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借雷電之力

陣陣鑼鼓喧鳴，炮竹點燃，又是一年的『十月初二逢廟會』結束了。綠松遮映的『咕嘟窯』也開始再次陷入了它的寧靜，會一直等到大年三十那天，才會有香客再來上香。

十月十五，西北惡風會從九天而降，瑞雪冰封大地。寂靜的夜sè昏暗不清，姜化雲身裹這舊黃sè的破棉襖，站在高壘的水泥戲台上，者拿着大桶的硃砂快速走動塗寫。

「五行運轉，風雲現；風雲崛起，動萬世乾坤，唯汝永傳！」這是姜化雲一次偶然收來的孤本秘籍，也是他最大的財富《五行論述》中最後結餘的一句話。「動萬世乾坤，唯汝永傳！」在過去激勵了他十多年不曾放棄。

但他一直認為這本書給他的最大財富卻是其中一些匪夷所思的五行道理，「大五鬼搬運術」就是其中的經典記述。

姜化雲自從得到這本書之後，就如獲至寶，把它看作是他今後崛起的最大機會！十幾年的努力，還真讓他結合五行原理，一些淺顯的現代科學知識，搗鼓出了一些名堂。今晚，他就是要用近一年節儉下來的物資，去嘗試「化雷電之力為能量液」！

百米方元的戲台上，躬身不顧身上沾染血紅污物的姜華雲用一直進兩尺的巨大毛筆快速在地上畫下一道道硃砂痕迹慢慢一座快要佔滿整個戲台的五芒矩陣顯現出來，正是一座基礎的五行大陣。

在玄學中，五行陣可謂是整個世界的基礎，yīn陽五行自古相傳可煉化一切。姜化雲正是要利用這一點，要用它作為『雷電轉化能量液』的中轉站，洗鍊充滿爆炸的雷電之力化為溫和的能量液體。

看着腳下逐漸完成的五芒矩陣，姜化雲隨手擦了擦忙碌下鼻尖沾染的鼻涕，吐了一口氣，他又拿出一隻小號的毛筆，圍着五芒矩陣各個尖角書寫起來，各種怪異的符文疊加彌補，密密麻麻，月光投shè，氣氛顯得愈發怪異起來。單憑一個簡單的五行陣還不一定能壓制住天空中擊下的雷電，姜化雲還要根據古典中的一些符籙，對五芒矩陣做一些加持，以使陣法運轉時能抽取天地間無處不在的五行之力，就像給發動機加一個空氣濾嘴一樣，使矩陣運轉更加自如。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後姜化雲又在戲台四周架起了一跟長長的耐熱鋼條，一頭連接着戲台一邊的一顆十幾丈的大楊樹上，這是要用它作為陣法運轉后從天空接引雷電的途徑。

而鋼條的另一端連接着一個平底球形的合金籠子，直徑近米的金屬籠子坐落在五行矩陣中間，中間包括著一個空心的水晶球，晶瑩嶄新。正是這座金屬籠子花去了姜化雲一生的大部分積蓄，是他獨自跑到外地通過其他渠道搞來的，包括合金籠子中空心水晶球，都是定製，價值十分昂貴。這正是姜化雲計劃盛放他實驗計劃中的到的『能量液』的容積，仔細看你可發現，皮球大小的水球中複雜的紅sè紋路、雕花彌補，這些都是一個個神秘符文，也是這個容器的核心所在，僅僅這些紋路的加工費就花去了他近萬的開支。

「呼~」周華雲小心移動，看着腳下的一切，神秘的血絲紋路、長蛇一樣盤繞的耐熱鋼條、jīng美嶄新的合金球籠，此時心中他是滿心的踏實。蹲下身，再次開始忙碌起來，他要再次檢查每部分的切合是否完整，特別是金屬球籠的擺放，更是不能有一點空隙，不然陣法運轉中產生的電火花會對這宗jīng密儀器產生很大的負擔。

來自廟院中的電線慢慢接通，只等最後的閘盒按上，引動整個陣法的運轉，招來冥冥中九天外的雷電之力，開始『能量液』的奇妙產生。

最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十月冬季，受電力齊動，五芒矩陣一閃而亮，由暗紅sè到晝白sè，雷鳴轟然雷動，似砸穿天空閃電直透而下，上下似兩個巨大的燈具，整個廟院都像在乾坤顛倒，通明異常。

遠處傳來陣陣叫聲，四周幾個村子都被驚動起來。

「汪汪汪~~！」犬吠四起，狂亂不止。

「嗵~！啊~！」不止為何，遠方還有女生尖叫，男生喝問，遠處村落混亂一片。

「吱吱~~！吱吱吱~~！」電弧交際，強光耀眼，此時姜化雲腦海一片空白，開着眼前的一切，驚嘆於大自然的偉力，驚駭與玄學的奧妙。

一道光波似水如簾包裹住整個戲台上的一切儀器，此時五芒矩陣就像一個巨大的寶珠，臨空獨自吸引著來自天空的雷電，水泥做的戲台以如蠟般堆化，但身在矩陣眼前的姜化雲反而無事！非但無事，此時他感受着眼前奇異的一幕，更是滿心的新奇。

由於是勾畫矩陣最初所用的硃砂中含有他的舌尖jīng血，如今他似乎被五芒矩陣包容其中，似水的光膜也把他包裹了一層，全感不到一絲雷電的高溫，左右浮動的身體正被包容與臨空的五芒矩陣中隨着低空漂浮。

「姜賤命，是姜賤命！」

「真的，這賤胚子在做什麼！」

「最近我就感覺這傢伙不正常，整天偷偷摸摸的，幹不了什麼好事！」

遠處慢慢趕來十幾道人影，中間夾雜着幾聲咒罵議論，正是從廟院后的村子趕來了一群人。

這時正值深冬時節，各村小偷私掠的時節，各個村口一般都有把守防駐的村民，廟院這邊的異常天象方圓幾個村子都能看見，守在最近的他們自然也最先趕來。

姜化雲收攝注意力，全神貫注於眼前一片耀眼的五芒矩陣，熾熱的緊盯着光芒若隱若現的合金球籠，血sè水晶中已慢慢出現了晶瑩的液滴，無sè透明，似珍珠，但更加無暇！

嗤嗤~，遠處十幾個人群已感到了眼前，口目驚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此生在未見過。

「姜，老薑~你，你在做什麼！」一位身穿福字手工棉襖的五旬老者獃滯的說出聲來，正是廟院后蓮花村的老支書。

「那雷電既然成了液體能量？這姜化雲真的姚成神了嗎？他這是要發了啊！」

聽到身邊自家還在上大學的子侄的驚叫聲，老支書眼神一驚，趕緊喊出聲去：「老弟啊，你快停下，有什麼事先給居委會說啊，你，你這是要咋了啊？

姜化雲看着眼前拘謹的眾人，或眼中充滿了驚駭，或謹慎，或滿是火熱，短短的一瞬間，眾人對於他的稱呼一變再變，由賤命到小子，再到老弟。但他並沒有出聲回應，雷霆道道劃過天際，這時他更加謹慎，不敢出任何差錯，畢竟此時台下關乎著是十幾條生命，台上緊要着他的命運未來。

讓自己轉頭，集中jīng神，姜華雲繼續緊盯着不停運行的五芒矩陣，生怕出一點差錯。面對這些被生活磨練的世俗圓滑的鄉親們，此時周華雲也不知道自己該抱什麼態度。畢竟面對現實，就連他自己也只能是無奈之人。大家都只是一些被命運強激ān的可憐人而已！

戲台腳下，雪泥里那面寫着破舊的掛布丟在地里，無人關注，折皺的掛布上依舊寫着「yīn陽五行，運轉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