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進展

貝克蘭德，安格瑪侯爵的私宅中。

「不可能，這太荒謬了！」

馬歇爾主教一臉震驚，言辭拒絕，安格瑪侯爵也沉下了臉，沒想到學者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學者則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這是必須的素材。」

伊洛德也在一旁勸說道：「安格瑪侯爵，希望你能明白，這是拯救菲爾德唯一的機會，我們都不忍心看到悲劇發生，所以才會冒著風險來幫助你。」

安格瑪沉默不語，不斷掙扎，雖然內心早有準備，但還是難以接受。

「安格瑪！你瘋了嗎？這是一百個孩子的生命！」

馬歇爾向猶豫的安格瑪怒吼，表情有些憤怒。

「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這是在褻瀆神明！」

馬歇爾轉頭看向端坐的學者，看著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憤怒，攥緊了拳頭。

這個傢伙是怎麼能一邊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同時還表現得這般平靜，就好像談論的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安格瑪，不要被這個墮落的傢伙蠱惑了，一定還有其他方法。」

安格瑪此時內心也面臨著巨大的掙扎：「一定要是孩童嗎？」

「越小越好，最好是剛出生的嬰兒，純凈的靈魂能夠安撫痛苦，儀式的效果也就更好。」

學者聳了聳肩：「我只是想做到完美罷了，你知道的這個過程本來就充滿了未知和風險，特別是轉移對象是狄克這個火爆的傢伙。」

「你！」

馬歇爾已經忍無可忍了，身體逐漸聚集光芒。

「馬歇爾！」

安格瑪一聲怒呵，打斷了馬歇爾。

此時一旁的伊洛德伯爵也開口說道。

「安格瑪侯爵，我明白你很難做出決定，換做是我的話，也是一樣，但你得知道，這是菲爾德最後的機會，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伊洛德又看了看馬歇爾，像是對兩人說的話。

「作為朋友我會告訴你們，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後悔也沒有用了，你們會一輩子生活在遺憾、悔恨和痛苦中，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伊洛德顯然知道菲爾德母親的事情，也知道馬歇爾是她的親哥哥。

「我……」

安格瑪陷入了動搖，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失去兒子的畫面，妻子莉莉的身影不斷閃回。

……

「我答應你。」

安格瑪彷彿在腦海中度過了無數歲月，聲音一下子蒼老了不少，雙手無力的握住扶手。

「安格瑪……」

馬歇爾沉默了，看著安格瑪憔悴的模樣，耳邊又響起妹妹臨終前對自己的囑託。

一陣沉默過後，學者聳了聳肩膀。

「好吧，看來我們的意見達成了一致。」

安格瑪彷彿精疲力竭般，低聲說到：「如果還有其他要求，貝利尼斯會解決。」

不出意外，在狄克的刺殺行動失敗后，貝利尼斯第一時間倒戈，學者出現后，安格瑪也沒有心思繼續清算，貝利尼斯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和財富。

「哦，對了。」

學者開口說道：「我無意間了解到，我的藥劑被一個叫克洛維的小子服用了，對嗎。」

安格瑪楞了一會，點了點頭，貝利尼斯已經說出了發生的一切。

「哦，其實我挺感興趣的，作為一個實驗樣品，也許會對接下來的儀式有所幫助。」

學者看了看窗外，

繼續說道。

「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可以借用侯爵大人的手下。」

安格瑪看著學者，此時的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噩夢。

「馬歇爾會幫助你們的。」

「安格瑪侯爵，相信這件事會有一個愉快的結局。」

會面結束，學者和伊洛德伯爵離準備離開，分別的時候，伊洛德伯爵擁抱了安格瑪侯爵，拍了拍安格瑪的後背。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的朋友。」

「伊洛德伯爵，很感謝你的幫助，按照約定，我會把貝克蘭德完好無損地交給你。」

「安格瑪，暫時先忘了這些，等到事情結束后再談吧。」伊洛德伯爵笑著說道。

噠噠噠，學者的馬車駛了過來。

學者和伊洛德伯爵登上馬車，駛向了漆黑的雨夜。

……

沉悶和潮濕終於離開，貝克蘭德迎來了久違的太陽，熾熱的陽光再次喚醒這座充滿活力的城市。

對於這裡的大多數人而言，生活就像一條河流，也許會遇到蜿蜒曲折，但最後還是會流向遠方，日復一日。

過於平靜的日子讓克洛維有些鬆懈，自從安格瑪侯爵接管了兄弟會後，貝克蘭德的治安也好了起來。

日子好像回到了認識魯伯特之前，克洛維百無聊奈地坐在酒館的角落。

「最近有什麼發現嗎？」克洛維托著下巴問道。

「沒有。」

魯伯特的語氣有些沮喪，神秘人又像之前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克洛維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貝克蘭德安靜的嚇人，沒有了狄克的兄弟會，連打架鬥毆都變成了一件新鮮事。

酒館里的奇聞異事也開始變得乏味起來，開始演變成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家對老艾爾的故事也感到了厭倦，紛紛離開了那家酒吧。

「那幾個失蹤的人，找到了沒？」

魯伯特問道，如今也只有這個消息看起來有些價值。

克洛維趴在桌子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有些暖洋洋的。

「比利那幫人嗎？離開了兄弟會，誰動手收拾他都不稀奇，說實話，我都想揍他們一頓。」

許久沒曬過陽光，克洛維生出一股困意，這幾天安逸的日子快讓他忘記了打打殺殺的生活。

白天的酒館生意相比晚上差了不少，老闆在後面睡覺，新來的酒保也靠在一旁打盹。

突然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一個人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左瞧右瞧，然後向克洛維這邊走來。

克洛維抬頭，發現竟是尼克，自己之前曾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讓他幫忙留意亨利的下落。

這小子對亨利可是很熟悉，曾經尤里為了挑釁克洛維，去找亨利的麻煩，這小子就跟在後面，於是就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老……老大！總算找到你了！呼……呼。」

尼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膝蓋，彎著腰氣喘吁吁，漲紅了臉，看著他這幅小身板，克洛維都擔心他一口氣喘不上來嗝屁了。

「我……看，看到……那個人了。」

「什麼！」

克洛維瞬間被驚醒，坐了起來，魯伯特也從陰影了探出頭來，尼克被嚇了一跳，一口氣差點沒倒過來。

「慢點說，說清楚點！」

克洛維趕緊拉著尼克坐下，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順氣。

尼克閉著眼睛，捂住胸口，好不容易把氣咽了回去。

「呼……我在牧羊街看到那個老頭了。」

「你確定？」克洛維不敢相信地問道。

尼克看了看四周，四下無人，悄悄地說道：「不會錯的，弓著腰，走路一瘸一拐，在你的房子前轉來轉去。」

克洛維和魯伯特對視一眼，立刻離開座位，沖了出去。

「唉！老大，等等我啊！」

尼克一臉無奈，只能站起身來，努力跟了過去，臨走前還不忘幫克洛維把賬結了。

牧羊街距離這裡不遠，克洛維抄著近道，魯伯特在屋頂和牆壁間跳躍，很快就來到了克洛維的房子前。

卻沒看到亨利的人影。

克洛維發現異樣，來到了房子隔壁，-巷子中是亨利已經倒塌的矮屋。

克洛維蹲下身子，還未乾透的地面印著一串腳印，和亨利的剛好吻合，倒塌的矮屋也有被翻動的痕迹。

「來遲一步嗎？」

魯伯特現身說道：「周圍也沒有看到可疑的身影。」

搞不清楚情況的克洛維只能在周圍繼續尋找，希望能發現有用的線索。

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發現亨利的蹤跡，這時尼克帶著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趕了過來。

「亨利去哪了？」

克洛維第一時間問道。

尼克伸出手掌，彎腰努力把氣喘勻，才開口說道。

「我的人已經跟住他了。」

尼克起身用胳膊捅了捅旁邊的少年。

「叫老大。」

少年滿臉疑惑，指了指克洛維又指了指尼克。

「可是……老大，他……你？」

「別廢話！他是我的老大，我是他的小弟，你是我的小弟，所以你就是老大小弟的小弟……」

「停停停停！」

克洛維沒心思聽尼克廢話連篇：「說正事！」

「我的小弟們現在就跟在那個人後面，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接著克洛維就在尼克的帶領下不斷東轉西繞，一路上不斷有尼克的小弟出現，都是些稍顯稚嫩的少年。

最後不知不覺中被帶到了薪柴街，一個少年看到尼克后，指了指街對面，哪裡正是雅各布大叔的莊園。

克洛維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莊園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