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當時道也是尋常 第九、第十節
秋涼，落葉，霜降。
若絲的中藥還在繼續地吃著，自從上次在露台上將碗打碎了以後。盧松每天都親自看著若絲把葯吃完，再去做其他的事情。這讓若絲很無奈。
許桀每次看到若絲艱難地把葯吞到肚子里，都很心疼，可又無能為力。
盧松也越來越消瘦，有時候露台拿做畫框的木料都氣喘吁吁。
許桀說：「盧松哥身體不舒服應該去醫院看看病吧，若絲姐天天吃中藥有效果嗎」？
盧松說：「我們的病都是不好治的，若絲吃的偏方肯定有效果的。」
這天下午，若絲去給客戶送綉品了。
盧松站在許桀的門外問許桀：「你有時間嗎？有時間我們聊聊吧。」
許桀把盧松請進房間，給他泡了一杯茶。許桀問：「盧松哥有事嗎？」
盧松說:「沒事，就想跟你聊聊天。」
盧松說：「兄弟你知道嗎？我跟你若絲姐姐是私奔出來的。我們已經出來10年了。你若絲姐姐也就10年沒回娘家了。她很想家」。
許桀詫異地看著盧松。
「十年前，若絲的父母在當地經營著一家規模比較大的綉品廠，我在他家的綉品廠里當木匠，做著跟現在一樣的工作，就是做畫框。你若絲姐姐綉工很好，二十幾歲就帶了很多的徒弟」。
「他們姊妹四個，你若絲姐姐最小，家裡當然把他當成寶貝一樣看待，我經常遠遠地看著你若絲姐的一舉一動。她像只美麗的天鵝，我只是癩蛤蟆一個。從來沒敢幻想會跟你若絲姐走到一起」。盧松陷入回憶當中。
「有一天，你若絲姐姐把我叫進她的繡房，說對我最近設計的話畫框不夠滿意，希望我能大膽設計西洋風格的畫框跟我們傳統的蘇綉結合在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你若絲姐，他同樣穿著類似前段時間在網路上購買的白sè連衣裙。像一個公主一樣」。
「我深深地愛上了你若絲姐，不能自拔。當然我也有自知之明，就把這種愛放在心裡，盡量把工作做好。就這樣我們慢慢熟悉起來了」。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盧松的話。許桀將茶杯遞到盧鬆手上，盧松喝了一口水。接著說。
「1998年，為了加大蘇繡的出口業務，若絲家的綉品廠跟當地另外一家綉品廠合併。若絲父母，為了佔有更多的股份，決定將若絲嫁給那家綉品廠老闆家的兒子，若絲百般不同意，而他的父母決心已定，擇期給他們選擇了結婚的rì子」。
「有一天，我給若絲，送最新的畫框設計圖，若絲塞給了我一張字條。說晚上在廠區外面的樹林里見面。」
「我還記得當天晚上月朗星稀，我忐忑不安地站在樹林里等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過了很久，若絲來了，若絲怕別人看到，故意穿一身黑裙子」。
「她直接問我，你喜歡我嗎」？
我說：「我不敢喜歡你」。
若絲說：「那家老闆的兒子不務正業，小時候他們就是同學，她非常討厭他。如果下半生跟他生活在一起，那真是生不如死。」
若絲接著說：「如果我喜歡你，你敢今天就帶我走嗎？我已經準備好了行李。戶口也帶出來了。」
盧松說：「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是真的喜歡你若絲姐。就一口答應了她。」
「當晚，我帶著簡單的行李，先到了上海，後到了南京。若絲給家裡寫了封信，告訴他們已經跟我結婚了。」
父母說，要跟她斷絕關係。
到上海后，若絲給我買了一套西裝。我穿著西裝，若絲穿著白sè的裙子。我們拍了一張結婚照，兩個人完成了我們人生最大的儀式——婚禮。
許桀想到了若絲房間里的那條罩在塑料布里的西裝，那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盧松說：「我一直渴望著，能跟若絲一起創立一番事業。可是我這身體不爭氣，這麼多年時好時壞。去年年初我查出來患有胃癌，進行了切除手術。現在更是什麼活都不幹了，這苦了你若絲姐。她rì夜不休地在綉案上工作。這些年若絲對我不離不棄，從來沒有抱怨過生活的艱苦。
盧松的眼裡泛起了淚光。「這些話一直埋在我的心裡，我一直不敢對別人說，而且這個城市，我也沒有幾個認識的人，對自己的父母更不敢說。怕他們難過」。
許桀靜靜地聽著，一直沒有打斷盧松的話。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許桀想了想，還是別問了，這樣盧松會更難過。
若絲回來了，見盧松在許桀房間里，就說：「還沒做飯吧。我今天給你做點好吃的」。
盧松說：「光顧著跟許兄弟說話了，忘記做飯的事情你累了一天了，還是我去做吧」。
說完，夫妻兩人離開了許桀的房間。
看到他們恩愛的樣子，許桀在心裡默默地祝福他們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愛情。
轉眼，李墨發傳單已經一個月了，他帶到售樓部將近200個客戶，成交10套房子，還給他5000元的提成，這個月李墨賺了將近1萬元錢。
李墨的成績在發傳單這些工作人員里是最出sè的。他的行為引起了馮曦的注意。
那天下午，他把李墨叫到總經理室，問李墨是否願意到售樓部工作。
李墨想了想說：「如果公司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努力工作。謝謝馮總」。
馮曦讓李墨去人事部辦理一下正式入職手續。
李墨辦理好入職手續后，立即到手機店購買了一部手機。這是他第一部手機。他拿在手裡高興的不得了。
他立即給許桀打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人員了。
許桀說：「那晚上到酒吧跟秦曉見一面吧。
李墨說：「算了，暫時還是不打攪她了。
李墨又問：「秦曉她好吧。
許桀說：「她很好，工作也很努力的，你放心吧。」
電話那端突然無聲了。許桀知道李墨沒有掛電話。
過了不到一分鐘。李墨輕聲地說：「秦曉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許桀說：「我們估計都誤會秦曉了。她嘴裡的老男人，跟她沒有什麼，只是關係很好而已。」
李墨：「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李墨興高采烈地去郵局給媽媽匯了2千元。又到派出所找那位所長。
李墨對所長說：「這個月有收入了，想托您把房費帶給你的朋友，說完拿出了2千元。
所長說：「這個房費，我可不能替他收，我要打電話問問我朋友。」
所長撥通了他朋友的電話。
他朋友在電話里說：「今年的房費說過不收就是不收了，如果明年他繼續住，再交房費。」
跟所長告別後，天sè漸晚，李墨步行回家，街上行人行sè沖沖，奔著家的方向。或許每個人都有一個深愛她的人在家裡等他。在城市的一角，也有情侶相互擁抱著，互相告別。
李墨走到天橋上，俯瞰著這個車水如龍的城市。此刻，他很想身邊有一個人，哪怕陪他說說話也好。
突然，有人在他身後，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雋子背著書包出現他的身後。
雋子笑嘻嘻調侃李墨：「帥哥哥，想女朋友了吧？」
李墨說：「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雋子說：「我放學要回家啊！」
李墨說：「那快回家吧，別讓家裡人等的著急。」
雋子嘟起嘴：「我又不是小孩子，家裡人不擔心我的。」
雋子拉著李墨的手說：「要不你陪我去酒吧玩吧。」
李墨說：「那地方不適合你。而且你是學生怎麼可以去酒吧那種地方。」
雋子說：「你真老土，去酒吧玩不很正常嗎！」
雋子又說：「不去拉倒，那你送我回家，這總可以吧。」
李墨說：「可以」。
雋子又笑著說：「答應送我回家，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李墨說：「我比你大那麼多，怎麼可以做你男朋友，做你哥哥還差不多。」
雋子說：「那你有女朋友嗎」？
李墨想了想說：「算有吧！
雋子轉過頭說：「什麼叫算有吧，你暗戀別人吧」。
很快就到雋子的家，一棟四層樓的別墅，雋子說：「你敢陪我進去嗎？」
李墨說：「我到想進去感謝一下你父親，這樣幫我。」
雋子說：「你還是別進去了，別讓我父親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李墨說：「好吧。」
雋子又說：「你把頭低下來。」
李墨說：「幹嘛？」
雋子說：「讓你低，你就低別問幹啥？」
李墨只好低下頭，雋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帥哥我回家了，拜拜」。
李墨想這城市裡的女孩，怎麼這麼大方。
我跟秦曉認識這麼多年，秦曉都沒親我一次。那麼在城市裡生活這麼多年的秦曉是否也變的跟雋子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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