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番外四

第179章 番外四

第9章

付出一切代價?

五條咒不相信太宰治能說出這種話。

太宰治表面看上去很好相處,但其實心比天高,比起相信別人說的話,太宰治其實更信任自己的推理,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會改變主意。

更不用說,他不久之前還在和森歐外計劃着殺死自己,怎麼這才過去幾天就說要效忠於自己。

五條咒並不在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也不在意他之前為什麼想殺死自己,他現在只是看着看上去好像十分認真的太宰治,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一個曾經背叛我的人?」

對於一個首領來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最基本的道理。

如果僅僅只是懷疑那五條咒還會繼續用太宰治,畢竟太宰治是真的很聰明,有他在,五條咒能省很多事情。

可五條咒已經掌握了他想要殺死自己的證據,知道他們兩個的的確確背叛了自己,那就自然不會再用他們兩個。

就算是再好用也不行。

更何況是那麼隱秘的計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盤皆輸,五條咒要保證所有的可能都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就連中原中也都被五條咒給派出去做任務了,更不用說是太宰治。

他直接跟太宰治挑明:「我不信你。」

所以別說是幫助自己了,他還要擔心這兩個人會不會把自己給賣掉。哪怕太宰治現在把森歐外賣了,跑到自己面前給自己表忠心也不行。

誰知道這是不是森鷗外和太宰治用來麻痹自己的行為呢?

太宰治聽到五條咒這話,下意識握緊了拳頭,隨即又鬆開。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太宰治自己也不會相信一個曾經背叛了他的人,更何況是身為首領的五條咒。

可是太宰治不甘心。

他希望能夠阻止悲劇的發生,或者說是改變。

織田作說的沒錯,五條咒也沒有錯,錯的只有自己和森鷗外。

讓太宰治承認自己錯誤實在是太難了,他長這麼大從未失敗過,只要他腦子好用,那他就不會失敗。

不管是朋友還是其他的東西,他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現在也是一樣。

他希望五條咒能夠信任自己,儘管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連他沒有殺自己估計也是看在自己在他手底下工作了好幾年的緣故。

太宰治非常不願意承認,可是這就是事實。

因為他的錯誤判斷讓他否定了一個人,甚至還差點做下錯事殺掉五條咒。

他和森鷗外的計劃已經做得很完善很好了,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們就能殺掉五條咒。

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去找五條咒,希望他能夠信任自己,重新用自己是一件非常不要臉的事情。

可——

太宰治做不到將錯就錯。

難道他真的要像森鷗外說的那樣繼續動手,讓五條咒去死嗎?

去殺死織田作之助的救命恩人,去殺死一個足夠優秀的首領。

森鷗外的確可以殺了五條咒自己成為首領,但現在橫濱還能夠保持現在的和平不過是因為現在的首領是五條咒,如果五條咒死了,森鷗外成為首領之後真的能做的比五條咒更好嗎?

不一定。

在才能和統治人心方面,森鷗外根本比不上五條咒。

而森鷗外的實力也壓不住橫濱的那些難搞的傢伙,五條咒死亡只會讓橫濱再次混亂,森鷗外根本控制不住。

可說了這麼多,太宰治的心裏只有一個意思。

他不希望五條咒死,還想要補償五條咒。他對自己的智商非常自信,只要他全力幫忙,港口黑手黨一定會發展得更快,變成整個關東地區的翹楚,甚至有可能成為整個日本的代表。

「我可以證明自己。」太宰治說道:「您希望我做什麼?」

五條咒勾起嘴角,「你該慶幸我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不然在你說出你之前想要殺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但是您不是那種人。」太宰治說道。

「是。」五條咒當然點頭,「不過你要怎麼讓我相信一個你?又怎麼確定你不是和森鷗外在演戲?」

「我可以為您完成您的所有願望,只要您下命令。」太宰治低下了頭,他單膝跪地,手放在胸前,隔着衣物和皮肉,肋骨的下方那顆心臟還在砰砰跳動。

只要是五條咒希望的,那麼他都會去做。

他把姿態放得很低,哪怕是在五條咒剛剛成為首領,把太宰治提拔上來的時候太宰治都沒有做出這幅姿態,所以才會讓五條咒有些意外。

如果這是演戲,那太宰治倒是演得很真。

可太宰治看到五條咒這個樣子依舊有些忐忑。

因為這代表五條咒還是不信他,只是用一種玩味的態度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戲。

看自己用什麼姿態來取悅他。

「我可以為您除掉森鷗外。」太宰治說道,「只要您能夠相信我。」

「假死?」

「不會發生那種事。」

可是五條咒不會信。

他垂眸看着對自己獻上忠誠的太宰治,過了良久之後才終於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太宰治有些驚喜,但他沒有抬頭,而是側耳聽着。

五條咒能這麼說,那就是有機會。

自己或許真的有可能從五條咒這裏重新得到信任,就算再難也無所謂。

「去一趟五條家吧,去說服五條家的那些長老成為我的麾下。」

五條咒出語驚人。

太宰治愕然抬頭。

他當然知道這個任務的難度。

五條家對五條咒做的那些事他也有所耳聞,只是他從來不曾插手過,甚至還在後面推波助瀾,冷眼旁觀五條家和五條咒互相折磨。

五條咒對五條家的厭惡□□裸的擺在明面上,可現在五條咒竟然說想要五條家。

是因為終於忍受不了五條家的掣肘想要將五條家收服嗎?

「我要完整的五條家,還有禪院以及加茂。」他說道,「包括他們的忠心和所有的權力和財產。」

這話要是讓御家的人知道只會覺得五條咒是在異想天開,甚至能聯手把五條咒做掉,可太宰治卻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太宰治沒有對此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應道:「定將不負所望。」

五條咒不置可否,冷眼看他退出辦公室,等到大門關上,這才繼續低頭處理事務。

顯然他不覺得太宰治能辦到。

甚至他給太宰治佈置這個任務也不過是刻意為難,因為他明白,以御家那些人的尿性,太宰治這個挑戰他權威的人只會被教訓。

死在外面也是正常的。

至於森鷗外……

如果太宰治真的想要歸順自己,那他就一定會主動除掉森鷗外。

太宰治離開了辦公室,他腳步還有些輕快,甚至哼著些別人聽不懂調調的歌,和他擦肩而過的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紛紛躲開,因為太宰治一旦哼歌就表明他要折騰人了。

太宰治哪能不明白五條咒這是在為難自己。

五條咒自己都解決不了和御家的恩恩怨怨,更何況是身為外人的太宰治。

他就是在刁難太宰治而已。

只要太宰治沒有完成任務,或者讓情況變得更糟糕,那麼五條咒都會順勢除掉太宰治。

或者說五條咒根本就沒打算原諒自己,只是想借刀殺人除掉自己。

可太宰治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就算這是五條咒想要殺死自己的借口他也要達成這件事,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重新獲得五條咒信任的機會。

雖然很難完成,但並不是完全做不到。

五條咒沒有規定完成的時間,但太宰治也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無限拉長做任務的時間,只有儘快做完才行。

五條咒沒什麼耐心。

只是等太宰治到了樓下準備去安排這件事的時候,卻見到了從機場坐車回來的中原中也和尾崎紅葉。

他們兩個被五條咒派去外地出差,中原中也甚至還去了意大利,過了大半個月才回來。他下了車,手裏拎着一個棕色的牛皮手提箱,看上去有些興奮,但這種興奮在見到太宰治的時候立刻就消失了。

「小矮子回來啦!」太宰治甚至主動和中原中也打了個招呼。

「滾啊!怎麼一回來就看到你。」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

「中也先生,首領說讓您一回來就去找他。」守在門口的底層成員在見到中原中也的時候趕緊說道,生怕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大門口就打起來。

「好的,我知道了。」中原中也應道,「你又做什麼去?」

「五條先生給了我一個很艱巨的任務。」太宰治興奮地說,「就連中也你也做不到哦。」

「什麼任務?」

「不告訴你!」太宰治對着中原中也犯賤,又惹得中原中也差點原地爆炸,還是守衛們欲言又止,提醒中原中也:「中也先生,太宰先生現在已經不是幹部了」

中原中也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在出差之前太宰治的幹部位置已經被五條咒薅下來了,然後興高采烈地說道:「我都忘了這個了!太宰!現在我可是你的上司!你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就扣你工資!」

他現在可是上司,在港口黑手黨這個階級分明的地方,官大一級是真的可以壓死人的。

「你只會用身份壓人嗎?」

「好用就行了!」中原中也摩拳擦掌,「今天你完了!」

「中也,首領還在等着你。」尾崎紅葉圍觀了半天,終於開口道,「五條先生該等急了。」

「對哦。」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氣得差點忘記了這一茬,連忙往樓上跑,一邊跑還一邊撂狠話:「你等著,等我跟五條先生彙報完工作之後再來收拾你。」

尾崎紅葉回來之後按照道理也應該立刻去找五條咒彙報工作,但現在五條咒特意說了只讓中原中也過去,那她現在應該不用去。

所以她只是站在原地,打量著身上多出了不少傷的太宰治,問了一句:「看來你最近過得還不錯。」

「我可不擅長戰鬥啊。」太宰治抱怨道:「差點死在前線,打架可真是只有野蠻人才會做的事。」

「那可真是可惜。」尾崎紅葉意有所指,「五條先生人也是真的仁慈,竟然還留着你的命。」

尾崎紅葉也掌管着一部分情報工作,自然能夠察覺到太宰治和森鷗外的異常,只不過她沒有確定,卻也提防著這兩個人。

在她聽到森鷗外和太宰治被薅下來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五條咒知道這些事情了,準備處理掉他們兩個,,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他這過了半個月回來,太宰治和森鷗外竟然還好好地活着,甚至還能替五條咒出任務。

這是在幹什麼啊?

難道五條咒已經自大到了這種地步,甚至覺得太宰治殺不死他嗎?

太宰治那傢伙……

「五條先生胸襟開闊,給了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改過自新?」

「我會給五條先生一個完美的回答。」

尾崎紅葉皺眉,「這是你和森鷗外的陰謀?」

「不要把我和森鷗外相提並論,我是迷途知返的浪子。」太宰治被自己的形容詞逗笑了,然後說道:「不過就是這樣。」

他說完,也沒有繼續和尾崎紅葉糾纏,轉身離開,尾崎紅葉皺眉看着太宰治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可她又不會直接問五條咒,只好轉身回到□□內部。

中原中也和尾崎紅葉被分到的任務還是挺重要的。

中原中也緊張地看着五條咒檢查自己帶回來的東西,在看到五條咒點了點頭之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做的不錯。」五條咒誇獎道。

「能夠幫到您的忙就再好不過了。」中原中也很開心,「不過您做這個有什麼用嗎?」

「的確有用,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做得很棒哦,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五條咒從來不會吝嗇對中原中也的誇獎,他還挺喜歡看到中原中也被自己誇獎之後那副害羞又有點自豪的樣子。

「謝謝五條先生!我會繼續努力的!」聽到五條咒的誇獎,中原中也果不其然地搖起了尾巴,去國外出差的疲憊都一掃而空,好似還能繼續工作個天夜。

「給你放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五條咒說道。

「不要。」中原中也拒絕,「您都有黑眼圈了,最近一定很忙,我要留下來幫您的忙。」

五條咒下意識摸了摸眼下,有些無奈,但又有點被關心的熨帖:「沒事,你去休息就行了。」

可是中原中也十分堅持,還是留了下來。

既然中原中也這麼執著的留下來,那五條咒也就將一部分工作分給了中原中也。

*

五條咒需要每個月向獵犬彙報工作。

因為這靈活的活動機制讓五條咒的可操作性大大提高。

至少五條咒就愣是把波本扣在了港口黑手黨半個多月,組織那邊想要施壓把波本弄回來,但五條咒這邊根本不鬆口。

再加上之前港口黑手黨搶了組織的物資,搞得原本還有合作的兩個組織現在變得劍拔弩張,好像下一秒就要開打似的。

而組織那邊忌憚著港口黑手黨的難搞,不肯輕易動手,一直和港口黑手黨對峙。

琴酒雖然睚眥必報,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傻的,他懂得審時度勢,若是和港口黑手黨貿然開戰只會是兩敗俱傷。

就連蘇格蘭私底下找人也不行,五條咒甚至在蘇格蘭找過來之後也把人給扣下了,兩個人一起被關在港口黑手黨的監獄裏面。

中間還隔着好幾個牢房,一頭一尾,雖然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根本聯絡不上,更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而定時給他們送飯的黑手黨成員也完全套不出話來。

可他們不知道不代表什麼都沒有發生。

中原中也在回到港口黑手黨天之後從五條咒這裏接到了新的任務。

這次的目標就不是組織在橫濱的分會了,而是總部。

畢竟黑色世界裏的情報比明面上的公安了解的要多得多,而且五條咒前幾天還和琴酒見過面。

五條咒從夏油傑這裏借到了幾個詛咒師,這些詛咒師對付普通人簡直就是碾壓級別的強大,琴酒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的幾個安全屋的位置已經暴露了,甚至還在頭疼要怎麼和港口黑手黨交涉。

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只能和港口黑手黨開戰了。

別看港口黑手黨的主要產業都在橫濱,但在關東地區,港口黑手黨的規模也是排得上號的,他們組織還真打不過。

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異能力者。

能不打還是不要打了。

可惜這不是琴酒願不願意打的問題,而是五條咒願不願意動手的問題。

主動權在五條咒這裏,琴酒沒有選擇權。

而公安那邊因為聯繫不上波本和蘇格蘭十分緊張,七拐八轉的聯繫到了獵犬,而獵犬那邊知道是五條咒的原因就撒手不管了。

他們對五條咒很信任,在知道五條咒特意扣了他們兩個之後就自動給五條咒找了理由,放任五條咒做這件事。

既然是五條咒做的,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

而波本和蘇格蘭在一開始的期待落空后,就漸漸地失望起來。

五條咒不去解釋,公安也沒有來救他們。

他們是不是被拋棄了?

他們根本就無法從港口黑手黨的手裏逃走,更無法將五條咒叛變的消息傳出去。

就在他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原本沒什麼人的地下監牢突然多了不少人,而波本在那嘈雜的人聲里聽到了好幾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是……科爾和基安蒂他們?

不可能吧!

監牢外面鬧哄哄的,波本和蘇格蘭回過了神,一起走到門口想要看來的人是誰,但波本被關在了最裏面,根本看不見,而位置在前面的諸伏景光則是看到了被送進來的人。

是組織里的人。

那些都是組織裏面的有代號的成員,這些人個個都帶着傷,被幾個彪形大漢壓着,一人一個塞進了隔音的審訊室裏面,基安蒂在掙扎間看到了被關着的蘇格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人送進了審訊室,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而和那混亂叫罵聲混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輕到幾乎聽不清的腳步聲,當那些人走到外面時,諸伏景光終於看到那個腳步聲的主人了。

是五條咒。

他依舊是那副熟悉的打扮,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裝,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外套,脖子上還有一條酒紅色的圍巾,只是這次五條咒的身上瀰漫着一股硝煙味,顯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晚上好。」五條咒主動對站在最外側的諸伏景光打着招呼。

「五條先生!」諸伏景光本來想叫宙的,但是想到這附近還有其他人,所以當時叫了五條先生這個稱呼:「這些人是……」

「這些人不是你的同伴嗎?」五條咒對着他們揚了揚下巴,「你們在組織里的同伴,不過他們現在和你們一樣都是俘虜了。」

「俘虜……?」這個詞有些奇怪,可是諸伏景光卻很快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組織被港口黑手黨打敗了?

蘇格蘭茫然的看了過去,和五條咒對上視線,五條咒的眼神很是平靜,但是他還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回答。

「組織已經覆滅了。」五條咒說道,「你們自由了。」

「……自由?」

他沒想到自己能從五條咒的嘴裏聽到自由這個詞。

「或者說已經結束了?」五條咒換了個說法,「雖然很想讓你們現在就回去,但是我還有其他的安排,現在沒有辦法讓你們回去。」

五條咒沒有說出公安這種容易讓組織的人發現端倪的話,但只是這麼幾句話也能讓蘇格蘭理解。

組織的人都被送進了隔音的審訊室,聽不見外面人說話,而五條咒的手下距離他也有好幾米的距離,只要聲音壓的小一些,他們也聽不見。

本來蘇格蘭是不想相信的,可是他剛才可是看到了不少組織內有名有姓的成員被送了進去。

他們可不是那種會配合五條咒來這裏埋伏的人,而基安蒂他們罵人的話也非常的發自肺腑,聲情並茂,蘇格蘭可以肯定,五條咒這事做的非常乾脆利落。

而他們完全沒有聽到風聲。

蘇格蘭有些不敢置信。

他在被扣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想了很多。

比如月野宙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了?還有自己要怎麼逃出去?

如果能夠離開一定要報告上面,讓他們提高警惕。月野宙在外面有這麼多手下,又有背叛的嫌疑,指不定趁這個時間差做了很多事。

原本只是懷疑,可是他們被困在橫濱的這幾天反而讓他們確定了月野宙背叛了。

可是就當他篤定月野宙背叛,難以接受朋友背叛了正義的時候,他的朋友竟然又做了符合警察身份的事情。

他把組織給一鍋端了。

蘇格蘭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不太夠用了,短短几天經歷的事情讓他難以接受,事情不斷反轉再反轉,哪怕是他都覺得快要窒息。

「……難道你沒有背叛嗎?」在劇烈的刺激之下,蘇格蘭下意識問出了這麼一句。

他問出這句話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連忙道歉解釋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無法理解你之前為什麼要一直把我們扣在這裏。」

五條咒臉上的笑容消失,抿著嘴,冷冷的看着他,然後道:「隨便你怎麼想。」

他說着,轉身就走,甚至不給蘇格蘭任何解釋的機會。

可是看到五條咒這個樣子,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五條咒之前把他們抓起來是因為不想誤傷他們,而他不肯告訴自己和零的用意,也是害怕他們把他們牽扯進來。

那是好意,只是為了逼真所以沒有跟他們說具體的原因。

現在事情塵埃落定,他完全可以解釋出來,而不是繼續這個誤會。

自己和零真的誤會他了。

想起自己不信任五條咒時做的那些事情,調查出來的那些東西,說着相信但其實完全不信的所作所為,還有剛才聽到自己說話時月野宙的表情……

五條咒離開前的神情還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可諸伏景光看着他,心裏竟然有了荒謬的惶恐。

他不想看到五條咒低落的樣子,藏在淡漠表情下的心情究竟是何等的折磨呢?

諸伏景光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攥緊,有些呼吸不過來,他想要伸手抓住月野宙的衣擺,可是他被攔在了裏面,而站在月野宙身後的手下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五條咒離開。

那背影竟然有些落寞。

諸伏景光握著冰涼的欄桿,那股子透心涼的觸感從手心往身體裏面鑽,從內而外的凍住了。

「……五條先生!」諸伏景光忍不住喊了一聲五條咒。

而那個身影只是頓了頓,並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直接走進了電梯,將諸伏景光的身影甩在身後。

「……首領。」中原中也有些擔心的看着五條咒的背影,「您不高興嗎?」

「我為什麼不高興?」五條咒看着電梯裏面倒映着自己身影的電梯牆面,「我很高興。」

中原中也覺得不是這樣的。

五條先生就是不高興,尤其是見到了那個蘇格蘭的時候,儘管他不理解他們在說什麼,可中原中也就是覺得五條咒不高興。

那個蘇格蘭怎麼敢的?

五條咒看着電梯的金屬門裏倒映的自己的身影,長出了一口氣。

他怎麼能不高興呢?

諸伏景光的反應可是完全按照自己設計的來啊。

自己沒有背叛的時候,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覺得自己是叛徒,可是自己真的選擇放棄成為叛徒之後,他們反而覺得自己深有苦衷。

他覺得很有趣。

怎麼能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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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火葬場後世界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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