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緋色的交錯(完)

第333章 緋色的交錯(完)

夜晚。

安室透大大方方摁響了工藤宅的門鈴。

「初次見面,我是安室透。」

「但是我和你,其實不是第一次見面吧?」

戴着口罩的沖矢昴直視他的眼睛,表情疑惑,卻對上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來葉崖。

突然出現的赤井秀一一槍打爆了追擊的車子輪胎。

「甩掉了嗎?」朱蒂鬆了口氣。

「唔……卡邁爾,掉頭回去。」赤井秀一摸了摸下巴,突然吩咐。

「哎?好不容易才甩掉的!」卡邁爾震驚。

「剛才那些是組織的人嗎?」朱蒂追問。

「應該不是。我們……」赤井秀一一句話沒說完,山路前方忽然亮起兩道刺目的燈光,正是汽車的遠光燈。

「什麼?」卡邁爾被晃到眼睛,幸虧駕駛技術高超,這才沒撞到護欄。

「卡邁爾,停車!」赤井秀一眼神一縮,厲聲喝道。

卡邁爾聞言,猛地一踩剎車,車子發出凄厲的悲鳴,滑行了幾米,橫著停在山道中間。

「是誰?」前方的朱蒂和卡邁爾抬頭看過去,不禁驚駭萬分。

只見一輛白色的萬事得RX7大刺刺地停在路中,因為遠光燈太過晃眼,只能看見有人坐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手裏似乎端著……一把槍?

「霰|彈|槍,這個距離,就算準頭再差,也足夠打死我們。」卡邁爾一頭冷汗。

「秀,怎麼辦?」朱蒂低聲問道。

赤井秀一看着那道身影眯了眯眼睛,推門下車,示意了一下,把手|槍扔進了車裏,表示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

卡邁爾和朱蒂對望了一眼,跟着下車。

「好久不見,赤井秀一。」安室透揚了揚手裏的槍,雙腿懸空一晃一晃的,笑得很愉悅,就像是個所有的要求都得到了滿足的孩子。

「是你?」朱蒂看清了人,咬牙切齒。

「fbi……赤井秀一,你說,我要是在這裏直接打死你們怎麼樣?」安室透問道。

「你如果想打死我,剛才就可以直接動手了。」赤井秀一嘆了口氣。

「那可說不定。」安室透一聳肩,「也許我覺得,把你活着交給組織更有價值?」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制止了同伴的罵聲,一臉苦笑:「哪怕我告訴琴酒你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安室透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剛才那批人,不是組織的,是日本公安吧?」赤井秀一肯定道。

安室透磨了磨牙,所以才最討厭赤井秀一這副好像什麼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欠揍模樣啊!

「公、公安?」朱蒂和卡邁爾異口同聲,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改變主意了。」安室透板起了臉,紫灰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屬於波本的滿滿惡意,槍口也對準了赤井秀一的腦袋,「果然還是帶一具屍體回去交差更方便。」

「安室君……不,降谷零君。」赤井秀一頭疼。

雖然他真不覺得這人想殺他,但是往不致命的地方打兩槍這種事,這人未必做不出來啊!

「閉嘴!」安室透神色陰沉,槍口微微一偏,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轟!」他們身後的車子被打中了油箱,瞬間燃起熊熊烈焰,照亮了夜空。

「你再說一句廢話,下一槍就是你……或者你可愛的同事的腦袋。」安室透冷冰冰地說道。

赤井秀一:…………所以不說廢話就行嗎?

「安室先生,別玩了啦。」萬事得車裏傳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聲音。

赤井秀一不禁微微一怔。

雖然看見安室透坐在車頭架槍就知道,開遠光燈的是車裏的別人,但他也沒想到另一個人居然如此年輕,聽聲音甚至只是個少年。

就在這時,山道後方傳來引擎聲,卻是追擊的公安換乘了幾輛完好的車子重新追了上來。

風見帶人下車,手|槍上膛,瞬間完成了包圍。

「這麼多人抓不到區區三個人,你就是這麼當公安的?風見。」安室透微笑。

「對不起,降谷先生。」風見一頭冷汗,幾乎彎腰彎成了90度。

「你想怎麼樣?」朱蒂問道。

「請你,和你身邊的同事,把通訊工具都拿出來,放在地上。」安室透說道。

朱蒂遲疑了一下,去看赤井秀一,得到暗示,兩人這才拿出手機,慢慢放在地上,退後一步。

安室透一聲冷笑,霰|彈|槍換到左手,右手拿出手|槍,乾脆利落地兩下點射,將手機打爆:「我對你們fbi的機密沒興趣。現在,你們沒用了,可以走了。風見,東西給我,收隊,報告和檢討發我郵箱。至於你……」

他最後才看向赤井秀一,笑得甜美起來:「上車吧,我們敘敘舊。萊伊。」

「你……」朱蒂有些沉不住氣。

「沒關係,不會有事。」赤井秀一笑了笑,示意他們配合,朝着安室透走過去。

風見迅速將一個文件夾送過去,隨即一群訓練有素的公安無聲地收槍、上車,調轉車頭離開,很快,來葉崖又安靜下來。

安室透回頭見赤井秀一上了後座,倒也不怕他會拿工藤新一做人質,只是輕鬆地從引擎蓋上跳下來,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然而,一腳已經跨上了車,又想起了什麼,提醒道:「對了,因為今晚的行動,公安提前和交通部打了招呼,在來葉崖這裏進行交通管制。祝兩位……約會愉快。」

說完,上車、關門、掉頭走人,一氣呵成。

被留下的朱蒂和卡邁爾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不管他們呢!

真要是讓公安把他們帶回去,也關不了多久。畢竟他們都有合法停留的簽證,要說非法搜查也沒有直接證據,開槍的是赤井秀一和他們沒關係,加上美國對日本的施壓,最後並不會有事。然而,公安不抓人,只是管制交通,又破壞了他們的車子和手機,這是……要他們走20公里山路回東京的意思?

甚至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交通管制到底是從哪裏開始的。

果然……夠狠!

「要不要聊聊?」赤井秀一悠閑地看着前面的兩個人。

「聊什麼。」安室透淡淡地答道。

「比如,你為什麼會提前來這裏堵我。」赤井秀一問道,「當然,我最關心的是,既然你在這裏,那現在在工藤家的那個安室透,又是誰?沒有變聲器,不可能是你忽悠了貝爾摩得給你的人易容。而且那種演技,不但一直聽着耳機的我都沒有分辨出來,連直接面對面的那位都沒察覺,該不會是貝爾摩得本人吧?」

「你在說什麼傻話。」安室透一聲嗤笑,「貝爾摩得配合公安行動,赤井秀一,你的腦子終於徹底壞掉了?」

赤井秀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嘆息:「降谷君,你是我最不想與之為敵的人。」

「那麼,赤井先生不如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怎麼樣。」工藤新一插口,「我以為,不為敵的前提是坦誠。你要是以為他好的名義自己獨自負擔一些真相,你又當他是什麼?降谷零沒有這麼脆弱,他是你們全部暴露之後,依然卧底至今的最優秀的警察,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保護。那不過是,自我犧牲后的自我感動罷了。」

——就算救不了諸伏景光,降谷零不會連承擔真相的勇氣都沒有,還需要fbi守護他脆弱的心靈。開什麼玩笑?

赤井秀一的手肘撐在窗子上,似乎若有所思。

安室透看了一眼後視鏡,又是一聲冷笑。

車子最終停在工藤宅門口。

「下車。」安室透下車的同時,一手抱着風見給的文件夾,順手抓起被他擱置在一邊的霰|彈|槍。

赤井秀一一臉黑線地走在前面,又無奈:「你為什麼會拿着這東西?這不是公安的裝備吧?」

「啊,從組織拿的。前幾天琴酒剛剛完成的交易,我就要了一把玩。」安室透用槍口戳了戳他的背,「廢話少說,進去!」

赤井秀一:……

客廳里,「沖矢昴」和「安室透」對面對坐在沙發上,一人一杯紅茶,只有電視機里還在播放着奧斯卡頒獎典禮,正好是工藤優作在發表獲獎感言。

「有希子姐姐的演技……也實在太不走心了。」黑羽快斗忍不住吐槽,又看向對面的人,「是吧,優作先生。」

「你也不是貝爾摩得吧。」工藤優作笑了起來,摘掉口罩,換成了自己的聲音,「叫有希子做姐姐,又有這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和偽音術,你也是黑羽盜一的傳人?我記得黑羽先生的獨子年紀和我家新一差不多。」

「那麼優作先生,看在我陪你們玩了一晚上的份上,可以給我簽個名嗎?」黑羽快斗笑眯眯地變出紙筆來。

有公安做後盾的話,他也不怕身份曝光。何況,有這種能力的人,工藤優作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他是誰了,死不承認沒意義。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推門進來。

「新一?」就算是工藤優作也不禁愣住。

下午柯南突然失聯,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只能臨時更改計劃。缺了個居中指揮的人,於是他和赤井秀一戴上耳麥監測對面的情況,然後自行判斷。

可是,柯南失聯,新一回來了?

「喲,晚上好,平行世界的老爸。」工藤新一笑眯眯地招手。

在場都是聰明人,一句話就能推測出真相。

工藤優作和赤井秀一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無語。

由江戶川柯南制訂的堪稱完美的計劃,由工藤新一來打破——果然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啊!他們輸得不冤。

「安室先生,優作先生太可怕了!」黑羽快斗抱怨。

小的那個就夠難纏了,大的果然更難纏!

「你怕什麼,你只是通過耳麥複述我的推理。」安室透沒好氣道。

「那我可以走了嘛?」黑羽快斗收起簽好名的紙,順手一撕——

面具脫落,整個人瞬間變成了白衣的怪盜。

大開的窗子后,月色明朗,被風吹起的窗帘又添了一絲朦朧,美如畫卷。

「辛苦了。」因為禮帽太高,安室透摸不到頭,乾脆捏了一把他的臉,微笑,「但是,請你像個正常人一樣打車回家,車費我報銷。」

黑羽快鬥腳下一軟,本來帥氣的月下魔術師,直接從窗台上一頭栽下去,聲音遠遠傳來:「安室先生最最最可怕!」

「連怪盜基德都被公安請出來了,我認栽。」赤井秀一一攤手,「那麼,你想把我怎麼樣呢?降谷君。」

「簽。」安室透也不廢話,直接把手裏的文件夾丟給他。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拆開文件夾,越看臉色越黑,好久,抬頭看他,嘴角有點抽搐。

「聯合搜查協議,今晚剛剛出爐的。」安室透用槍口敲著桌子,不耐煩道,「在日本範圍內,fbi無條件全程配合日本公安,所有行動之前必須先上交申請報告,批准后才允許行動——簽了你就可以滾了。」

「我代表不了在日的fbi。」赤井秀一無語。

「那就讓能代表的人來,我沒沒收你的手機。」安室透抱着槍坐在沙發上,幽幽地盯他。

赤井秀一和他對望了許久,拿出手機給詹姆斯打電話。

「優作先生,看在工藤君的份上,今晚的事我不追究,不過……」安室透緩緩地開口,「除非你們以後定居洛杉磯再不回來,否則別忘了自己站在哪裏的土地上。」

「這是公安的信念嗎?」工藤優作眼神微微有些動容。

「不止是。」安室透歪了歪頭,「這個國家可是我的戀人,我當然要好好保護了,哪怕付出所有。」

「不行!」工藤新一直接跳了起來,大驚失色,「安室先生,愛國是好事,但戀人絕對不行!你總會遇見那個和你相守一輩子的人,『國家』可不能陪伴你照顧你啊!」

——該死的這個世界的黑川凜到底在哪!!!

安室透被他的反應驚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聽着,安室先生,未來如果你認識一個叫『黑川凜』的人,一定要……」工藤新一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到不對,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微微有些透明。

要回去了嗎?

「工藤君!」

「新一?」

「我大概是要回去了。」工藤新一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有些緣分,或許提前說出來的話反而會錯過吧。他抬起頭,對着父親認真說道,「老爸,今天的事,安室先生的事,不要告訴柯南。」

「為什麼?」疑問的反而是安室透,他還是很想試試能不能拐一下這邊的小偵探的,總比留給fbi好。

「因為危險。」工藤新一的臉有些嚴肅,「是諸伏警官教會我,卧底警察要承擔什麼。但是這個柯南還不懂,他知道了會想方設法從安室先生身上尋找組織的線索,就和曾經我的想法一樣。畢竟我們是一個人啊。」

「我知道了。」工藤優作點頭允諾。

打完電話的赤井秀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boya,放心吧,我們不會辜負你今天的苦心的。我也答應你,等下會和降谷君開誠佈公,好好談一談。我們會毀掉組織,讓所有事恢復原狀的。」

安室透聞言,一聲不屑的冷哼,倒是沒罵回去。

「拜託了。」工藤新一笑笑,又看向安室透,狡黠地眨眨眼睛。

他給安室透塞了那麼多情報資料,現在公安和其他國家特殊機構在情報方面根本沒有可比性,主導權妥妥抓在手裏,這就足夠了!

「謝謝,工藤君。」安室透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沒事啦,我幫安室哥哥是應該的!」工藤新一說着,忽的想起來,撲過去拎起固定電話。

「新一?怎麼了?這麼晚。」毛利蘭疑惑。

「蘭,對不起,我這邊案情有進展,必須馬上回去了,特地跟你說一聲。」工藤新一看着自己越來越透明的身體,不等對面開口,一口氣說道,「抱歉不能明天當面道別了,但是相信我,這次很快就會回來的。還有一件事拜託你,就是柯南那小子,我這次回來聽說了他不少豐功偉績,小孩子太能折騰了就是欠操練。妃阿姨那裏肯定有《日本刑法典》,麻煩你去借一本回來,讓他每天抄10頁長長記性!抄完了順便再抄《交通法》、《民法典》……」

「啪。」話筒掉回座機上,掛斷了。

「……」屋裏三個人看着消散得只剩下幾個零星光點的位置,沉默無語。

「那邊的工藤君不愧是以東**學系和警校為目標的好學生啊……」許久,安室透悠悠地感嘆。

工藤優作思考,都是同一個人,也許自家兒子也有這種想法?要不要問問。馬上高三了,大學專業確實需要開始考慮了。

「那個,我有個疑問。」赤井秀一開口,「這邊的boya,似乎沒回來?」

「哎!!!」

——————

PS:柯南沒回來是第二個番外的引子,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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