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性
陳歡心裏有點複雜，喜得是林白似乎武學天賦很好，他由衷的為好友感到開心。
難受的是自己就排在林白後面，他還沒有測根骨呢……
好在很快就有另一名老者過來接替五長老捏骨的位置。
「小夥子，上來吧。」
老者和藹道。
陳歡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漸漸的壓了下去。
「居然是燕老來捏骨……」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之聲，可以看出這個燕老不是一般老頭。
燕老用枯槁的手捏住陳歡的手腕，仔細的捏了捏，過了十息時間，燕老嘆道：「丁中。」
燕老顯然不像五長老那麼絕情，他歉意的看向陳歡，怕打擊他的信心。
丁中！
陳歡呼吸一窒，比最廢的資質丁下要好上那麼一點！
一陣譏笑聲響起，哪怕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但是嘲諷這個能力不是年齡可以限制的。
燕老眼睛一瞪，嘈雜聲瞬間下去了大半。
陳歡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內殿得了，賀生將他們七十一人帶到一處空曠的場地上，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了一套拳法。
拳風作響，衣袍獵獵，好生威風！
打完一整套拳，賀生呼出一口濁氣，淡淡道：「這是最基本的大槍拳，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將剛才的大槍拳施展出來。」
七十一個人腦海不斷回想賀生打拳的畫面，有人甚至已經開始模仿起了開頭的一招一式。
陳歡努力的回憶大槍拳的招式，終於，一個時辰后。
一個個孩子施展出自己勉強記下的大槍拳，其中最厲害的是王浩，他的悟性居然有甲中！
賀生點點頭，道：「不錯，雖然只觀一遍，但是你的大槍拳已有一絲鋒銳之意。」
其他人都是徒有其表，不像王浩有着一絲拳蘊，當然大部分人連表面功夫都做不出來。
「下一個，陳歡。」
陳歡走上前，腦海不斷回想賀生打拳的樣子，臉蛋憋的通紅，最後大叫一聲，竟亂打一通。
「這是什麼玩意？」
賀生扯了扯嘴角，你丫打的東西壓根和大槍拳沒有任何關聯好吧！
「丁下！」
陳歡面如土灰，狼狽的回到隊列中。
同行的七人里林白不知被帶去何處，王浩有意疏遠他，魏海燕等人流露不忍之色。
倒是馬富貴大大咧咧的走上前，用力的一拍陳歡的肩膀，爽朗道：「歡子你別擔心，等馬哥我練武有成衣錦還鄉，到時候允許你仗着馬哥我的名頭在梧桐鎮作威作福。」
陳歡沒有心情和他扯虎皮，低着頭不說話。
其實當初馬富貴孝敬高繼飛的那些小把戲都是他的鎮長爺爺教他的，他本來都不屑於此。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弓腰屈膝！」
馬富貴心裏的大俠可從來不是這麼個模樣。
馬富貴的這番豪情壯志，當即就換來了一頓竹筍炒肉絲。
「接下來測試心性。」
心性這東西該怎麼測試？眾人心裏閃過這麼個疑問。
議事閣內，天刀門的高層們將林白團團圍住，用看寶貝的眼神看向林白。
這讓林白身上泛起雞皮疙瘩。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天刀門首席弟子。」
門主柯霸天道。
「啊？！」
……
「不要將自己和那些天才比，練武乃是水磨功夫，沒有持之以恆的毅力是不可能練就真功夫的。」
地上整整擺着七十一塊被太陽燒的通紅的鐵板。
賀生指向鐵板道：「將鞋子脫掉，站在上面，堅持一炷香是為丁下，每過一炷香，品級上升一檔。」
炎夏時節，午後兩點的太陽很是炎熱，一塊塊黝黑的鐵板被曬得呈現出些許紅色。
這要是光腳踩上去，只怕要被烤熟啊！
七十一個孩子止步不前，特別是其中的女孩，那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有些膽小的女生眼淚都在打轉。
「大風起兮雲飛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馬哥先來！」
馬富貴脫掉鞋子，直接踩了上去。
「燙燙燙！」
馬富貴燙到在鐵板上亂跳，就像一隻鴨子。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跳下鐵板。
見馬富貴如此神勇，其餘人也是心一橫，一個個踩了上去。
不過很快就有一半人淘汰，他們連半炷香都堅持不下來。
「在這之前我要和你們說清楚，若是三者成績有兩者為丁，那麼你將無緣天刀門。」
賀生冰冷道。
七十一個人里並不是只有陳歡一個人得到了前兩者都是丁的「榮譽」。
陳歡咬緊牙關，脫掉鞋子赤腳踩了上去。
劇烈的灼痛感刺激著陳歡的神經，他死死的踩在鐵板一動不動。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陳歡心裏怒吼，他不能就這麼淘汰！
鐵板上的人越來越少，其中成績最好的是王浩和馬富貴還有一個名為李威的孩子，分別是乙中、甲下和甲中的成績。
陳歡的意識漸漸模糊，他隱約聞到了一股香味。
在場的人鼻子嗅了嗅，有人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眾人這才發現角落的陳歡居然還站在鐵板上。
陳歡的雙腳已經血肉模糊，肉香瀰漫四周，全場只剩他一人還站在鐵板上！
陳歡視線模糊不清，他身體搖搖晃晃，雙腳卻始終站在鐵板上不曾動搖分毫。
「這……」
賀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陳歡顯然已經意識不清，但是貿然將他拉下鐵板卻又壞了規矩。
再拖下去，陳歡這雙腳就要廢了。
「倒是有幾分毅力。」
燕老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他將離暈倒不遠的陳歡抱起，朝賀生道：「老夫將他帶去療傷，不然這腳以後怕是要留下暗疾。」
「那敢問燕老成績該怎麼定？」
賀生趕忙問道。
燕老擺擺手，悠悠道：「就算這小子甲上吧。」
甲上！
眾人嘩然失色，心性考核的第一個甲上！
賀生拿出冊子，在上面寫下陳歡的成績。
【姓名：陳歡】
【根骨：丁中】
【五行：丁下】
【心性：甲上】
這麼一個奇葩的天賦實在讓人啞然。
不過根骨和悟性乃天成，心性卻可以後天改變，陳歡的武道之路還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