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翌日，虞甜依然早起。昨晚原本準備好的早飯送了，今早見冰箱裏還日剩的幾片吐司，便取了穿好鞋邊吃着邊門往電梯走，打算臨街的「鐵咖」買一杯咖啡。

走到電梯，顯示屏正好顯示電梯停12樓。虞甜按了樓鍵，靜等著電梯。

包里的手機響起，微信消息。

虞甜咬住手裏還剩半的麵包片，騰雙手拉包取手機。

手機一取，還沒得及打開，就聽電梯「叮」地一聲，11樓停靠。

門徐徐而開。

虞甜腦袋一抬，連帶着咬嘴裏的那片吐司也跟着甩了一甩。接着，的視線電梯間里的景斯遠撞正著。

男一如既往的精英裝扮，眉目明朗，容光煥發。

景斯遠抬手按住開門鍵，目光從圓睜的眼珠子落到叼住的吐司片，頓住。

虞甜霍地回神，察覺嘴裏還叼著麵包，感到失態地扯，慌慌張張進電梯。

電梯門重新闔，狹的空間，頓安靜的連呼吸聲似乎都能聽到。

虞甜手裏攥著還沒吃完的麵包片，想到剛剛那副樣子被瞧見，莫名覺得赧然，明明會兒背對着，也敢動作。

，局促的氛圍只持續了短短五秒。

電梯到五樓，景斯遠竟然主動打破了沉默。

「謝謝。」景斯遠側了身，雙目直視，重複了一遍，「昨晚的事，謝謝。」

低沉如水的聲音，還透著些許晨起的暗啞，電梯間里盪開，聽得虞甜頭皮忽地發麻。

虞甜同志愣了神，兩隻眼睛眨了一，詫異完自己主動開口說話之後，才想到指的什麼事。接着背脊挺了挺，反應慢半拍地應：「哦，客氣，應該的。」

話落，電梯抵達一樓。

景斯遠沒多餘的話，神情也依然淡淡，只朝一頷首，邁步了電梯。

虞甜腳步遲鈍地跟着走，望着走遠后，才難以置信地捂著心臟，低語一聲：「，為什麼么緊張？」

深呼吸兩口氣，舉起手裏沒吃完的麵包片，一口塞回嘴裏，想起手機消息還沒得及看。

一打開，看到虞婕兩分鐘的三連發——

「真的絕了，一早被鬧鐘叫醒，床洗漱完喊室友起床的候發現居然才六點半！」

「一看鬧鐘，七點二十的鬧鐘怎麼能設置成六點二十？？？」

「然後床想再睡，結果就睡著了……明明困得死（哭）」

麵包片干，虞甜哽喉嚨好半會兒才強行咽，順了順氣，回復了三無語的「。。。」

「虞婕：好，早第一節課景教授的，站講台，就再困也捨得閉眼（色）」

「虞甜：還沒起？」

「虞婕：起了，學校後街買早飯。」

「虞甜：那最好抓緊間，因為的景教授已經發往學校了。從咱區到學校，駕車約七分鐘。」

「虞婕：看見了？」

「虞甜：一起的電梯。」

「虞婕：（；゜゜）」

-

今年五月份的母親節得早，五一節剛爆單一周，便又忙碌起。

如今代，都講究儀式感，除了送花送祝福，部分年輕都會重視些節日，給母親特別慶祝。

抓住機會，虞甜提五就發起了母親節蛋糕預定的宣傳廣告。

節日一，虞甜接滿了預定單。為了第二能順利貨，當晚工作室提烤好了蛋糕胚，一直忙到了凌晨一點。

鎖好門，虞甜一路朝自家區走。

途，瞅見路邊支了夜宵攤，一走近聞見香味，虞甜那肚子頓就咕嚕嚕的叫了起。

精力消耗了一，會兒真正歇停了，才感覺到自己多餓。

沒猶豫的，走到攤，沖攤主一聲：「老闆，一碗拌肉丸一份籠包。」

老闆年男，笑眯眯應聲，開始忙活鍋。

支了三張的摺疊桌椅，兩桌都被佔了。虞甜走到僅剩的空桌坐，拿手機翻看否未查看的消息，順便把預定的定金一一收了。

平日裏的午茶，都貨到收款，但遇種預約單，一向先收款再單。因為之沒經驗，吃幾次跑單的虧后，長了記性，收了定金才算真正單。

老闆的動作很快，看完消息，朋友圈還沒刷，的餐就被端了。

了聲謝，虞甜拿起勺子，邊吃着，邊看起了手機。

……

景斯遠近期剛開始一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除日常給學生課外，其餘間開會就查資料寫論文。

母親節，景斯遠打算回豪逸華庭秦茹華一塊兒吃飯，想着既然明日休息一，今晚就乾脆學校呆的晚了些，了零點才回。

路口遇紅燈，景斯遠踩剎車，停線內，隨後按車窗任由夜風透進。

視線就經意間，瞥見了遠處的虞甜。

坐路邊攤的摺疊桌，角度正好面向著，垂頭吃着點心的同，還分神玩手機。

短髮被扎腦後，奈何長度夠，幾縷垂落，被風吹得一飄一飄的，清冷夜色，闌珊燈火，莫名生幾分疲倦的破碎感。

想起傍晚的候，刷到的朋友圈——

「私甜：明日母親節，已滿單，暫接了哦，謝謝！」

讓景斯遠突然回憶起那電梯，叼著麵包片的樣子。

點俏皮，點忙亂。眼裏卻充滿了朝氣幹勁。

綠燈閃亮，景斯遠的目光思緒一同收回，踏油門往開。

都為了生活而努力的。

……

一份努力，所，都能做到。

-

次日，晚睡的景斯遠一覺到九點。

晨跑的習慣，此刻睡晚了，看着外頭已經高升的陽光線，滿地皺了皺眉，最終把注意力放到了露台邊的跑步機。

玩意兒從搬進后就沒使，全新的連塑料薄膜都沒摘。景斯遠倒騰半會兒好容易撕了塑料薄膜，手機正好響了。

秦女士的電話，讓午如果空，也回吃飯，陪陪沈幼薇。

如此，景斯遠步跑成了，轉身進卧房換了衣服門。

搭乘電梯樓的候，11層，正好遇見虞婕進，拎着一紙袋，瞧見電梯里的景斯遠，訝然張了張眼，邊進電梯邊沖景斯遠笑着打招呼：「么巧啊景教授！您也準備門嗎？」

景斯遠一頷首表示回應，抬手按關門鍵。

空氣寂然，虞婕站一邊，心裏藏着事兒，眼神斷瞥。思量再三，趁著還沒到一樓，終開了口：「景教授，那……」

景斯遠聞聲側了側目。

虞婕挺了腰杆子，嘴角微咧：「就想問問您，旬學生互聯網加創業賽，您負責當指導老師嗎？」

聞言，景斯遠想起日顧教授提事，問沒興趣帶隊，給學生指導指導計劃書的撰寫。

當的回答：「能間。」

因為手裏已經一項省哲社的項目了，怕抽開身。

景斯遠抬眼對期待的目光，答：「沒。」

回答意料之內，但虞婕還死心的多問一嘴：「那考慮一嘞？其組員都非常希望您能指導，會佔用您多間，幫看看創業計劃書，指點指點就好。」

「叮」地一聲電梯抵達。

景斯遠回頭看一眼樓層，瞧著一樓，默了兩秒后，稍稍鬆口：「看看吧。」

說完，步了電梯，先行離開了。

虞婕跨到電梯外頭，望着遠走的背影，愣了幾秒鐘后，激動的跺了腳，一邊掏手機一邊念著：「好了好了，機會機會，趕緊家說。」

……

虞甜只睡了四，早蒙蒙亮便起了，直奔工作室，開始忙活起給蛋糕抹面裱花。

虞婕最近報名參加了互聯網加的創業賽，得了空幫，哪怕周也得圖書館組員計劃比賽的事兒。

會兒經工作室給虞甜送了午飯後，就匆匆離開了。

吃午飯，虞甜開始聯繫跑腿哥，陸續把已完成的訂單送。

只核對訂單的候，臨發現，自己一單做錯了尺寸，客的八寸，粗心意的看成了六寸。

一，讓本就少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好，昨晚加了夜班，午的間還算充裕，會兒立馬再烤蛋糕也得及。

等做完蛋糕糊送進烤箱后，發了條朋友圈，嘗試着把做錯的蛋糕便宜掉。

「私甜：粗心意做錯了尺寸，多一六寸奶油蛋糕，開心果口味的，原價178，現特價158。」

……

景斯遠看到條朋友圈的候，正好講完一通電話。掛斷通話后的界面，剛剛沒得及退的朋友圈，就順手刷了一，好巧巧的就刷私甜條新發的動態。

景斯遠點開那張蛋糕圖片，盯了一會兒。

腦袋裏閃昨晚虞甜坐路邊攤吃夜宵的畫面，無端而的破碎感讓心裏稍覺得堵。

指尖一觸，毫猶豫的點進了私甜的聊框。

「King：（轉賬178）」

「King：蛋糕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