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感天動地好后媽（18）

「打怎麼了？喪門星！自從嫁到吳家，沒一件好事，打得好！」

吳媽旁邊拍手。

「兒子考學就被影響的——」

吳媽的句話刺激了吳睿的神經，眼睛發紅，惡狠狠地盯著周蘭。

「對，媽說的沒錯，喪門星，考學都因為……」

吳睿一瘸一拐走到周蘭跟，又一巴掌抽。

「吃白食的敗家子貨，一家都黑心爛肺的壞分子，把霉運帶家了！」

突如其的巴掌直接把周蘭打蒙了，完全忘了還手。等嘗到口裡的血腥味，才反應。

「敢打？跟拼了！」周蘭跳起撲向吳睿。

子高挑，又用了全力，直接把吳睿撲倒地，兩扭打一團，沒一會兒滾了滿身灰。

剛才兒子教訓兒媳婦，吳本青妻子旁邊冷漠地看熱鬧，吳媽還一勁兒地說打得好，欠收拾。

現看到周蘭反擊，還逮著吳睿瘸了的那條腿踢，兩瞬間坐住了，連忙幫忙。

哪怕周蘭年輕，一對三的力量懸殊，最後依舊完敗。

吳家獨門獨戶，鄰居住得遠，裡面打得再熱鬧，外邊兒也聽見什麼聲音。

吳媽叉著腰氣喘吁吁，讓男兒子把周蘭關進房間。

「造了什麼孽啊，娶么東西回！好歹毒的心，竟然踢睿兒的腳。今的晚飯許給吃，先餓兩頓！！」

屋裡潮熱，地面也燙的。

周蘭渾身無力地躺著，頭腦昏沉，鼻血順著臉頰流到地磚。

口發澀，耳朵嗡嗡作響，腦袋裡像鑽進一隻蜜蜂，持續的蜂鳴聲吵得沒法思考。

周蘭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婚姻會變成樣？

當初吳睿多麼優秀多麼才華，婚公公吳本青的那些承諾說得多麼動聽……

怎麼一結婚全變了？

只因為哥哥殺犯？所以對么公平？

殺的，作偽證也為了幫親哥啊——

周蘭的眼淚默默地流了。

結婚一年，公婆眼裡的嫌棄，伯哥姑子的鄙夷，吳睿的冷漠自私，教會了什麼叫情冷暖。

每當被嘲諷挖苦，周蘭就給自己打氣。

只吳睿考學，跟著離開，脫離環境，會新的生活新的開始等著。

正因為種想法，周蘭才一直堅持著，管說的話多難聽都忍了。

好幾次吳睿心情好，抓了動物拳打腳踢，也只認為壓力，反正虐待動物又犯法。

為討吳睿歡心，周蘭還親自抓兩隻貓給吳睿氣。

結果今，吳睿把對待貓狗的那一套用到了身，拳頭巴掌「呼呼」地落。

才發現，真的好疼啊！

的丈夫像打啞巴畜生一樣打……

周蘭躺地，頭髮被汗水浸濕。

弓著身子，像蝦米一樣蜷縮著，手捂著肚子。

知為何，的腹難受得厲害，像被捅了一刀，鋒利的刀尖還裡邊回攪動。

「媽，媽……吳睿，開門……」周蘭撐著身子爬起，氣無力地拍著門，「肚子好疼……」

聽到屋裡的聲音，吳媽冷笑著哼了一聲。

「賤骨頭，么快就求饒了。」

吳媽心疼地拍著兒子褲子的灰，檢查沒傷著，還再三囑咐：

「先餓一晚，一口水都許給。」

「今敢跟睿動手，次指定會拖著刀砍！家了殺犯的，一定把的脾性壓，否則以後蹬鼻子臉，那還得了？！」

等到半夜吳本青起廁所，忽然想起周蘭還被關著。

氣熱得厲害，也怕兒媳婦會暑什麼問題，打算給送碗水進。

結果打開門一看，周蘭暈死地，身流了一地血。

老頭嚇得腿軟，坐地嘴唇哆嗦著喊著：「壞了壞了，死死了！」

吳家急匆匆地把昏迷的周蘭送到醫院。

醫生一檢查，說孩子掉了，才知已經懷了身孕。

看到周蘭臉的傷，婦科醫生問怎麼回事，吳睿連忙站起。

「吵了一架，先動手的。」吳睿露脖子的爪痕，還挽起褲子，給看自己跛腿的傷。

「那也能打孕婦啊！還把孩子打掉了——」醫生些氣憤。

吳媽一看，連忙護著兒子：

「兩口吵架，兒媳婦嘴裡乾淨的，兒子火氣，才碰了兩，又故意的！再說，也知懷孕了啊……」

年頭兩口子打架很尋常，一方被打到住院也的。

醫生雖然想問一問周蘭經，還昏迷著。

而且吳睿瘸子，表面斯斯文文，那些傷讓看確實些狼狽。

既然家的家務事，女醫生也願給自己找麻煩。

開了一些清宮的葯，叮囑按服用，把體里的遺留物排。

醫生走後，吳家黑沉著臉。

吳媽嘴裡絮絮叨叨的，罵周蘭倒霉貨，連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住。

等周蘭早醒，知自己懷孕，孩子還掉了，傻傻地愣住了。

孩子？什麼候的？男孩還女孩？周蘭摸著腹，眼淚吧嗒吧嗒往落。

「哭什麼哭？自己懷孕了都知，怎麼當媽的？憐的乖孫，怎麼么靠譜的媽……」

吳媽自始至終並覺得兒子打周蘭什麼錯。

甚至認為住院花錢，哪兒那麼嬌氣，所以周蘭只躺了一，晚就被吳睿接走了。

按理說坐月子好好養養，周蘭吳家根本沒待遇。

白粥，蘿蔔乾，饅頭，一盤子青菜……

別說補品，一點兒肉絲都沒。

「真當自己嬌客，想躺著叫伺候？還沒怪把孫子弄掉了呢！」

吳媽沉著臉，吳本青也臉色難看。

老家生了兩女兒，還指望著兒媳能生兒子，傳吳家香火。

哪知周蘭么沒用，打兩孩子掉了，說白了還沒福氣！

吳睿對知性別的孩子沒什麼感情，依舊沉浸高考失誤的痛苦，斷用酒精麻醉自己。

等周富貴得知女兒流產，門找說法，反倒被吳本青拉著追問之的欠債什麼候還。

「蘭一分錢的收入都沒，吃喝都養著。心疼女兒，先把錢還了。六百塊錢，夠吃雞，能吃一年多呢——」

當初寫欠條的候，吳本青也旁邊，對裡面的事情門兒清。

既然周蘭嫁進，吳家的，那就等於周富貴欠了吳家的債？筆錢必須回。

周富貴沒想到自己問罪，反倒被親家逼債，頓狼狽堪，留兩包紅糖十塊錢落荒而逃。

「十塊錢？對親女兒的態度？打發叫花子呢——」

吳本青罵，手快地把錢塞給兒子，紅糖拿交給了老婆。

其實，周富貴氣，周家現的日子也好。

范淑珍換崗后收入縮水，家裡還沒了存款，日子得緊巴巴的，否則也會只拿么點兒東西。

周家的作為被報紙曝光后，被老鄰居集體排斥。

加周軍坐牢，周蘭嫁，莊家逼著庄巧燕離了婚，周家一子冷清。

原本周富貴以為庄巧燕懷著周軍的孩子，懇求生，給長子留後。

結果還真被明庭說對了，孩子張洋的。

張家得知消息後門把庄巧燕接走，兒子留的唯一骨血，怎麼能落老周家手裡？

等十月懷胎生了兒子，老張兩口子給了庄巧燕一筆錢，把孫子養身邊。

為事兒，老周家又成了廠里的笑話。

周富貴氣，又奈何了對方，只能脖子一縮，忍了。

因為周家口少，廠里本著浪費的原則，把原三房的職工宿舍收了回，分了四十多平的兩室給。

兩室一樓，面積，還朝西。

夏暴晒，冬陰冷，真住的地方。

還周山，從看守所后，陰沉得像變了。

躲家裡，衣伸手飯張口，啥啥做，還能批評。

周富貴說一兩次，剛開頭周山就摔盤子砸碗，還憤恨地說家裡已經了一殺犯，逼著走哥的老路。

只剩兒子身邊，周富貴還指望養老送終，哪裡敢多說，只能由著周山。

短短一年，周富貴頭的白髮多了許多，看著十分疲憊，很顯老態。

每兩月會買一些吃的用的監獄探視周軍。

以那麼精神的伙子，現背也駝了也瘦了，看得周富貴直抹淚。

每次從監獄回，都會變著法子跟范淑珍吵架泄憤。

周富貴至今怨恨夏明庭，認為坑害了自己兒子。繼子拍拍屁。股跑了，的火氣只能撒范淑珍身。

兩如今只湊合日子，一口鍋吃飯，一張床睡覺。

都家破亡了，哪兒能恢復以的樣子？

范淑珍對家也像以那樣死心塌地了。

頂罪的事情曝光后，很多跑罵。

當面指指點點，說對的，也一些南海北的寫信到單位。

報紙雜誌的討論范淑珍看了，些旁觀者的話雖然聽，但句句屬實，總算把罵醒了。

說的對，些年一直為周家服務，為周家做貢獻，結果把親生兒女推得遠遠的。

范淑珍後悔極了，世沒後悔葯，只能數著日子熬著。

至於離婚，范淑珍沒想。

真跟周富貴離婚，徹底成了笑話？

雖然女兒流產很叫痛心，當周富貴得知兒子的死刑極能變成無期徒刑，以後表現好還能減刑，還非常高興。

沒想到剛開心兩，班的周富貴突然接到通知，說周軍得了精神病，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