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第九十九章

第 100 章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九月十七寧節,當今聖九歲壽。

「寧節」乃自本朝□□皇帝設立,經文帝發揚光,又被武帝以「軍費尚且足,寡無顏奢靡享樂」為由裁剪禮儀之後,沿襲的傳統。

按照慣例,一經歷「朝」、「進獻」、「宮宴」、「恩賞」四步驟。

先一早的朝會,由文武百官選的幾位代表唱誦寫給聖的生辰賀表奏章,基本就歌功頌德拍馬屁,還被史官用華麗的文字記入史冊,十分羞恥。

由於武將邊文化的多,江沖就算想都行,好的賀表韓博給寫的,駢文對仗工整辭藻華美,若非內容空洞肉麻了些,絕對篇以流傳千古的華章。

其次百官進獻壽禮,進獻的賀禮多種多樣,風頭的獻奇珍異獸,規矩的獻古玩字畫,其餘珠寶玉器詩詞文章,哪怕雜糧,聖也都一併笑納,還格外褒讚了雜糧的那位。

主還因為當年武帝登基后第一次生辰,一老農敲響登聞鼓,給武帝獻了一筐紅薯,武帝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贊自己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壽禮,並隨後的宮宴一連生吃了三。

后就因為事,某些勛貴子弟暗嘲諷皇室窮酸,還被自家長輩狠狠罰。

康殿容納數萬同飲宴,隨後的宮宴便設此處。

畫屋朱梁,玉階金柱,文石作壇,激沼水於殿,刻縷作宮掖之好,廁以青翁翠[注1],開三階而參會,錯金銀於兩楹[注2]。

正殿的御階之聖、后、以及皇后的席位,往左右分別羅列著皇室宗親勛爵貴族的席位,再往則各國使的位置,兩翼迴廊分佈著四品以高官坐席,其餘臣子則偏殿入席。

申正刻,黃門引導著每一位朝臣序地入席就座。

本朝女子地位高於歷代,若能通朝廷設置的考校,入朝為官也未為,故而宴席男女同座也稀奇。

於場宮宴,幾位深居簡的宗室郡主、德高望重的誥命夫各自與其夫君同席端坐,面帶微笑地交談,一派祥喜慶之氣。

樣的氛圍,因為好奇跟的江蕙就顯得些格格入了。

三年冊立子,江沖身坋州錯了典宮宴,今次倒重生以第一次以平陽侯的身份席樣的盛事。

江蕙也第一次機會見識到樣規模的宮宴,讓失望的,並沒想的那麼好玩。

「後悔了吧?」江沖自然看了妹妹的無聊。

江蕙服輸:「才沒!皇孫想還了呢,怎麼會無聊?」

能夠席場御宴的,么爵位誥命身,么起步,皇孫雖子長子,既未成年又無封爵,自然沒資格。

至於江蕙,江沖提請奏聖,經聖恩准才能進殿的。

像江文楷,會兒還家裡抱娃呢。

江沖儀態端莊目視方,面保持著讓挑毛病的微笑,「吃兩塊糯米糕墊一墊,若夠,的份也給。」

江蕙早就聽說宮宴的東西好吃,尤其許多看著讓頗食慾的菜肴,從尚膳局送早就涼透了,吃反倒讓難受,故而發就家吃了些東西,此並覺得餓,但還拿起一塊慢慢吃著。

吃完一塊,喝了口茶,江蕙方才問:「除了歌舞,還什麼意思的?」

江沖:「細聽曲調,挺意思的嗎?」

江蕙仔細聽,搖頭:「唱的什麼呀?」

江沖用手指跟著樂曲的調子打著節拍,「《凌王四海歌》,講的楚王凌霄一統,自立為『皇",降祥瑞,四海歸服,東海之夷涉水而,漠北戎狄越荒漠,西域蠻荒翻高山,南疆土著穿瘴林,向楚王朝賀。」

說到里,江沖想起《孝昭戰錄》本書,將洪先生滅口之後,特意宮藏書館找了所「孝昭子」關的書,其就包括本《孝昭戰錄》。

本書里唯一占星台關的一句話么說的——「國師雲『官賜福,萬國朝,得之者,得"。」

照楚朝開國四海歸服架勢,就應了「萬國朝」四字么?

至於「官」,原本三清教的說法,占星台便披著教的皮,傳播思想言論,意圖讓皇權承認其「正統」地位,以「官」自詡,或許從楚朝就的,並非始於孝昭代。

那麼也就說,占星台的傳承,至少也千年了。

所以「得之者得」,指的應該說得到世宗寶印就能得,而指皇帝得到占星台的支持才能令四海歸心萬國朝。

「然後呢?哥,怎麼故事講一半?」江蕙幅度地扯了扯兄長袖子,雖然也讀書,但並會讀到些史料之類的書籍。

江沖收回神思:「然後,楚王凌霄死後,皇位傳了三代,王室極盡奢靡,連地磚都貼金箔鑲嵌珠玉,百姓堪繁重的徭役賣身給貴族為奴,貴族蓄養私奴宛如國之國,從的舊國主東山再起,戰火燃燒了整整四十三年,終於被一文熄滅。然而好景長,文死於猜忌,六分,燕王喬築台祭,興兵滅楚,魏王曹滅燕,后曹魏世宗興一統。」

聖壽宴當然會唱種晦氣的東西,江沖額外給妹妹開課。

江蕙聽得兩眼發直口微張,「打了多久的仗?」

江沖想了想,「從文被滅九族到魏世宗一統,總共三百多差多四百年吧。」

三四百年,於江蕙而言,幾乎一無法想象的概念,從生到現所經歷的歲月的三十倍那麼長。

那麼長的間都打仗……

如果……如果梁安伮再打起,會會也……

江蕙長到么,從都一沒心沒肺的毛丫頭,唯一讓內心深處感到恐懼的事就戰爭,曾經的戰爭讓失了父親,唯一的哥哥又身軍,萬一兩國開戰,哥哥必然會置身事外。

「會的。」江沖輕聲,「倘若真打起,十年之內必能平息。再說了,哥常勝將軍,從沒吃敗仗,今後也會打敗仗。」

江蕙原本的擔憂被哥牛吹得見了蹤影,忍住翻白眼:「就打幾土匪么?看把能的。」

江沖拿食指戳額頭,「說會那肯定會。」

江蕙眼珠一轉:「才信,除非跟打賭。」

江沖:「怎麼賭?」

江蕙:「以後打了敗仗,就管叫姐。」

江沖:「???」

見哥一臉獃滯,江蕙飛快地勾住江沖拇指再對拇指,得意地晃了晃,「拉勾,能反悔呦!」

江沖:「……」

失策,實失策!

後方隔著幾席位的鄭國公世子夫看著江沖兄妹的互動滿眼慈愛,就喜歡樣兄妹睦友愛的場面,尤其江家的丫頭古靈精怪最討喜歡。

「喂,說呢,抓緊點。」鄭國公世子夫拿手肘撞了身邊的丈夫一,對啥事關心就知吃很滿。

甘離看了眼剛夾筷子就掉的蜜果兒,無奈:「好歹讓吃兩口,等會兒還的忙。」

鴻臚寺衙門,專門負責接待外國使臣,閑的候能集體翹班,一旦忙起連吃口熱飯的間都沒。

甘離身為鴻臚寺二把手,負責好幾國家的使臣接待,幾月就沒閑,尤其從圍場回京之後更忙得腳沾地。

甘夫:「吃吃吃,就知吃!都半月了,兒子的事就能點心嗎?」

提起事甘離就一臉頹敗,「覺得希望。」

甘夫奇:「都沒開口怎知希望?」

甘離:「……江仲卿與平輩論交,咱阿盈若娶了妹子,就平白比矮一輩,能樂意?」

甘夫:「管樂意樂意,最起碼讓知,咱家真心想結親。讓只考慮丫頭的婚事,第一想到的就咱家。」

「哪那麼口氣?還第一?」甘離都被氣得想笑,「聽阿盈說,何家那老二也那麼些意思,澤州侯府,豈比咱家富貴?」

甘夫壓低聲音,語氣依舊豪橫:「澤州侯府算什麼?能保證把丫頭當親閨女,澤州侯夫也能嗎?百年世家,眼高於頂,皇室公主都見得能合的意,誰真嫁,還受些磋磨?」

甘離一想,也理,自家旁的說,最起碼家裡還算美,尤其老婆成念叨著想棉襖。

《凌王歌》之後,樂坊獻曲《百鳥朝鳳》,再然後由萬象樓創作劇本,教坊司根據劇本編排的一《晨炊記》,講市井民生活……當然經美化的。

歌舞獻樂之後便各國使依次進獻壽禮,就像方才的《凌王四海歌》里唱的那樣,東夷涉水西蠻翻山,自南海北各方向的國家都使臣獻獨具特色的寶物。

輪到安伮,安伮正使呼延金終於用副使替面了,領著四捧著寶盒的安伮少女,右手握拳置於左胸,彎腰行禮,「安伮國向梁王陛祝壽,願陛福壽綿長。」

聖舉杯,以酒沾唇,「安伮使者遠而,多謝了,替寡向安伮國主問好。」

盒子里的禮物珠寶金器,除了樣式頗具安伮風味以外,並沒什麼值得注意的,還如家拓沱王子送的翡翠珍貴。

呼延金獻完壽禮卻並未立即退,而繼續:「奉安伮國王旨意,等此行除了為梁王陛祝壽以外,同還願梁國結秦晉之好。」

此言一,莫說眾臣震動,就連作為調節氣氛的鐘罄伴奏聲都停了一瞬。

莫非發白日夢?

殿所梁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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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造反的傻白甜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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