有一條大尾巴,但是就它那小肚子,喝完了他一葫蘆的酒,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看著小白狐醉醺醺的樣子,還有一旁熟睡的顧清,又搖了搖空葫蘆,原本心情感覺無趣的他,忽然眼前一亮。

他該去翠青樓打酒了。

蘇逸生將小白狐放到顧清身旁,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在一人一妖周圍設了個法陣,躡手躡腳的出了廟宇。

翠青樓,是時候一雪前恥了。

入夜,劉月珂的閨房裡,劉月珂已經更衣打算休息,在梳妝台看了看自己的漂亮臉蛋,滿意的笑了笑,突然摸到梳妝台濕漉漉的,抬手一看。

墨跡?我什麼時候把墨水弄灑在這兒了?

劉月珂正疑惑,忽然發現自己放在梳妝台上的尋妖羅盤不見了......

三天後,一家酒樓里。

顧清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自從答應跟蘇逸生修行后,蘇逸生便讓他站樁,負重爬坡,反正是各種折磨身體的運動,晚上就拖著肉體上乏力的身軀打坐,運轉蘇逸生傳給他的內心功法。

這三天急劇的肉體鍛煉,讓顧清很吃不消,連飯菜都難以下咽,蘇逸生感覺顧清要挺不住了,就在第四天給他休息休息,於是下午帶著顧清來到酒樓,吃點好的。

「你這是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不會是哪朝刑法吧?說好只修道,不習武的呢?」顧清嘴裡塞得慢慢的,一邊吃還一邊向蘇逸生抱怨道。

「你肉體真的太弱了,就這般修行怎麼會有成果?對了,你不是說嘴還在吃東西時說話有傷風雅嗎?」蘇逸生撐著頭,無聊的看著大街,不知心想什麼。

嘴裡吃東西時說話有傷風雅,是顧清的娘子告訴他的,前兩天顧清吃飯時還跟蘇逸生提過。

「喂,你聽說了嗎?前些天翠青樓來了個闊少,一口氣叫了四院花魁。」

「嘖嘖嘖,這可不得了,聽說那四院花魁現在都不迎客了,連張員外都吃了個閉門羹。」

蘇逸生低頭吃著東西,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對了,前些日子豐陽城那邊傳來小道消息,劍道第一天驕蘇逸生入鎮國公府上論道了。」

「那可不得了,鎮國公乃是大周的頂梁之柱,修為境界已到深不可測的地步了。」

顧清聽到隔壁桌的人正討論蘇逸生,於是豎起了耳朵。

「咳咳,吃得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蘇逸生放下筷子,說著拎起一旁「埋頭苦幹」的小白狐。

小白狐蹬了蹬腿,四爪在空中瘋狂擺動。

顧清愣了一下,沒有立即起身。

「嘿,你們的消息也太落後了,那蘇逸生早就從鎮國公府上出來了,聽說這次論道,鎮國公把劍道第一天驕的道心給論破了。」

「也是,鎮國公乃久經沙場的戰神,豈是他一個後起新秀能比的?」

顧清細聽這幾人的對話沒有,回過神來,蘇逸生已經帶著小白狐走遠了。

「原來他是跑別人家裡撒野,發現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灰溜溜的跑出來了呀,難怪他去青樓都不敢報自己的名諱。」顧清暗自笑道,被蘇逸生坑了那麼多次,今天終於發現他秘密了。

顧清把錢結了后,在街道上尋了一番,連蘇逸生的影子都沒看見。

「真是死要面子。」顧清無奈的搖搖頭,自顧自的回廟宇了。

某條街道上,蘇逸生從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走了出來,鑽進了一條巷子里。

小白狐爬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覺得他心情不好,用它那小肉墊摸了摸蘇逸生的臉,用女童的聲音安慰道:「不就是個老頭嘛,他說的又不一定對。」

「踏。」蘇逸生止住腳步,用手輕撫小白狐的尾巴,一改以往玩世不恭的語氣,沉聲說道:「他是鎮國公,三戰退妖潮的男人,論輩分他比我年長,論名聲他比我成名要早,論功績,他拯救了數百萬的邊境人族。」。

蘇逸生自嘲一笑說道:「得不到他的肯定又怎樣?可笑的是,我自己也覺得我錯了。」蘇逸生拖著無聲的尾音,走進巷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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