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再見烏羽涼

一周后,米花大酒店。

黑川凜帶着黑羽快斗和柯南參加了伊達航和娜塔莉的婚禮。

至於降谷零，作為伴郎之一,一大早就去了酒店。

黑羽快斗原本一點兒都不想參加一個警察的婚禮,還要全場被一群警察包圍——然而伊達航特地發了一張請帖給他，說是好歹在白川製藥實驗樓一起辦過案子。

一進大門，他們就感受到了強烈的視線。

黑羽快斗這個怪盜基德的身份，知道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其實大部分人還是把他當成黑川凜朋友家的孩子。但是黑川凜自己就不一樣了,這人一周前剛剛單挑過整個警視廳和警察廳,還拐走了警察廳那邊的公安姬——當然，這個稱呼如果被本人聽到，警察廳的人會再被輪一遍。

就算長得再有迷惑性,降谷警視正也是上任第一天就在訓練場把所有不服氣的人打到服氣的人,從空降的長官到愛戴的上司,用時不到三天。從這方面來說,降谷零和黑川凜不愧是天生一對。

「喲~黑川！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命大死不了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看到他們，立刻走過來。

「毛利先生，蘭小姐。」黑川凜點了點頭。

「真的,太好了。」毛利蘭也說道。

「讓你們擔心了。」黑川凜說着，低頭瞥了柯南一眼。

雖說工藤新一的事知道的還是有限的幾個人，畢竟返老還童的藥物存在一旦被上面知道就後患無窮，可他總覺得,毛利小五郎是有察覺的。

「嘛,回來就好。」毛利小五郎一聳肩,目光看向主席台那邊正和新郎說着什麼的降谷零，「安室……不，降谷之前的大半個月過得不太好,不過總算比水水晶爆炸案之後那個月好些。一二不過三，你可不能再來一次了。」

「不會了。」黑川凜笑了笑，保證。

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沒了系統，現在再死可就是真死。他還是很珍惜這條命的，為了和零長長久久。

今天的婚禮，賓客大多是警視廳的警察，還有一部分是娜塔莉的朋友，以及伊達航的同學，包括那些畢業后最終沒有成為警察的警校同學。當年的鬼冢班幾乎全員到齊，當然也少不了鬼冢教官。

對黑川凜來說，警校生活並不是多久之前的記憶，一眼看過去，雖然叫不出名字，但大多是眼熟的面孔。

「對了。」黑川凜忽的想起了什麼，低頭看柯南。

「幹嘛？」柯南不解。

黑川凜盯了他一會兒才說道：「今天的婚禮，要是再發生什麼案子……」

「跟我有什麼關係！」柯南黑線。

「希望沒有。」黑川凜幽幽地說道。

正好用伊達航的婚禮測驗一下，主線任務完成，時間線恢復正常后，柯南出現的地方必定發生案件的魔咒被打破了沒。

如果沒有……那他和零的婚禮絕對要把柯南隔離得越遠越好！

不過，幸好，婚禮流程一步步順利進行，沒有尖叫，沒有突然有人倒下，也沒有停電、着火、槍聲各種突髮狀況，順利得不可思議。

「說起來，今天的婚禮好像少了點什麼。」同坐一桌的目暮警部若有所思。

黑川凜：……繼續看柯南。

柯南：！！！都說了真的和我沒關係啊混蛋！

「柯南，那個伴娘，我記得是你的班主任吧？」黑羽快斗說道。

「嗯，我不知道小林老師認識娜塔莉小姐？」柯南也有些疑惑。

「是同事。」回答的是目暮警部旁邊的白鳥任三郎。

這位富二代警官紅著臉，含情脈脈看着新娘身邊穿着禮服的小林澄子，解釋道：「娜塔莉小姐的新工作已經定了，柯南君，過幾天她就會成為帝丹小學的英語老師，正好帶你們班。」

「哈？」柯南石化。

「挺好的。小孩子就要好好學習啊。」黑川凜笑眯眯地揉着柯南的腦袋，言下之意：在你變回工藤新一之前，小學生就乖乖念書去，別、想、逃！

柯南翻白眼：謝謝你啊！

黑羽快斗在一邊偷笑。

伊達航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要不是有幾個同期幫忙擋酒，早就被灌趴下了。

降谷零也多喝了幾杯，小麥色的皮膚下透出幾分薄紅，但眼底的笑意一直沒下去過。

毀滅了組織，親朋戀人都在身邊，沒有比這結果更好的了。

而且，今天……還有一個驚喜要留到最後才拿出來。

「降谷。」伊達航突然叫了一聲。

「嗯？」降谷零一轉身，就被一束捧花塞了個滿懷。

純白的桔梗花搭配滿天星，正是娜塔莉的捧花。

「捧花不是新娘扔嗎？」降谷零疑惑。

「對！」伊達航爽快地點頭，「所以她扔給你了！」

「……哈？」降谷零愣住。

「怎麼這樣！班長，不帶你這麼作弊的！」旁邊幾個原警校女生喊道。

「習慣就好，以前班長就特別護著降谷了。」

「對對，而且你連男朋友都沒有，搶什麼捧花！」

幾個女孩子笑成一團。

降谷零捧著花束，笑得有點尷尬。

「說到這個，哥哥跟我說，黑川凜請了一大批人到山上修復黃昏別館。」諸伏景光說道。

「給長野縣警造成麻煩了？」降谷零警覺。

「那倒是沒有。」諸伏景光笑着搖頭，「黃昏別館那麼多黃金堆在太陽底下，搜救工作結束后，長野縣警不得不派人日夜守在新建的弔橋入口。黑川派人上去，有個領頭的看着，反而緩解了他們的人手壓力。」

「他說……要修復黃昏別館，順便裝修成真正的度假別院，在那裏辦婚禮。」降谷零眼神有些飄忽。

「挺好的。」萩原研二接了一句，「有消息說同性婚姻法案明年初會通過，黃昏別館要修復也得幾個月。」

「就是有點……不真實。」降谷零躊躇道。

「總不能事到臨頭你怕了吧。」松田陣平嘲諷。

降谷零送他一個白眼，抬腕看了看時間。

「怎麼，你一會兒難道還有事？」萩原研二說着，又看了另一邊一眼，「黑川怎麼不在？」

「喝多了，回車上休息。」降谷零隨口說道。

萩原研二：……這話你信嗎？

「班長，有個人想見你。」降谷零抬起頭，微笑道。

「見我？誰啊？」伊達航疑惑道，「我漏請了什麼人嗎？」

降谷零搖搖頭，示意他去看大廳側門。

幾人下意識一起回頭，卻見燈光的陰影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人。

陌生的，又熟悉的。

「烏羽君？」好一會兒，伊達航才遲疑着叫了一聲。

其他三個第一時間去看降谷零：這是黑川凜？

降谷零點頭。

三人面面相覷，才發現好像小夥伴都知道了但是沒有說出口。然後一起去看伊達航，又默默後退了一步。

他們都知道，唯一被蒙在鼓裏的班長……不會發火吧！

「好久不見。」黑川凜雙手插在褲袋裏，慢慢走過來。

他事先在車裏多放了一套衣服和易容用品，在婚禮後期年輕人都玩瘋了的時候先退場，把自己化妝成烏羽涼——為了符合年紀，還在易容上做了微調，看起來是烏羽涼成長之後的模樣。

「確實，好『久』不見。」松田陣平沒忍住瞪了他一眼。這有10分鐘嗎？

「班長，新婚快樂。」黑川凜說道。

「謝謝。」伊達航應了一聲，看着他欲言又止，眼裏的疑惑越來越濃。

在警校時，他和烏羽涼不熟，多年過去，確實不太記得烏羽涼的容貌了。但此刻人站在他面前，那種熟悉感就讓他一直幻視另一個剛剛才見過的人。

黑川凜勾了勾唇角，對他眨眨眼睛。

「你……你！」伊達航指着他，手指都有點發抖，半晌才低聲罵了句「混蛋」。

「噗……」降谷零忍不住扭頭低笑。

伊達航一轉身，目光從幾個同期身上一一掃過去，沒好氣道：「你們是不是都知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以及四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同期。

「我只是覺得，我還欠你們一張真正的合影。」黑川凜說道。

伊達航一怔，隨即恍然，氣過了，也不禁笑出來，喊道：「娜塔莉，過來一下！」

「怎麼了？」正和閨蜜說話的新娘子提着裙擺走過來。

「沒事，幫我們拍個照。」伊達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啊。」娜塔莉笑着從小林澄子手裏接過自己的手機對鏡頭，「你們靠近一點！」

眼看五個人按照當年那張照片上的位置站好，黑川凜隨意地走到了降谷零身後。只是這一次不再是P上去的遊離在外，而是好好地看向了鏡頭。

「笑一個~」閃光燈下，彷彿穿越了7年的光陰，畫面定格。

「那個就是降谷先生的初戀啊。」黑羽快斗興緻勃勃。

「你怎麼知道？」柯南問道。

「有一次聽諸伏警官提到了一句，我那麼聰明！」黑羽快斗看戲。

「早就是過去式了！」柯南板着臉嘀咕，左右看看又忍不住吐槽黑川凜。

——這時候你又跑哪兒去了！畢竟是初戀啊初戀！

太不靠譜了！

「這次再『走』，就真的不回來了吧？」萩原研二問道。

「嗯，大概繼續回非洲去看獅子。」黑川凜微笑。

諸伏景光只覺得心塞。

在知道烏羽涼是黑川凜的前提下，就覺得過去的自己簡直是傻。想通過網絡技術去查黑川凜的行蹤？做夢還更快一點。

「那麼，我還欠你的一句『謝謝』，必須今天告訴你了。」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黑川凜一怔，隨即也笑起來：「不客氣。」

「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伊達航茫然。

「不，沒什麼。」萩原研二一聳肩，帶過了話題，眼底的笑意終於釋去了最後一絲心結。

雖然不清楚當年黑川凜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沒有人為他以命換命就太好了。

背負他人的生命，實在太過沉重了。

夜幕初上時，降谷零帶着兩個孩子下到酒店車庫，黑川凜已經在駕駛座上等着他們了。

「凜，你不能酒駕。」柯南瞪他。

黑川凜被噎了一下，沒好氣道：「我沒喝酒。」

柯南：？？？說好的去醒酒呢？

「葡萄汁罷了。」黑川凜不在意道。

「所以你是故意避開的嗎！」柯南才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的警校……不屬於黑川凜啊。」黑川凜笑了笑。

烏羽涼這個身份，今日之後就正式消失在世人眼中，倒也沒必要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好了，回家。」降谷零一手抱着捧花，系好安全帶。

柯南無奈又心累：安室哥哥那麼高興到底是因為伊達警官結婚還是因為見到了初戀啊，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