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教廷歸屬之爭?

第129章 教廷歸屬之爭?

隨後,即便是艾格斯早已經離開了,菲爾丁腦內也仍迴響着對方的回答,仔細思考着那幾隻蛀蟲與教宗的關係。

畢竟,艾格斯等人的到來,包括三人即將要對澤恩海姆家所做的一切,居然都是教宗本人下達的命令,而非自三人小隊上面的長官,一層層傳遞下來的行動要求。

儘管原理之眼現今一般只對教宗負責,但卻並不代表原理之眼內部的人員構成,完全就是只會聽從教宗一人命令的散沙。

原理之眼小隊有小隊自己的隊長,支隊也有負責統領支隊的支隊長,若非像是正常機構一樣擁有自己的體系,平時無論什麼事都需要教宗本人來做決定,那……教廷的諸多事務該由誰來處理?

但偏偏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在對教宗聲譽必然會產生負面影響的事情面前,教宗本人居然選擇了親自開口下達處決澤恩海姆家的命令。

教宗親自下達的命令,屆時一旦出現了什麼問題,恐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撇清關係,很難再讓人站出來幫自己背黑鍋了。

而這,顯然並不符合那位教宗以往的做事風格,至少在菲爾丁的眼中看來,那位教宗可一直都是只老狐狸,做任何臟事都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菲爾丁並不懷疑那位原理教宗,為何會做出今天這種愚蠢的決定,但真的很難相信對方這種狡猾的老狐狸,居然會在這極容易使自己翻車的事情上,對自己本身的一些態度完全不加以掩飾。

難道站出來就為了替幾隻蛀蟲擋刀?

那幾隻私自對澤恩海姆家下手的原理蛀蟲,在他這位教宗的眼中看來居然有那麼重要?

那幾隻噁心的蛀蟲可是連命名都沒有,在教內也只是排不上號的普通信眾啊。

「澤恩海姆先生,看來我是幫不了你了,想不到那位野心勃勃的教宗大人,居然還有着如此令人疑惑的秘密。」

菲爾丁對於這部分情況仔細想了很久,但最終卻還是礙於自己反抗軍的身份,以及原理教宗這距今一直並未顯露分毫的秘密,放棄了自己之前與現任澤恩海姆達成的約定。

如果艾格斯等人在之後,必然要對澤恩海姆家的人下手,那麼他最多也只能先暗自記下這份仇恨,等著未來合適的時候再幫澤恩海姆報仇。

菲爾丁知道自己這麼做就連彌補都算不上,也知道澤恩海姆在意的只是身邊妻兒能活着,但在心中所堅守的大義面前,他無法只是想着讓自己好過。

「正義,正義,正義……現在說起來,弱者的正義,還真是能有許多的理由來作解釋,說到底也只是換種方式的自欺欺人。」

「如果我便是神明,擁有偉大的力量,或許就能……嘖,這想法還真是可笑啊。」

……

科恩大教堂外,

「菲爾丁那傢伙怎麼說的?」

艾格斯前腳才剛剛踏出教堂的區域,就見等在外面的兩名同伴圍了上來,其中那名留着顯眼淡紫色長發的女人,更是一上來就開口問起了關於菲爾丁的事。

「尤萊亞,我知道你和菲爾丁的私交不錯,但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在加入原理之眼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就已經奉獻給了原理,你和他的那些交情早已成為了過去。」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這些,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問的,僅僅只是在關心曾經的朋友。」尤萊亞便是紫發女人的名字,也可以說是她在小隊中的代號,因為小隊成員彼此無需隱瞞自身的真實姓名。

「難道我就不能是在關心此次的小隊任務,好奇菲爾丁這位大區主教對我們的態度?」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女人的小心思,你好像一直都把人家當成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吧。」艾格斯見此不由得撇嘴說道。

「但可惜啊,人家菲爾丁卻不見得是這個想法,不然遇見我們這些與自己青梅竹馬共事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不開口詢問一下你的近況如何。」

「哦對了,你加入小隊的時間,貌似他也早已經和你許久未見了,說不定人家直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你這位「青梅竹馬」,已經將一切都奉獻給原理了呢。」

「舔狗,說的應該就是你這種一廂情願的人吧。」

「隊長,您這是想死么?」尤萊亞一聽這話瞬間猶如炸毛的野貓,咬牙切齒的看着艾格斯並一字一句道。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是想讓你早點看清現實。」艾格斯對此有些無可奈何的攤手道。

「菲爾丁那傢伙顯然並不怎麼適合你,或者說外面的人大多都不適合我們。」

「畢竟,你我可都是要為了原理奉獻一切的,我們最好的選擇要麼是一直獨身,要麼就是在自己的身邊找尋伴侶,不能指望外面的人會有多大覺悟。」

「而且,作為你們的隊長,為了小隊成員的安全着想,我也不建議你們瞎搞事,搞那所謂的辦公室戀情,因為那在小隊遇見棘手的情況時,必然會影響你們對一些事的理智判斷。」

「我的私事就不用隊長您來操心了。」尤萊亞態度仍然極其不爽的說道。

「隊長也不過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年紀上甚至比我和菲爾丁都要小不少,我們大人的事……您一個小孩子在那胡亂操心什麼?」

艾格斯道:「你可真是個膚淺的女人,居然會用年紀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成熟,這不恰恰就是思想不成熟的具體表現么?」

「呵,再不成熟也比您成熟,我可是個有過經驗的女人。」尤萊亞見到艾格斯如此在意別人對年紀的討論,心中為了解氣自然也是更加口不擇言了起來。

「哦,有過經驗的女人,那看來菲爾丁主教先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這點了。」艾格斯對此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感覺,反倒還利用了尤萊亞此刻說出的言論,變着法的嘲笑起了尤萊亞自己。

「畢竟,菲爾丁在教內可算不上是一位貴族,沒理由非得接受你這貴族私生活混亂的通病。」

一句話過後,

在場三人之間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就連艾格斯本人都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對於尤萊亞而言顯然是有些太過分了。

「艾格斯……」

就在尤萊亞即將從沉默中爆發之時,一旁原本並不打算摻和進來的瘦高黑髮男子,則是語氣清冷地直接打斷了尤萊亞的爆發。

「隊長,您必須給尤萊亞道歉,您剛才的那些話太過分了,即便我們是自己人,說話也該有些分寸,這是您作為我們的隊長,唯一還不夠成熟的地方。」

「尤萊亞,剛才是我說的太過分了,我沒有掌握好說話的分寸,如果這些話傷害了我們的感情,也請你接受我此刻最誠摯的歉意。」艾格斯本就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道了歉。

而且,根據自己所認為的過分程度,他甚至還朝着尤萊亞低下了腦袋,以遠高於尤萊亞的身份與地位,很正式的朝着尤萊亞表達了歉意。

見此,

尤萊亞還能說什麼,大家畢竟都是自己人,甚至可以說是有着生死之交,是完全可以互相信任的同伴,隨之也只能接受了艾格斯的道歉,冷靜下來搖頭開口表示了大度。

「隊長您沒必要這樣,我也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不該揪著您不成熟的地方不放。」

「你沒錯,是我不夠成熟。」艾格斯眼中仍然帶有着些許歉意,並未接受尤萊亞為自己開脫的話,而後更是看了眼一旁的瘦高男子,道:

「理查森,你剛才開口的很及時,不愧是隊伍里無論何時都最理智的那個人。」

「所以,菲爾丁主教先生,對於我們的到來,究竟是持何種態度?」理查森搖頭並未在意這種事,而是代替尤萊亞問起了菲爾丁,斟酌起了此次任務可能遇到的阻礙。

「他畢竟是科恩的大區主教,本身的天賦也比我們更高,有着我們三人無從抵抗的力量,倘若他不歡迎我們到這裏來,再考慮到那個路易斯的為人,我們也很有必要重新估計此次任務的難度。」

「那位教宗大人的態度,可是不放過澤恩海姆家的任何人,這道命令很是絕對、也很是殘酷,更是一種極其愚蠢的做法。」

說着,

他看了眼身旁已經恢復冷靜的尤萊亞,道:

「隊長,對於此次的任務,我個人認為我們這邊,最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即便受到了菲爾丁方面的阻攔,使得我們最後不得不放棄任務,這種情況對我們而言也並無太大壞處。」

「畢竟,結合我們通過命令了解到的情況,以及我們這兩天自己調查到的東西,此次行動顯然配備了複雜的局勢,甚至可能關乎到了那位教宗的未來,這可不是我們幾個小人物應該摻和的事。」

「如果是因為菲爾丁,是因為路易斯的阻攔,我們不得不放棄行動返回教廷,想必那位教宗也沒理由為難我們吧。」

「如果情況是你說的那樣,上面確實不會為難我們,但我們的前途也就此葬送掉了。」艾格斯搖頭道。

「教宗大人把任務交給我們,就說明是信任我們小隊,相信我們這支隊伍的能力,風險是有……而且在教內的層面上相當之大,但我卻仍然願意為此賭上一賭,因為我不想永遠只是個小隊長。」

理查森對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道:「您沒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理解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在怕什麼。」艾格斯伸手阻止了理查森的解釋,道:

「你無非就是在怕,等我們執行了任務以後,那位教宗大人卻在不久后便會被清算,而此事因為關乎到了澤恩海姆家,也必然被當成是清算教宗的重要理由之一。」

「我們不僅是原理之眼,還幫教宗完成了無比骯髒的計劃,必然會在那時候被劃分為教宗一黨,與那位教宗一起由神教的整體進行清算。」

「您既然知道,那麼就算無法推脫,但這邊有路易斯在,為什麼不找個機會,藉助路易斯這個人,被迫放棄此次的任務。」理查森極為不解道。

「野心,有時是會成為很好的動力,但要是一些根本不切實際,甚至可被稱之為瘋狂的野心,卻只會讓擁抱它的人面臨凄慘結局,隊長您應該不是不能理解我這些話吧。」

「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那位教宗大人的連任,已經成為了內定的事實呢?」艾格斯眼神閃爍道。

聞言,

理查森並沒有質疑自己的隊長,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道:「隊長您這是何出此言呢,可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風聲?」

現任那位原理教宗的野心勃勃,幾乎是教內所有人都看的出來的,而其最大的野心之一,便是打破教宗在位時間的記錄,要在教宗位子上做到自己不願再坐為止。

但這種事放在各大傳統神教之間,無疑也是從來都沒人能做到的事。

沒有人能在教宗的位子上堅持超過20年,以至於就連那些於傳統神教內部在位超過15年的,多數在離開位子以後也都會遭到後來者的清算。

那種事以往後果最輕微的,也是在位多年的醜事被公之於眾,在日後落得一個自身晚節不保的結局,嚴重的甚至會招致所有信眾與民眾的仇恨,被後續所謂的公平與正義直接推上處刑架。

因此,一些聰明的掌權者,在出任教宗的位置以後,大多都會在有限的時間裏,盡量為自己的離開而提前做準備,並在超過十年卻不到十五年的時間點上,果斷並主動選擇相對和平的退位。

如此,既不會遭到清算,還會賣後來者一個面子,而後面沒有阻力便成功坐上教宗之位的人,也會由此不再考慮對前者進行公平與正義的清算。

甚至,考慮到前者所給予的慷慨,諸多後來者甚至還會為前者封號,並讓前者繼續在教內為信仰而「奮鬥」。

然而,

眼下在任的那位教宗大人,不僅在位時間超過了15年,達到了以往很少有過的20年之久,甚至還用自己以往的一些行動態度,表示出了自己今後也將繼續連任教宗之位。

所以,不單單是理查森這些人,就連其他傳統神教的信徒們,也都不認為現任的原理教宗,最終能落得一個比較不錯的結局。

被清算,被推上處刑架,可能都是最輕的後果了。

被貴族們聯合教內的所有人推翻,在被清算時連帶處決掉與之有關的親信,以及大部分範圍內所有與之關係親近之人,在過往歷史上也並不能算是什麼罕見的情況。

畢竟,在位20年就已經得罪了不少有志願、有能力的教內強者,更是阻礙了教內多數貴族勢力輪班掌權謀利的可能。

何況,現任的這位原理教宗居然還想打破公認的傳統,於20年之後還想一個人在位子上坐到死為止,這便等於是想要將通過信仰聯合在一起的人們,全部發展成自己一個人手中緊握的私物。

貴族們不可能會接受自己的一切,通通都要隨着時間變成他人的嫁衣。

要知道神教內的每一個貴族命名,可都是當初原理之神親自賦予的,這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着一種神的認同。

而這便預示著此等貴族之中的每個人,可都不該是除了神明之外,必須要接受他人統治的存在。

能讓人跪拜的,只有偉大的神,以及神明認同並支持的特定之職。

如果沒有了神的支持,王權……甚至是所謂的教宗,根本什麼都不是。

教宗之位不能由誰永遠握在手裏,更不能變成貴族世襲傳承的東西,可也是當初那些偉大神明欽定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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