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談

5、夜談

嬴政站在坍塌的城牆前,心中震撼無比,這真的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力量嗎?

站在遠處,對着城牆感受還不明顯,可近距離站在城牆下,看着七八米高,五六米寬的城牆,化為一堆廢墟,心底只有無盡的恐懼。

心事重重的嬴政,取消了迎接宴會,與年輕的李斯對坐在房中。

「李長史,白天嫪毐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李斯皺眉想了下,道。

「臣懷疑,嫪毐已經知道大王計劃了,今天獻上這鎮國神器,想必是向大王示好,表明現在並沒有謀反的心思。

不然他今天只要將那棺材炸彈,偷偷安放在城門口,待大王進入時,那爆炸威力,炸塌的城門洞口,大王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

還有,不管嫪毐欲意為何,這次屠殺他的計劃,都要放棄了。

他手中握威力如此恐怖的武器,逼急了,我們帶來的三萬人馬,還真的不一定能收拾的了局面。」

嬴政點頭。

「這我是想到的,不過他刻意提到的,派人去其它諸國尋找硝石,甚至還提到函谷關,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他說話時的語氣,還有笑意,絕對不是簡單的表面意思,難道他想把這東西送其它諸國?」

李斯眉頭皺的更深了,陳吉祥的用意,他當然能明白,只是他沒想到,對方能使用出如此高明的威脅手段,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威脅!

一個臣子,敢用如此威脅君王,不是找死,就是有恃無恐。

從武器威力上,和他與太后關係上看,人家還真的有恃無恐。

「大王,他這是在威脅你,他這就是在說,你只要殺了他,這武器製作方法,必定就會流傳到其餘六國手中。

到那時,我們東邊的門戶函谷關,將不足夠保護大秦,甚至我們苦心出來的將士,在震天雷的攻擊下,怕也再難稱呼為虎狼之師。」

聽了這話,嬴政猛地將拳頭砸在桌案上,接着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又起身飛起一腳,將桌案踹飛,才漲紅面頰罵道。

「直娘賊!他這是欺負本王不敢殺他否?

其它諸國,即使也有這樣武器,我大秦也不怕他們,本王豈能受此威脅?」

李斯聽到這樣的話,慌忙上前跪下,勸諫道.

「大王切莫心此兇險之是啊!

嫪毐久居住雍城,誰知他是什麼時候,研究出這震天雷的?假使他還私藏不少震天雷,我們帶來的兵馬,根本奈何不了他啊!

還有,我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可是他們一手安排的,說不定就這地下,還埋藏了不少棺材炸彈。

如果把他逼急了,說不定,反倒是我們被留在雍城!」

秦王聽到李斯說,現在住的地方,也可能被埋了棺材炸彈,瞬間被嚇的雙腿打顫抖,跌坐着回到座位。

沒辦法,白天的爆炸,給他留下太深的陰影,如果自己腳下真的被放置棺材炸彈,那自己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李斯見他被嚇著了,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他也是怕死的啊!

再說了,跟嫪毐有仇的是秦王,又不是自己,自己的老母親,又沒被別人睡了。

自己沒必要冒着死無全屍的風險,跟秦王瞎搞。

「大王,成大事者,必能忍他人所不能忍,今天他嫪毐是囂張,可你終究是大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我們有了這個神器,攻打其它諸國,定是不在話下。

等大王打了勝利戰,在國內的聲望必定會巨大提高,到時等實力強大了,才是誅殺嫪毐的好時機啊!

再說了,如果其它諸國得到製作方法,到時雙方打起來,我秦軍即使勝了,也定會損失慘重。

為了我大秦諸多將士考慮,大王也要忍耐啊!」

李斯這話說的極其高明,幾句話就把忍耐的必要性講清楚了,最後還以大秦將士的性命為由,給了秦王台架下。

我這不是怕打不過嫪毐,而是怕他把火器製作方法,送給其它諸侯國,從而讓大秦將士陷入危險之地。

「罷了,罷了,為了我大秦將士,這次寡人就暫且忍了!

你去安排下,明日舉行加冠后,我們不在城中過夜,直接出城,這雍城,寡人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見狀,李斯可算是鬆了口氣,為了秦王的事,拿着自己腦袋跟他冒險,這買賣實在是太虧,為了防止秦王反悔,連忙起身告退,前去安排事情了。

夜色中,陳吉祥乘坐着馬車,來到驛館。

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後院。

這時一白鬍子老者,笑着出來迎接道。

「長信侯,深夜到訪,在下受寵若驚啊!」

陳吉祥躬身行了一禮,道。

「相邦大人言重了,在秦國就算是大王見了您,也要尊稱一聲仲父,小子哪裏敢託大啊!」

此人正是秦國相邦,呂不韋。

呂不韋見狀,笑着上前拍拍陳吉祥肩膀,小聲道。

「仲父哪有假父地位高啊!」

說完,呂不韋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陳吉祥大囧,這都怪前主嫪毐,酒品不好,就不要亂喝大酒,這酒喝多,連我乃秦王之假父,都敢說出來,這不是找死嗎?

「相邦大人,亂說話,是會死人的,有事情我們還是進屋說吧。」

此話一語雙關,既可以理解成自己怕死,讓對方不要說,也可以理解成,你再說,老子弄死你。

可謂是不卑不亢,又可卑可亢。

呂不韋聽聞,詫異地看着嫪毐,沒想到這當年在大街上,賣大力丸的小子,現在說話水平這麼高了?

看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於是,轉身請陳吉祥進屋。

二人對坐房中,陳吉祥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不知相邦大人的後事,可曾安排好了?新筆趣閣

你我相識一場,當年若不是,相邦大人將我引薦給太后,嫪毐也不會有今天。

只是如今我是渡過了生死的危機,而大人卻還處於危險之中,在下真是替您着急啊!」

聞言,呂不韋眼睛微眯,一臉警惕地看着陳吉祥,一字一句道。

「長信侯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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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嫪毐,始皇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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