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厄運仙

第四章;厄運仙

安以歌簡直要瘋了,他掐著老道的脖子拚命的搖晃。直到最後老道實在是受不了了,給他施了一道清心咒這才安靜下來。

平靜下來的安以歌帶着哭腔問道;「師尊,難道您就不能直接找到我嗎?非要用這種方式,您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

「咳咳……」老道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其實也是迫於無奈,厄運道體平常根本就不會表現出來什麼異常之處。想要在這茫茫人海當中準確的找到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本門的厄運蟲在孵化之前的蟲卵經過了調製,調製之後的蟲卵只會尋找擁有厄運道體之人,若是滿足不了條件,便會隨機轉移到另外的人身上,直到滿足條件才會孵化。這樣便能順藤摸瓜,找到擁有厄運道體的人了。」

「嘶……」安以歌到抽一口涼氣,「那師尊你們到底釋放了多少蟲卵啊?」

老道士有些尷尬地回答道;「也就……千兒八百吧。」

安以歌兩眼一翻,差點給這句話驚的背過氣去。

牛啊!您可真是牛!一想到有那麼多的厄運蟲蟲卵再人海中飄飄蕩蕩,不停地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而被沾染的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跟友人談笑風生,跟家人其樂融融,跟愛人如膠似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出令人生不如死的厄運。

你特么就不怕玩過火了?萬一突然這些厄運蟲全部爆發了怎麼辦?一想到這裏,安以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咳咳,絕無這種可能!這是為師用師門秘法調教出來的精靈,絕不會出現意外失控這種情況!」道乃子大手一揮,義正言辭道。

「你特么別在讀我的想法了!」安以歌氣的臉紅脖子粗。

又是一陣難以形容的尷尬氣氛,空氣中充滿了寧靜。

好半天之後還是安以歌打破了沉默,說「算了,師傅。這些事情想必您也是經歷過的。畢竟您也說了。本門上下,無一不是厄運道體。想來,這應該是很安全的。」

「咳咳,其實……也不是沒出過……」

安以歌瞪大雙眼盯着道乃子,眼神中充滿著殺氣。

「不說了!不說了!為師不說了。」道乃子連忙改口。然後迅速換了一副神情,滿臉嚴肅,彷彿又恢復到了剛開始時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道;「那麼現在就開始接受為師的傳承吧,先接受這隻厄運蟲。」把那隻抓着厄運蟲的手伸到了安以歌面前。

安以歌卻不以為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此時對自己的師尊再也沒了之前那種敬畏之感。哼,什麼仙風道骨?分明是道貌岸然!

不過事關己身,還是正襟危坐了起來。

看着老道手中抓着的厄運蟲,安以歌的心中是十分複雜的。這造成平白無故自己遭受了那麼多苦難的罪魁禍首,沒想到自己要改變命運的第一件事,確實要跟它綁定在一起。

心中正想着要如何進行一人一蟲的相互認證,老道突然開口道;「還在等什麼?快給它取個名字吧。取完名字,你們就等於相互認可了。」

彷彿一萬隻草泥馬在腦海中奔騰而過,其中還有幾隻對着自己吐了吐舌頭。好像在說;「傻了吧?沒想到吧?你瞧你那傻樣!哈哈哈哈……」

就特么取個名字,這樣的事情你搞那麼嚴肅幹什麼?話說取個名字就綁定成功,這特么難道不是在開玩笑?

「就叫厄了吧!」安以歌帶着一肚子氣,從喉嚨里硬生生吐出這幾個字。他也是被氣的餓了,才突然想到要取這個名字的。沒想到老道士卻眼前一亮,」好名字啊!「

名字剛一說出口,安以歌就感覺自己和那厄運蟲之間彷彿多了一些聯繫。他此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厄運蟲,不。現在要叫厄了吧。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厄了吧的情緒,那是一種毫無雜質,純粹的欣喜,就好像離家多年的子女見到了父母一般。

道乃子將厄了吧交到安以歌手中,只見厄了吧剛一觸碰到安以歌的手掌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沒入安以歌的身體當中。安以歌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的腦海中多了一道歡快的身影,正不停的遊盪來,遊盪去。心念一動,就看見厄了吧又出現在自己手上,半透明的身軀一扭一扭的,那些雜亂的觸手纏繞在身上,變成了一幅幅玄奧的圖案,露出身下四隻肉乎乎的小爪子,不像蟲,反而更像一隻沒有尾巴的小豬。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着自己眨啊眨啊的,令安以歌突然有種自己變成了一位老父親的感覺。

這就是厄運蟲真正的樣子嗎?看起來也挺萌啊。

」好了,既然你已經完成了第一步。那麼為師就要教你正式修鍊的功法了。「老道士說罷抬手對着安以歌的額頭一指,安以歌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信息流灌入進了自己的腦海。就好像將整片大海的水裝進一條小小的溪流當中,自己的腦袋簡直要炸了。

好在這種感覺只是短短的一瞬,要不然安以歌真的會以為自己剛踏上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就要馬上死在這裏。

」好了,這些信息你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所以為師給你下了禁制。它們會隨着你的修為增長,慢慢開放的。「

安以歌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有些齜牙裂嘴地問道:」那接下來呢?您不是說還有一件事要囑咐我嗎?」

「不急,在你正式修鍊和了解我們這一脈傳承的使命之前,為師要先讓你看一樣東西。」老道士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繼續道:「讓你對為師的實力有個模糊的理解,也好在修鍊一途上有個追趕的目標,不至於剛有點成就就洋洋自得,更加不要在對敵時畏首畏尾。」

說到底,不就是想在徒弟面前裝一下比嗎。安以歌明顯沒有沒忽悠。

「咳咳,這可不是裝逼啊。是為了……」

「跟你說了不準對我使用他心通!」安以歌簡直氣急敗壞,這老頭子太不要臉了。在剛剛的功法傳承中,安以歌已經知道了這道法術名為他心通。可以聽到他人所思所想,修鍊到高深處,甚至可以看到對方腦海中的畫面。

話雖這麼說,但安以歌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想法,「這老頭子老是偷聽我在想什麼,這我以後要是在心裏說他什麼壞話,豈不全給他知道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道乃子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這徒兒的脾氣還真大。

「為師給你看一樣就行了。之前為師告訴過你,厄運蟲會隨着宿主實力的增強而增強。等你修鍊到為師這個境界的時候,厄運蟲就可以正式蛻變為——厄運仙!」

說罷,道乃子伸出一隻手,然後輕聲說:「肚子厄,出來吧。讓我徒弟見見你。」

安以歌直接亞麻呆住!「好名字啊!」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馬上讓他連氣都不敢喘了。不!在他的視線之外,以竹樓為圓心,方圓百里原本熙熙攘攘,鳥叫猿啼的山谷,頓時變得寂靜無聲,猶如一片死寂。

原本叱吒山林的猛獸匍匐在地,七八米高的身軀蜷縮在一起,腦袋深深埋入腋下,渾身的毛皮都在顫抖。

最喜歡唱歌的鵲精,一個個都猶如變啞了一般,緊閉雙喙。

溪水中的魚兒不在遊動,就連瀑布和水流好像被按下暫停鍵。

那些參天巨木原本隨風搖曳的枝葉,停止了晃動,風也停了。

一切都彷佛突然定格,而光線也正在遠去,時間似乎不動了……這裏就要變成一片永遠籠罩在黑暗之下的地獄!

這世界裏唯一能動的只有竹樓內,一位只有半個手掌那麼高,半卧在道乃子的手心,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長發一直延申到她的腳踝,一些懶散的披在她白色的紗裙之上,一些從道乃子的指縫間滑下,就好像一條條黑色的微型瀑布。她先是抬起一隻手掩著嘴輕輕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又抬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最後睜開雙眼就那麼輕描淡寫地瞟了一眼因為無法呼吸而漲紅了臉的安以歌。

在她睜眼的瞬間,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就好像兩隻橫亘在宇宙中的紅色漩渦。安以歌的心神被那兩隻漩渦毫不留情的分解,吞噬。安以歌只覺自己身處無邊地獄,上下前後左右,每個方向都充斥着來自整個世界的惡意,身軀彷彿將要被那沉重地猶如實質的厄運碾碎,而跟他有着相同感受的,還有他體內的厄了吧。

「咳咳,好了,別把我徒弟嚇壞了。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個傳人,要是被你給嚇壞了,你讓我上哪兒找去?」

道乃子的聲音就好像給世界裝了一個重啟鍵,肚子厄的那股氣勢頓時煙消雲散,世界又恢復了活力。瀑布落下,轟然作響,溪水在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間潺潺流過,風吹動樹葉。只不過那些受到驚嚇的精靈,山怪們就要很長時間才能重新站起來了。

安以歌大口大口喘氣,他感覺只要老道士的話再晚一些說出口的話,自己憋也要憋死。厄了吧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只不過它一個勁地跑到了安以歌精神世界地最深處,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

「哼!你叫我出來幹嘛?人家正睡得香呢!剛剛還夢到了一堆好吃的正準備吃,就被你吵醒了!」肚子厄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恐怖地模樣,此刻就像個跟爺爺撒嬌地小女孩一樣,嬌聲細氣地抱着老道士的大拇指搖來搖去。只不過誰要是知道了她口中說的那些好吃的話,恐怕就要整夜整夜睡不着覺了。

「好了,好了。做的夢算什麼?等會我帶你去吃正真地好吃的。」老道士也被她地撒嬌搞得有些無奈,不過她明顯是有着應對地方法的。「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徒弟,安以歌。這是為師的厄運仙,肚子厄。快點叫師姐。」

「師……師姐好。以歌見過師姐……」安以歌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連忙躬身道。他是真的嚇到了,生怕惹的這位師姐生氣,要是像剛才那樣再來一下,他真不知道自己還站得起站不起來了。

肚子厄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說:「小師弟你叫安以歌是吧,以後要孝敬師姐,多給我弄點好吃的,聽到沒有?」

安以歌連連稱是。

「咳咳,好了,你先休息,我還有點事要跟這小子說。」老道士輕輕對肚子厄說。語氣了帶着一股七八十歲的老爺爺面對自己重孫女時的寵溺感覺。肚子厄聞言,又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老道士地手中。

「怎麼樣?以歌,現在有了追趕地目標了吧?」老道士臉上充滿了得意,一張本可以看起來仙風道骨地臉此刻看起來賤兮兮的。

」咳咳,當然了!「老道士左手把拂塵背在身後,右手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你也不要心灰意冷,為師我的本事在這個世上至少可以排在前三!年輕人,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此刻安以歌看着自己這個師尊一幅幅牛逼哄哄的樣子,卻再也沒有那種,」老道士,就愛裝逼!「的心態了。一臉苦笑的點頭稱」是「

今天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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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你太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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