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子，好好看好好學
「尚偵探。」劫匪的聲音明顯是被擴音器擴大了之後又經過了銀行牆壁的阻攔，聽起來有些雜音且低沉。
尚無缺聽到后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然後劫匪的下一句話立刻就讓在場所有人把注意力從聲音這事上挪開了。
「如果你再不做出什麼措施的話，裏面的人質可就要受苦了。」
他說完還發出了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尚無缺。」警長走了過來，從說話是的態度聽來，杜友棱認為兩人是相當熟絡的。
「這幾個劫匪要求你進去和他們面對面談話，這銀行的幾個入口都被他們把守的很死，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突破防線……所以我們希望你能進去試試從裏面突破。」
警長把話說的很明白，同時話語里透露出對尚無缺的迷之相信……大概和普通人看見克拉克時的態度差不多，有着鬆了一口氣、期待等情緒夾雜其中。
而尚無缺這兒聽完之後則是看向了一旁的杜友棱。
「按理來說，像你這種新人是不該配槍的。」尚無缺一邊說着一邊把杜友棱的槍從彈袋裏解了出來，上膛之後掛進自己腿側的槍袋裏，「我先幫你收著，完事就還給你。」
杜友棱這時沒說話，只是在他裝槍的時候撇了一眼對方那與眾不同的槍袋。
這槍袋沒有頂，比起收納，更像是起臨時放置的功能，而且位置也擺在尚無缺垂下手正好能夠到一半的地方。
「你不怕他們搜你身嗎，而且放在那兒稍微打量打量就能看見了吧。」
杜友棱好心提醒。
尚無缺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用不到的。」
就在杜友棱低着頭思考要不要和警長打個招呼的時候，後者又走到了警長的旁邊，把他的槍也解了出來，上膛之後放好。
杜友棱的臉色發生了一點變化，不僅是因為他這不尊重領導的行為，更是因為其中的含義。
如果去掉被搜身送裝備這一條來說，帶着一把槍是為了以防萬一的話，那麼雙槍就說明尚無缺肯定會在銀行里和劫匪打起來，更何況是在兩把槍都在上膛的狀態下……他甚至沒看見尚無缺關保險。
「老德，借一下槍，等會兒還給你……還有你，好好看好好學。」
尚無缺昂首挺胸地大步朝銀行門口走去，頭也不回地朝警長和杜友棱說了一聲……用的是北辰語。
警長也用北辰語回了一句，雖然口音很重，但杜友棱還是能聽出來說得是……小心一點。
…………
「小鬼。」矮個用槍指著一旁一個小女孩的頭，兩者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几分米，和她與死亡之間的距離一樣。
「我讓你別哭，聽不懂嗎。」
矮個因為壓抑著聲音，使他聽起來像是剛從地獄中爬出惡魔。
女孩把腦袋埋在母親的懷裏低聲嗚咽，後者正以絕望的眼神看着矮個，企圖以此打動對方……人們總是在抓最後一根稻草時不留餘力。
周圍的人群只能旁觀，那個腿上中了一槍的男人已經用衣服止住了大部分往外竄的血，此刻正坐在地上沒有發聲。
他知道現在任何細微的刺激都會撥動矮個腦海中的那根弦，而這之後的結果顯而易見。
「三……」
矮個開始倒數。
「二……」
他的手指靠上扳機。
「一……」
彭彭——
尚無缺敲了敲玻璃門，
之後又向後退了一步。
矮個的手鬆開了，同時露出招牌般的微笑。
「放他進來。」他說。
那兩個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的壯漢躲在牆根用一把大剪子剪開了玻璃門上的尼龍繩，等尚無缺進入銀行有點距離之後，那名拿着剪刀的壯漢掏出一根新的尼龍繩又把門綁了起來，由於玻璃防彈且有人質在手，他們也不怕警方趁著這段間隙趁機殺死他們其中一個。
在這過程中另外一人一直舉槍對着尚無缺，防止他有別的動作。
這就是三人團隊的好處，一人主持兩人協作，足以掌控全局的同時能多拿點分紅。
門被綁好，兩人都鬆了口氣，持槍劫匪的手指也稍微鬆開了扳機，變成了搭在上面的狀態。
然而就在這時……
尚無缺以在場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拔出了雙槍，先後擊斃了前後兩人。
兩人屍體還未倒地，他最先開槍的那隻手就已經對準了矮個。
「我勸你不要亂動。」尚無缺打斷了對方下意識舉槍的條件反射，「如果你能看到曾經那些罪犯對我的評價，那麼你就能看到其中有一條叫做指哪打哪。」
後者立刻醒悟，很主動地放下了槍……他不想死，哪怕只能再活一會兒。
「誰派你來的？」
尚無缺問道。
矮個的臉色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打算來掙一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尚無缺打斷。
「你在對人質進行射擊時，有一個女人在你的右邊發出尖叫，但你卻看向了左邊，沒做出任何動作后又看向了右邊，之後才確定目標對她進行射擊。
「我在外面翻監控時處於警車后你看不見的位置，你卻能在我看監控的一分鐘左右立刻叫停，但無論是我進來前還是進來后都沒發現你有無線電之類的設備，和你通知我們的一樣，你只有一個喇叭。
「你在我進來前用槍對準小女孩，看似是逼迫我快點進銀行，但這在你們透過玻璃門看見我走近的情況下毫無意義，這有八成是幕後那人叫你乾的。
「最後，把你那側撲抓人質的想法收一收……能打中靶子，那叫百發百中，說打你左眼不打你右眼，這才叫指哪打哪……小子，你打那攝像頭需要用標準姿勢瞄準三秒，而我只要隨意抬槍就能辦到。」
矮個劫匪的左腿很明顯放鬆了下來，不再保持隨時準備撲出去的狀態。
「如果你遇到了困難，可以和我說，我不能代表整箇舊都警方，但我可以代表自己，一名S級偵探。」
「你幫不了我的，他已經開始倒數了。」
矮個的臉上露出了苦笑，倒數一詞也讓尚無缺腦海里立馬浮現出了不詳的預感。
沒等這預感被尚無缺徹底剖析，矮個就已經對着他抬起了手。
不得已之下，尚無缺朝矮個的手臂射去了一發子彈，他剛剛就可以用這法子廢除對方持槍的能力，但他還是選擇盡量讓對方得以保持肢體完整，有助於接下來的談話。
肢體在口徑下扭曲，劫匪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隨後……
bong——
一聲沉悶的輕響，矮個兒整個頭部的皮膚都如水面般抖了抖，隨後一股黑煙從他的右耳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