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尋人
聖戰之後，曾經盛行的魔法力量走向消亡，精靈，矮人退出舞台，人類開始嶄露頭角，征服這個神明消亡的世界。
隨之而來的，舊時代統領著人類的最大陣營，聖光教會也分崩離析，信仰開始崩潰，最後幾乎所有人都接受了一個現實，神明已經離去。
幾百年過去，雖然各地依舊殘存著一些自然信仰神明之人，並自發建立教堂、修道院，但彼此之間並沒有上下級關係，各自組成相對獨立的組織進行傳道布教的活動。
而在貝克蘭德，教會似乎有興起的跡象，上城區，貝克蘭德的權力中心，坐落著不遜色於舊時代的特亞圖斯大教堂，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歸功於哪位安格瑪·特亞圖斯侯爵的支持。
很難相信，在神明消亡的后時代，一位新時代的王國貴族，革新城市的掌權人，會是一位虔誠的信徒。
儘管從小就生活在貝克蘭德，但克洛維對於上城區的一切並不熟悉，哪位安格瑪侯爵也並不足夠了解，但是足夠敬畏。
「那個神經質老頭顯然是有侯爵作為靠山，這下子可能會有點麻煩了。」
涉及到信仰的事情，那些老派神甫教士總是會格外的頑固，這些衣著華貴的神職人員貌似也難以被銀加爾打動。
「你有什麼辦法嗎？我指的是關於超凡領域……」
克洛維指了指腳下地影子，問道。他並不指望這個異鄉人有什麼正當途徑解決這件事。
魯伯特聞聲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經過昨天的交談，魯伯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騎士的身份，而且是屬於那種比較傳統的騎士，現在侍奉著一位伯爵家族，哪位伯爵並不在貝克蘭德。
「其實也不用過分擔心，實在不行就承認這裡是座教堂，加入他們也沒什麼壞處。」
魯伯特安慰著克洛維，他看得出孩子們很喜歡這個地方，自己也欠雅各布人情，但現在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克洛維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舒服，上城區的傢伙一旦介入了維蘭區，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但這件事克洛維確實幫不了什麼忙，那群人不是維蘭區街頭鬧事的混混，靠拳頭就可以打發走的。
克洛維還在沉思中，魯伯特又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好好努力，克洛維吐了口氣，又來到了石柱面前，繼續著覺醒訓練。
……
不知過了多久，克洛維躺在草地上，緩緩睜開眼睛，身上覆蓋的樹蔭早已轉到另一側，斜陽直射眼睛，克洛維用手遮了遮眼。
剛才由於訓練的太累，克洛維躺在草地上休息，不小心睡著了，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不知道今天的訓練有沒有用。克洛維覺得現在身體發軟，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渾身不自在。
一旁正在打理著花圃的菲利普和艾麗卡看見克洛維醒來后，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了過來。
兩個孩子心中對這個大哥哥都十分的尊敬和感恩，儘管他有時候會渾身血跡地回來，但他們始終相信克洛維是個好人，如果不是克洛維，他們也許早就死在了寒冬的街頭了。
克洛維發現小瑪麗不在，便問道，「小瑪麗呢？和雅各布大叔在一起嗎？」
艾麗卡搖了搖頭，「今天小瑪麗聽說會一直住在雅各布叔叔這裡后，她就不停說著要把索菲婭小姐接過來。」
艾麗卡看了一眼菲利普，有些擔心的說道，「可去了好長時間了，還沒有回來。
」
心中咯噔一下，克洛維擔心起來，最近的事情讓他的神經十分敏感。
「雅各布大叔呢？」
「雅各布大叔下午就出去了，好像是去石料場去了，還沒有回來，不過那個黑乎乎的叔叔去找瑪麗了，有一會時間了。」艾麗卡解釋道。
沒等艾麗卡說完，克洛維丟下杯子，朝門口跑去。
永遠不要在找人識路方面信任魯伯特，這絕對是一個真理。
讓菲利普和艾麗卡乖乖待在這裡等雅各布大叔回來，克洛維消失在了門口。
一路上克洛維看著四周的街道行人，沒有發現小瑪麗，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穿過一條條街道，回到了牧羊街，現在街道一端，克洛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房子，大門緊閉，房子前並沒有小瑪麗的身影。
不可能，小瑪麗不可能會到處亂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克洛維心中有些焦急，腦海中不斷思索，鮑里斯、尤里、等許多身影一一閃現。
對了，小瑪麗是回來找貓的，索菲婭小姐！克洛維心中一動，往家旁邊的巷子里走去。
和維蘭區常見的巷子不同，克洛維家旁邊的巷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污水橫流，垃圾遍地，而是十分整潔乾淨，一間木製的簡陋矮屋坐落在裡面。
那是索菲婭小姐經常會出現的地方。
咣當，克洛維推開低矮地木門，裡面一個身影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直直盯著克洛維，在身影背後，一隻橘黃色的貓正窩在一堆乾草上面眯著眼舒服地打著呼嚕，瞅了克洛維一眼，動了動尾巴。
「亨利，你有看見小瑪麗嗎？」
克洛維見索菲婭小姐在這裡，心中更是焦急。
被克洛維稱呼亨利地男人扶著木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這是一個十分蒼老的老人，灰白的頭髮，身形稍稍有些佝僂，拄著一根拐杖，左腿彎曲著好像不能正常著地。
「沒，沒有。」
亨利的樣子有些膽怯，雙手有些窘迫地抓著衣角。
克洛維有些失望，他並不懷疑亨利說的話，事實上雖然亨利看上去十分蒼老，其實他的年紀卻比克洛維還小一歲，據他所說是得了一種早衰的怪病，所以才會這樣。
克洛維在充滿污水和老鼠的巷子里發現他的時候，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後來克洛維就帶亨利來到了牧羊街，這大半年來都住在這間矮屋中，不知為何，他很抗拒和其他人接觸。
除了克洛維和三個孩子外，他機會沒和其他人有過接觸，而小瑪麗卻意外地和亨利很要好，還有索菲婭小姐。
吱吱吱，亨利的口袋不斷鼓動著，探出一個小腦袋，搭著袋口兩隻眼睛四處張望，是一隻被養的油光水滑的老鼠。
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激發出了索菲婭小姐的天性，立即弓起了身體，尖銳地叫了起來。
圍繞著亨利的雙腿，不停低沉地叫著，口袋中老鼠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尖叫著跳了出來。
索菲婭小姐猛地沖了上去，跟隨著老鼠逃跑的方向，躲閃不及，亨利右腿裸露的腳踝上留下了一道抓痕。
亨利吃痛地彎腰捂住傷口，狹小的矮屋內眼看就要上演一場貓鼠大戰。
克洛維搖了搖頭，他現在沒有心思管兩隻小東西的鬥爭，和亨利告別後便推門而出。
光線已經有些黯淡，最後揮灑的陽光在巷口拉出幾道狹長的影子。
轉過頭，沿著影子看去，是小瑪麗！
驚喜過後克洛維發現，蘭布羅竟現在小瑪麗的身旁，還有幾人依次林立在一側。
背著光，蘭布羅帶著一頂帽子，壓低的帽沿使臉龐有些陰暗，讓人看不清表情。克洛維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何小瑪麗會和蘭布羅在一起？
突然巷子中回蕩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我就知道就憑鮑里斯那種傢伙怎麼能幹掉你，克洛維，你還是像從前一樣，總是會讓我感到驚喜。」
蘭布羅手搭在小瑪麗頭上。
「我沒騙你把，小妹妹，你的哥哥來接你了。」
克洛維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瑪麗看上去並沒有反抗，見到自己一副和往常一樣開心的樣子讓克洛維安心不少。
背向陽光的蘭布羅微笑著，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張開雙臂向克洛維走來。
「克洛維，還能見到你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