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視眈眈

很顯然男人很滿意她的回答，低笑了聲，在她唇上輕啄了下，而後輾轉頸側，順着往下，有些故意般的留下了歡愛印記。

白玉燭燈透過窗戶的剪影不停搖拽，聲生不息……

窗外的雪花不停落下。

深夜屋內回歸寂靜，燭光也燃盡，陳歲此刻累的已然睜不開雙眼，只記得事後是被太子抱着洗浴的。.c

翌日。

天色微微朦亮。

順德站在門外，只覺得有些憂愁，殿下昨夜回來后，這屋裏的動靜就沒下去過，眼看回京的馬車都準備了，卻沒有人敢出聲。

他用力拍了拍僵硬的臉，被冷風吹的一哆嗦。

低下頭暗自嘀咕著：「這太子妃身子弱，被殿下折騰了半夜才睡去，現下醒不來也正常。」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子的聲音才從屋內傳來：「上水。」

順德腿肚子一哆嗦，連忙去吩咐丫鬟們上水，一時間院內的人忙做一團。

李執將身旁的人兒抱在懷裏，眉眼透露著笑意，輕聲說道：「已是日上三更的時間，太子妃還不準備醒來？」

陳歲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睛，被太子抱在懷中，胡亂點了點頭，就那麼睡了過去。

回上京的馬車裏，陳歲一路基本都在太子懷中睡過去的。

冬日裏的寒意是在下馬車那刻體現出來的。

陳歲身子弱，平日裏最怕的就是寒冷天。

「娘娘……」

趙嬤嬤正準備將毛領大麾披在她身上，卻沒想被太子搶先一步。

「太子妃自幼身子弱，日後再遇這寒冷天便安穩待在東宮即可。」握着她絲絲泛涼的小手，李執惡趣味般的捏了捏。

柔若無骨，讓他心裏不禁起了些漣漪。

天上還飄着小雪，落在她的脖頸間有些微涼。

陳歲沒再猶豫，反手回握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他掌心的暖意源源不斷向她傳來，抬眸看向他，輕笑說道：「殿下，那臣妾明日是不是可以不用進宮拜見母后了？」

她略帶蒼白的小臉上，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李執垂眸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不可，下了揚州幾日，太子妃莫不是連規矩二字也忘了？」

明明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可卻還是讓陳歲心裏一驚，低下頭，抿唇道：「是臣妾剛才一時忘了規矩，還請殿下……」

「行了。」李執看了一圈周圍下人，似是隨口說道：「太子妃一向是個穩重的，日後莫要再小孩子心性般的口無遮攔。」

陳歲溫聲說道：「殿下教訓的是。」

剛才是她一時失言，忘了這是東宮，還以為這是千里之外的揚州知府。

東宮之位最是讓人虎視眈眈，其眼線更是眾多，稍有不慎，便會被人抓住把柄，哪怕一件小事，若是落在別人口中，那也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月色灑下來，檐下飄着落雪，窗外牆角下不知覺凝結上了一層冰霜。

屋內燭火搖曳，陳歲坐在黃花梨鏡前，瞧著鏡子中的趙嬤嬤，輕聲說道：「趙嬤嬤，揚州帶回來的那姑娘可有安置妥當？」

「自是妥當，娘娘只需安心。」趙嬤嬤面不改色為她拆著發間珠釵，續道：「老奴有一事不解，不知……」

她話未說完，陳歲啟唇道：「嬤嬤但說無妨。」

自幼便是趙嬤嬤跟在她身邊，在這東宮中，也只惟有趙嬤嬤值她信任。

「揚州知府倒台，那姑娘身份也不過是一婢子，娘娘為何不將那婢子人扔在揚州，任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