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門大開
「救命啊!!!!殺人了!!!!」唐廣陵撒丫子狂奔,跑在唐府門前大街上。
身後是白衣冉墨飛奔追趕,兩人速度極快,長街就留一道殘影,及滿街煙塵。
今天不知是何故,往日熙熙攘攘的長街居然連一個小攤販都沒有,邊上的商店門簾緊閉,也沒有人開門營業。
冉墨追着唐廣陵,分神注意到這條寂靜長街,以及滿地的黃紙。
「唐廣陵你給老子站住!!!!」冉墨放聲大吼,對着那個粉色背影狂奔追趕。
「表哥你別吼了!待會把鬼招來了!!」唐廣陵聲音越來越朦朧,這傢伙奔跑速度越來越快,風吹之下,冉墨幾乎聽不清他的話。
「唐廣陵你說什麼?!」冉墨停下步子,彎腰在原地喘氣。深吸一口氣,對着那邊奔跑的身影大喊。
「別跑了!老子不追你了!!」冉墨深呼吸,雙手叉腰縱聲大喊。
「真的?!」唐廣陵步子一頓,急忙回頭,發現冉墨真的站在原地喘氣,沒有再追上來。
一粉一白兩道身影,佔據長街兩頭。各自叉著腰,喘氣。
兩人之間,是一條沒有旁人的長街,滿地黃紙如飛絮飄揚。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把鬼招來?!」冉墨雙手叉腰,活像一隻鬥雞。
其實冉墨也發現了,只有在唐廣陵面前,自己才是原來性子,不用偽裝彬彬有禮。對着唐廣陵,冉墨非打即罵,一點兒禮儀都不留。
「今天鬼門大開,所有人都不敢開家門。方才表哥開了門,小心今晚鬼上門嘻嘻嘻!」唐廣陵依舊笑嘻嘻的,似乎沒有想起唐家大門也是他的家門。
「鬼門大開?!」冉墨不解,對着長街另一頭,開口詢問。
「每逢月中,陰氣聚集,正是陰曹地府放小鬼出行之時。洛城百姓通常在這日守候家中,不能出門。」唐廣陵搖著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紙扇,緩緩道來這鬼門大開。
「你不是不信這個嗎?!」冉墨皺眉,在遠處的唐廣陵,逆着光有些模糊。
「我親眼見過啊!差點將小爺吃了嘻嘻嘻!!」唐廣陵紙扇搖的飛快,冉墨看着他墨發狂飛。
冉墨:……
--這是一個差點被鬼吃了的人?!該說的話嗎?!
冉墨卻抓住一個重點,唐廣陵見過鬼?!這是真鬼?!還是有人裝神弄鬼嚇唬他?!
「那我問你?!鬼是什麼樣子的?!」冉墨開口。
「青面獠牙。」唐廣陵看似滿不在乎,卻將粉色紙扇子都扇爛了。
--青面獠牙?!
冉墨知道,這是人對鬼固有的看法。許多人都說見過鬼,但都不能真的形容鬼到底長什麼樣。如唐廣陵,只能說了一個成語。
冉墨雖然有些恐懼,但依舊是好奇更甚。剛剛那瘮人的歌聲,細細想來,倒像是一個女子在哭訴怨區。
這唐府大院,入眼繁華奢華,裏邊儘是些怪異。冉墨知道,真正的危機這時才剛剛開始。
即便是深牆大院,危機四伏,冉墨都決心去看一下。
「別鬧了,回家吧。」冉墨想了一下,這傢伙說的似乎是真的。這滿地黃紙飛絮,分明就是祭祀墓葬大禮包啊。
「切!鬼小爺都見過了,鬼門大開無非就是多幾隻鬼而已。」唐廣陵嘴上不在意,臉上表情僵硬,手上的紙扇子扇得墨發狂飛,紙扇子都快被扇爛了。
冉墨:……
--不是不害怕嗎?!這傢伙動作都出賣了他。
「給老子過來!我不打你就是了。」冉墨閉眼輕捏眉心,將自己緊蹙的眉舒展。
「嘻嘻嘻!我就知道表哥對我最好,根本捨不得打我。」唐廣陵步子不穩,以紙扇子扇風,慢悠悠向冉墨方向走來。
兩人各佔據長街一頭,如一條即將交匯的線,粉衣男子正腳踏黃紙,往白衣男子方向走去。黃紙漫天,被粉衣男子的步子帶起。
如墨畫,這長街有些虛幻。本來光線十足的長街,濃霧漸起天邊慢慢暗了下來。
冉墨看着唐廣陵粉衣,在霧霾籠罩之下越發朦朧,越來越看不清他的臉龐。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唐廣陵撒丫子狂奔,連紙扇子都扔了,整個人都撲向冉墨,直接掛在冉墨身上。
冉墨深深嘆一口氣:……
「唐廣陵你給老子滾下去!!!」冉墨轉身往唐府大門方向走去,唐廣陵整個人就這樣賴在他身上,被冉墨步子踉蹌帶着走。
「我不!!街上有鬼!!」唐廣陵整個腦袋都埋在冉墨胸襟,如一隻貓一般,直往胸襟里拱。
冉墨拿他沒轍,就這樣唐廣陵一步一步踉蹌走着。腦袋上邀月金弓發簪閃爍,兩人都沒有發現。
天邊越發灰暗,迷霧也越發濃烈。風不知從何處吹起,落葉紛飛黃紙漫天如飛絮,整個長街都是亂糟糟一大片。兩人在風沙間被黃紙落葉包圍。
「唐廣陵你就待着吧!千萬別下來。」冉墨對着唐廣陵腦袋,拍了一掌,示意他低下頭,這傢伙妨礙自己視線。
冉墨站在原地,身上掛着的是唐廣陵,兩人緊緊靠攏如樹袋鼠,冉墨正是那棵樹。
黃紙看似雜亂無章,枯黃落葉參雜其間,黃紙落葉在風沙間飛旋,以冉墨唐廣陵為中心,漸漸將兩人包圍,沙塵飛揚冉墨看不清眼前事物。
冉墨發現,這並不是狂風席捲黃紙,而是一個星象迷陣,此陣正是貪狼存星。
貪狼入鬼門,鬼門大開想,貪狼再現。這是一個懂得占星術之人所造幻境,當然冉墨並不是此人目標,只是不經意闖入。
冉墨看着這漩渦,空蕩蕩的,似要將兩人吸進去。冉墨眸子冷愣,看着旋渦間漸漸出現一個迷霧組成的影子。
影子似人似妖,雙眼如黑洞,空蕩蕩的。冉墨深邃眸子看不清此間何物,邀月金弓發簪金光乍現,在這金光之下,冉墨看見影子雙眼泛著紅光,如貪狼般看人直勾勾的,那眼神像吃人一般。
影子由虛幻,漸漸有了實體,衣衫為濃烈漆黑迷霧,髮膚亦是迷霧,影子越發清晰,彷彿一公子站在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