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山上妖魔好結親
「你自個送上門去？」
一側的老漢聽了，彷彿看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物什一般，目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嘿嘿兩聲，不由唾道：「小後生真是不知敬畏！」
「你呀！」
一旁的一個老漢實在瞧不過眼了，伸出手臂，顫顫巍巍的指著遠方深山老林，似乎是要說點什麼，但言語到喉嚨，嘴唇翻動，最終還是在吳宣的期待中別過了頭。
他怕了，最後的剎那還是熄滅了自己的勇氣。
「老頭，你這什麼表情，有啥說啥，前怕狼后怕虎的，有個什麼用！」
吳宣確定，這幾人明顯都是知道點什麼，心下一動，隨即激將道。
「莫不是老漢你自個要去做那勞什子夫婿了？」
「你！」
這話一出，這老漢頓時瞪大了眼睛，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左右幾個老漢連忙安撫，這個拍背，那個勸慰，一會兒的功夫才讓老頭激動的心緒平復下來。
到了這會，幾個老漢也是心裡噎的不輕，就聽一人壓著嗓子說道。
「我看你這漢子帶著刀劍，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有膽量，莫要在這充大話，有本事，到山裡頭去，住個一晚上……」
說著，老漢拍掉了一邊阻攔的手，高聲道：「你要敢去，你要啥，我們給啥！」
「當真如此？」
吳宣就等對方這話了，但也不明著表現，裝作被對方言語所激的模樣，猛然起身，盯著對方瞧著。
「還能有假！」
老漢被吳宣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還是穩住了心思，這會兒不知道又在思索著什麼，眼神轉動間，也有了底氣，指著山林，問道：「敢不敢？」
「嘿嘿！」
吳宣微微一笑，沒有直接應聲，而是反問道：「我看幾位老哥左右不敢說個痛快話，莫非是這山裡有什麼見不了人的東西？」
吳宣心知，適當的警惕有助於他人放鬆。
果然，這話一出，幾個老頭都是心下一樂，心下都道，感情你這大漢看著人五人六，沒想到還是怕這個怕那個。
就有老漢諷刺道：「莫不是你這堂堂魁梧漢子怕了不成？」
「怕？」
吳宣心下一笑，面上卻是裝作不服氣的樣子，看著幾個老漢。
「有我怕的事，這還不曾出現呢……不過，幾位老哥還是得事情說明白了，這山裡究竟是誰家捉婿？」
聞聲，幾個老漢一愣，為首那個仔細打量了吳宣一陣，嘆氣道：「唉，說來也是孽事。」
這次，沒人打擾了。
便聽著這老漢回憶著什麼，似乎是想到了傷心處，抹著眼淚說道：「這事還得從十多年前說起，當時，外邊來了一對男女……」
「一對男女？」
吳宣皺眉道。
「是的。」老漢看了吳宣一眼，沒計較他的打斷，而是繼續講道：「那一對男女，是個有本事的，尤其是那男的，卻是個道士出身，私下我等聽得那男女說，是什麼伏虎嶺山君下驅神將軍……」
「伏虎嶺山君下驅神將軍……」聞聲，吳宣心頭起了心思，這明顯是某處山神附屬的神號。
未等吳宣有所言語，便聽那老漢繼續說道：「那女的，不知何種原因，挫了元氣，需要時時以靈材滋補，但不知為何，卻是來了我等這裡，起初，還有那道人照顧，倒也還算太平，只是隨著日頭久了，我等卻是發覺……」
說到這兒，老漢面色有些嚴肅，輕輕說道：「那女的，乃是一妖怪啊！」
「妖怪？」
這一開口，眾人都是有些不自在，但吳宣卻是沒理會。
只是面色有異，轉過頭，望向了山林之中，雙目炯炯有神，散發些許白芒，似是探查著什麼。
「……那女的不知為何，竟是露出一副猙獰恐怖的惡相，專尋男子，吞噬精氣，說來，莫道是你這壯漢，只怕再來十個龍精虎猛之輩，上去就得自金剛不倒變作軟泥鑞槍頭！」
「……」
「這麼厲害。」
吳宣心中思索著，只是吞噬凡人精氣，看來傷得不輕，頓時有了底氣，瞧著幾個老漢問道：「那道士呢？」
「那道士，當時還算有些心思，與那露出惡相的妖怪鬥了幾陣，只是不敵，被打跑了，稍後我等無奈，尋了幾個法師上去捉妖，都被那妖怪捉了去，只待每月良辰吉日，山裡頭便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更有著轎夫旗手，儼然是女兒出嫁的模樣……」
說到這裡，老漢面色已經變得古怪，看著吳宣，心下一嘆。
「這年輕人雖是桀驁，卻也不像個惡人，這般要是上了山裡，只怕非得變成干皮屍出來不可！」
一時，心頭也有悔意。
「嘿，我看只怕那道士也是不懷好心。」吳宣聽到這裡，左右思付之下，大略猜明了幾分，心中想道：「原本我倒是有著幾分顧忌，但從幾個老人家語氣推斷，那山上的妖怪應該是受了傷，只不過，這女妖似乎和某地的山神附屬有些關係，這收拾妖怪容易，那神道附屬的反應卻是得考慮一二！」
而吳宣心中思索著，當即有了主意。
便對著幾個老漢恭敬行禮道：「幾位老人家，適才一時不敬，還請各位莫要記掛，實不相瞞，在下乃是一方修行之人，若各位信得過，這裡的妖怪便交給我來處置了。」
說話間，也是禮數周到。
頓時，一側老者都是面色一變，看著吳宣驚疑不定。
有一人看著，遲疑道：「你這真是降妖除魔的法師？」
「捨我其誰！」
吳宣毫不猶豫道，拍著胸脯大聲說著，同時，卻是發覺功德氣數之一隱隱有了幾分增長，心下頓時堅定了念頭。
「看來人間一途，卻是我未來證道之處，既然如此，就以斬妖除魔為一個開始吧！」
想到這裡，更是堅定了心思。
幾個老漢一瞧，看著吳宣，面上有幾分激動，但仍是有幾分難掩的遲疑。
「法師……這妖怪你可有底氣對付？」
這話一出，這老漢心頭也是有點慌，心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法師，不是懷疑您，這實在是……」
「莫急，我明白老人家心意。」吳宣當然知道這老人是何意見，無非就是見得自己一副粗狂模樣，看著不著調，實在不像個降妖除魔的法師。
只怕也是前幾任丟了性命，實在讓他們覺得懷疑，以至於聽到有法師降妖，也沒有多少預料中的開懷。
可見，本地百姓實在是受妖魔荼毒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