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隱藏的命案

第152章 隱藏的命案

「親家姑娘,怎麼樣了?」大林子突然闖進來。

虞青鳳嚇得一個激靈,趕忙遠離牆壁。

大林子沒有發現虞青鳳的異常,更不在意牆壁,他一把抓住虞青鳳的手,「出去吧,看了這麼久,夠啦。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在這裏呆久了,身上會臭的。」

虞青鳳乾笑,跟着大林子走出去,「你倆吐完了?」

「吐完了,沒啥可吐的了。」大林子倒是實在。

有這麼兩個笨蛋眼線跟着,也不方便與密道里的人見面,更何況,虞青鳳也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就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也都指望不上對方啊。

「走吧,去丐幫。」虞青鳳加快腳步,衝出義莊。

一口氣跑出去好遠,虞青鳳才摘下自製口罩,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跟義莊的空氣相比,外面的清新空氣自帶香甜。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乞丐等到虞青鳳大口呼吸、把氣喘勻了,才小心詢問。

「怎麼?還得向你彙報嗎?我只能直接跟刁幫主說。帶路吧。」

到了丐幫的地盤,虞青鳳對乞丐提出了合理要求,「我要換身新衣服,用膳。」

「啊?這……」乞丐為難。

「行啦,有你猶豫、跟我周旋的時間,我都速戰速決了。你真想要讓我這麼臭哄哄地去見刁幫主,在他面前餓得吐酸水?」

「行,行吧,那你快點!」

乞丐還算有眼力見,叫來一個刁德超的寵妾的丫鬟,把虞青鳳領入房間。

大林子和老孫就像是兩個門神,守在房間門口。

虞青鳳真的速戰速決,收拾一番,打開門,沐浴著大林子和老孫飢餓羨慕的眼神,簡單喝了粥吃了餡餅。

就是要餓着他們,就是要饞他們,誰叫他們吃早點,吃卷餅米糕的時候,虞青鳳餓著肚子呢?

大林子和老孫畢竟是在別人家的地盤,被幾個乞丐攔在了刁德超房間的門口。

他們沒鬧,也不敢鬧,只能乖乖等在門口。畢竟他們倆不知道刁德超戲弄潘大才的事,還以為潘家要仰仗着丐幫給義莊餓鬼供奉祭拜呢。

刁德超躺在床榻上,面色難堪,神態痛苦,消瘦憔悴,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看到虞青鳳進屋,他長長嘆氣。

「刁幫主,有禮了。」虞青鳳只口頭有禮。

「你能捉鬼?」刁德超的聲音有氣無力。

「能。」虞青鳳驕傲地挺直脊背。

「你能治好我的腳?」

虞青鳳有點心虛,但這種時候必須說謊,「能!」

「你是怎麼知道,義莊餓鬼是我們無中生有?」刁德超似乎還有點不服氣。

「這種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我相信臨福縣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不能說。誰敢戳穿,誰就等於與四方為敵。

「你們丐幫不會放過戳穿者,那三戶人家也容不下面刺他們愚蠢的聰明人。這就像是郎中們不敢告訴他們三戶人家,公子小姐們的病就是單純的病,根本不是什麼餓鬼的報復一樣。

「既然你們只愛聽你們喜歡聽的,那麼他們又何必自找麻煩多嘴多舌呢?」

面對刁德超這樣的奸商,虞青鳳實在是忍不住,裝不好,臉色不好看,語氣不好聽。

其實還有更多難聽的話她想要不吐不快:

潘、胡、單三家都是做生意的,民以食為天,他們做的是百姓的生意,是食品業,百姓根本沒得選。

三家人多了一筆開支,他們以為是每月兩次對義莊餓鬼的供奉,其實則是養著臨福縣的所有乞丐,供著刁德超一步登天。

生意人會甘心多一個缺口嗎?那自然是要想辦法補上的。從哪裏補呢?很簡單,百姓身上。

潘家酒樓消費水準提高,胡氏米鋪的糧漲價,單家剝削農民的力度加大。

刁德超哪裏是在劫富濟貧?他明明是在剋扣本就苦苦掙扎在底層的百姓。

只要沒有殘疾,明明可以靠勞動養活自己,卻非要好吃懶做,通過歪門邪道坐享其成,成為富人們剝削窮人的幫凶。

可惡至極!爛腳是報應,報應不爽!

「說吧,你在義莊都,都查出什麼來了?」刁德超看虞青鳳的眼神中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大白天的,義莊里殘留的氣息不多,但我能肯定,有冤魂。既然餓鬼是不存在的,那就一定是其他冤魂。我能夠想到的對你們有怨氣的,就是王千萬。你們毀了人家的屍體,拿屍體做文章騙人,他有怨氣是一定的。」

虞青鳳沒什麼底氣,的確有可能是為王千萬復仇的人在裝神弄鬼,拿走了本月初一送進去的貢品;但也有可能是兩個躲避追殺的逃命人,一主一仆兩人藏身於義莊的密室里,吃了貢品充饑。

虞青鳳自然希望是後者。

「不是王千萬。」刁德超不假思索便搖頭否定了。

「你怎麼那麼肯定?」這倒是出乎了虞青鳳的預料。

「是府衙的仵作搞錯了,那根本不是王千萬的屍體。」刁德超表情扭曲,快要哭出來似的。

「聽你這個意思,你知道那屍體的身份?」虞青鳳有預感,這趟來不會空手而歸。

「我不知道。那個人,我不認識,但是他,他是被,被我打死的。我為了毀屍滅跡才毀掉了他的容貌,其實我本想是把屍體徹底砸爛的,可是砸了一會兒我就累到快要暈倒,畢竟那時我都吃不飽肚子。」

刁德超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自己被子下面的腳,不停癟嘴,努力剋制不哭出來。

「怪不得,你殺了他,還把他的屍體弄成那樣,他怎麼可能不恨你?」虞青鳳沒想到還真是有意外收穫,這裏面有人命啊。

之前裴無厭還說義莊餓鬼的案子裏沒有人命,他們都沒有料到,命案是如此隱蔽。

「報應啊,報應!」刁德超攥拳去砸自己的膝蓋,不知道是不是牽連了爛掉的腳,疼得齜牙咧嘴。

可不就是報應嗎?不但是間接魚肉百姓的報應,給三個公子小姐下毒的報應,詐騙三戶人家的報應,還有殺人的報應。

虞青鳳是堅信世上無鬼神的,但她相信報應,寧願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在她心裏這不矛盾,反而公平。

「你既然不認識,怎麼知道那不是王千萬?仵作既然親自給王千萬驗過屍體,那應該是認得的。如果那具屍體不是王千萬,那麼王千萬的屍體就應該還在義莊裏面。」

刁德超還是搖頭,很篤定地說:「我認識王千萬。他是好人,雖然只是藥鋪夥計,很窮,但也會時常施捨我們一些吃食和藥材。當時我聽說他墜崖了,還挺傷心的。」

「那就怪了,這府衙仵作也太馬虎大意了吧?」話雖如此,虞青鳳覺得仵作馬虎大意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是故意認錯的。

「不是仵作大意,是薛胤天收買了仵作。」刁德超說完,小聲嘀咕,「薛神醫啊薛神醫,不是我故意出賣你,實在是,唉!」

「到底怎麼回事?你從頭說。」

薛胤天又遲疑地盯了虞青鳳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全盤托出,畢竟他跟潘大才一樣,如今只有虞青鳳這一線生機,只能信一回這京城來的捉鬼專家。

時間回到將近兩年前,那一晚乞丐刁德超守在潘記酒樓門外,等著有沒有客人帶出來一些吃食能施捨一些。

晚間宵禁前的酒樓一向熱鬧,喜歡湊在一起喝酒談天說地的老主顧,不光酒樓老闆潘大才認得,定點乞討的刁德超也能認個眼熟。

那些人根本不把乞丐當人,刁德超也不指望他們,他的目光得追隨那些生面孔,尋找和期待可能性。

不久后,還真有個生面孔從酒樓里出來。簡直天助刁德超也,那人喝得醉醺醺,左手提着一隻燒雞,右手握著一隻酒壺,搖搖晃晃地邊走邊喝。

燒雞的香味和酒香刺激著刁德超,他不自覺便跟了上去。

祈求施捨的成功率太低了,反正那人獨自一人,乾脆搶了他算了。

剛跟着走了沒幾步,那人又拐了個彎,去了不遠處的翠香園尋歡作樂去了。

刁德超仍舊守在門口,雖然對方很可能在裏面過夜不出來了,但他在哪過夜不是睡?今晚不妨就睡在翠香園對面。

這期間,刁德超打起了算盤。

這個男子看上去最多二十歲,就是個毛頭小子,可是他卻晚上獨自出門,吃喝玩樂。

他雖然穿得不怎麼樣,可是絕對有錢,否則怎麼會白白胖胖,怎麼會去潘記酒樓消費?否則怎麼會進去翠香園這麼久還沒被轟出來?肯定是有錢啊!

搶一隻燒雞和一壺酒頂什麼用?搶了他身上的銀錢才不枉費當一回強盜。

刁德超打定主意,就在這等着他,不管是今晚還是明早,跟蹤他,趁機行動。

刁德超迷迷糊糊,終於等到馬上宵禁,翠香園裏一下子湧出來不少客人。他定睛一看,還真有那個毛頭小子!

燒雞和酒也都還在。這可真是奇了怪了,能進去翠香園的,那家裏必定是有點家底的,拎進去的燒雞和酒還能原樣拎出來。

刁德超不懂了,這人到底是富還是窮,家裏就缺這麼一隻燒雞一壺酒了嗎?

男子衣衫不整,看起來是短暫享受過了。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一路三口兩口地喝。

眼看馬上就要宵禁,街上行人越來越少,那男子還沒走到家。

刁德超看看方向,算算路程,分析得出結論:這個方向最近的民宅房屋也有一定距離,這醉酒的小子要是照這個速度前進,宵禁之前肯定到不了家。

簡直是如有神助,刁德超覺得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他這麼潦倒了,特意送給他這個機會,他若是不搶了這醉酒的小子,都對不起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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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劇:我在大理寺玩套路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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