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蝶兒

第二十章 柳蝶兒

自從徐花顏打跑跟蹤殤雪的人後,客棧就入住了三五個彪形大漢,死死的盯着他們。為首的是韓立,他一句話也不說,只顧喝酒。不用問也知道是韓夫人派的人。

洛懸離心想韓夫人是要嚇退他們,好讓他們把殤雪送回韓府。

浩遠忍不住道「我們把那幾個傢伙收拾一頓。」

洛懸離道「敵不動我不動,不可傷了和氣。我們要是出手就得罪了韓乾。」

「這可怎麼辦?」

洛懸離道「先禮後兵,過去打個招呼吧!」

「表弟,喝酒呢?」

「誰是你表弟?」

韓立跟徐小盈雖然是表姐弟,但兩人從來沒見過面。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徐花顏是假表姐。他只是對洛懸離有很深的怨氣。

洛懸離把手搭在他肩上道「那日是我不對,我不是不知道是表弟嗎,要不能害了你挨了舅舅的打。」

韓立一聽他說挨打的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惱怒道「你還好意思提。」

「你不就是想出口惡氣嗎,我讓你打一頓還不行嗎?至於殤雪……」洛懸離壓低聲音道「不瞞你說我也看中了這小妮子。」

韓立一臉壞笑道「我當你是個正人君子,原來是個貪圖美色的人。」

「最近青樓來了個花魁美艷動人。花點錢的事,老弟何必惹舅舅生氣。」洛懸離塞給他一袋銀兩道「我們山莊的產業遍佈臨安,你見了我們洛家旗號報我的名字讓管事的給你支錢就是。」

韓立每日開銷被韓乾控制的很嚴,吃吃喝喝足矣,想要找點樂子着實囊中羞澀。天上掉下個有錢的姐夫自然高興。

他兩眼放光諂媚道「姐夫你放心,殤雪你帶走。今天就當我們沒見過。」

韓立收了錢立刻把幾個隨從帶走。

殤雪依舊是茶飯不思憂心忡忡。

徐花顏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不高興呢?」

殤雪雙手撐著下巴憂傷道「我擔心我娘。」

徐花顏道「不如我們把你娘接出來一起帶上。」

殤雪道「真的可以嗎?」

洛懸離點頭示意可以,反正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說去就去,幾人選了黃昏去湖心亭。

殤雪的娘又驚又喜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娘,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走了老爺怎麼辦?他待我好,沒有我他過不下去。」

韓乾為了納柳蝶兒為妾,答應韓夫人遣散其他侍妾只留柳蝶兒一人,韓夫人這才作罷不再大吵大鬧。他們兩夫妻表面上相敬如賓,實則貌合神離爭吵不斷。韓乾心煩意亂時就來湖心亭住上十天半個月。

殤雪娘道「你不是經常問起有關你生父的事嗎,本來不打算告訴你。既然回來了,我就告訴你吧。」

殤雪的娘取出幾個酒杯憂愁善感地說道「你們陪我喝幾杯吧?」

洛懸離爽快的回道「恭敬不如從命。」

酒過三巡,她開始講訴起她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殤雪的娘還是卿絕城的第一美女柳蝶兒,傾絕城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她跟族長的兒子阿福是別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她是守城人柳老四十多才得的獨女,阿福對她是有應必求。所有人都認為受盡榮寵的她會嫁給阿福成為大祭司,她也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阿福的聘禮。

定婚沒多久她遇見一個改變她命運的男子傲武。傲武誤入傾絕城被狼咬傷躺在的河邊奄奄一息,在附近巡視的柳老發現了他,並將他救回家。在柳蝶兒的精心照料下傷口逐漸癒合。

相處了幾個月下來兩人互生情愫,傲武給她講了很多外面有趣的故事。柳蝶兒被他的博學所吸引,嚮往外面精彩的生活。

然而柳老看出端倪禁止他們來往,他驅趕傲武離開卿絕城。原本沒有在奢望什麼,可命運又一次讓他們邂逅。

柳老要出山給族人換取鹽巴,經不住柳蝶兒的軟磨硬泡就帶她去散心。街上她一眼就認出傲武的背影,她悄悄的跟着他走了幾公里,直到傲武發現了她。

血氣方剛的兩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柳蝶兒見識了外面的繁華熱鬧,再也不甘居於枯燥無味的貧窮深山。

按耐不住的柳蝶兒不顧一切把傲武帶回了家,並誓死嫁給傲武。爹娘拗不過她的以死相逼,不情願的同意了他們婚事。婚禮冷冷清清,族人把他們的婚禮看作是可恥的事,都不願參加。只有爹娘跟傲武的一個師弟余亦詠為他們祝賀。雖然連件像樣的嫁衣都沒有,但能嫁給喜歡的人對於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成婚後她跟隨傲武去了他的家鄉,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好景不長。在他們回傾絕城給母親過六十歲生辰時,族裏的聖物被人偷了,有人看見傲武夜裏偷偷潛入族長的房中。

傲武被族人抓起來嚴刑逼供,即使他矢口否認,族人還是認定是他偷了聖物。爹娘怪罪柳蝶兒把傲武帶進傾絕城,柳蝶兒堅信他是無辜的。在阿福的幫助下柳蝶兒偷走鑰匙悄悄放走傲武。

東窗事發后柳蝶兒被逐出傾絕城,她跟着傲武四處漂泊。傲武死後,柳蝶兒生無可戀上吊殉情被好心人救下,她發現懷了殤雪就斷了自殺的念頭。

傲武這個名字好熟悉,洛懸離想到亂葬崗有座整潔乾淨的墳,碑上刻着的就是傲武。

他問道「韓老爺在臨安居住是不是為了您,傲武是不是就葬在亂葬崗」。

柳蝶兒點頭道「洛公子猜的沒錯,我當時身無分文,沒錢安葬傲武就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把他葬在亂葬崗。後來遇到老爺,他不僅對我很好還把殤雪視為己出。老爺知道我的事,腰傷複發后執意到臨安養傷,他依了我在亂葬崗附近建了湖心亭。」

柳蝶兒拿出一張地圖,說道「我曾經無數次夢到傾絕城,每次醒來就畫一張傾絕城的地圖,我怕我會忘了回家的路。」說着淚流滿面的柳蝶兒又哀嘆道「我是回不去了。雪兒,你替我回去看看你外公外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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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花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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