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憂尋夢 食夢獸
聽到人精說搶那個老頭,付臧先反應過來,立馬加速跑過去,江景昊先是一愣,也很快就跟了上去。
只見付臧跑到老人面前停了下來,咧嘴一笑。
「買糖……」
「拿來吧你!」
「誒?你幹什麼?來人啊!搶劫啊!殺千刀的欺負我這麼一個老人家。報官!快報官!嗚嗚嗚嗚嗚。」老人罵著罵著癱坐在地,竟哭了起來。引來無數人圍觀,等人反應過來想堵截兩個憨憨,江景昊早就帶著付臧順著小巷子跑沒影了。這種在城中逃竄的事,江景昊以前流浪的時候可沒少干,也算重操舊業了。
「干!人精呢?」只顧跑路的兩人總算髮現人精沒跟上了,開始有點慌了。
「咱這是被拋棄了?」付臧扛著糖葫蘆串,直流口水,但他也有點慌。
「不管他,咱去找樂子去。」江景昊眉頭一挑,壞笑著說道。
「誒嘿~」付臧也跟著壞笑,看著遠方燈紅酒綠的大樓,笑容越發猥瑣。
「想啥呢。」江景昊拍了他一巴掌,「不怕阿稔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你?」
「她這不還沒登場嘛。」付臧理直氣壯。
「我作為天邢首領強烈譴責你這種行為。」江景昊懶得理他自顧自說道,「我推測人精是想鬧出點事情,看看無憂的情況。」
「咱就在這搞事情,看看多久不被抓,反正抓了人精也會來救咱們。」
江景昊微微一笑,這猥瑣的壞笑像極了人精。
「好像……」付臧猶豫了半秒就看著江景昊露出了同樣的笑容,「還挺有意思的。」
說干就干,付臧直接把糖葫蘆串一扔,砸在別人攤子上,又立馬踹了一腳,大叫道:「在下付臧,年方18,你來打我啊。」說完就跑。
與此同時的江景昊拿起一個發簪,小販剛自賣自誇說了價錢,只見那眉目清秀的少年忽然咧嘴一笑,把他的小車直接踹飛。
小販還在震驚中,江景昊已經跑沒了影。
如果跟著被搶老頭的人精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他一定會狠狠地……誇讚他們幹得漂亮。
人精雖然嘴上說著此行只為了食夢獸,讓他們不要摻和無憂的秘密。但只是讓他們別管這件事,畢竟這裡的詭異讓人精都有點毛骨悚然。而俗話說,來都來了,怎麼能不搞點事呢?
無憂城的官府效率明顯比外面好了不知多少,衛兵迅速帶來目擊者,不到半個時辰,江景昊和付臧的通緝令就被畫了出來,老頭確認后立馬由畫師批量製作。衛兵快馬加鞭張貼在城中各處。
老頭辦完事一路罵罵咧咧往自家走去,人精在不遠處慢悠悠地跟著。在城中七拐八繞后,老頭到了一片房屋低矮的平民區。顯然是遇見熟人,見人就說又兩個殺千刀的兔崽子搶了他的糖葫蘆,這個月的酒都沒了,鄰居紛紛安慰老頭,一邊臭罵那兩個兔崽子。
突然,轟隆一聲,一陣巨響,老頭心裡一咯噔。踉踉蹌蹌往前面跑去,扒開圍觀的人群便看到兩個兔崽子在拆他家那破舊的房子。兩人一人拿一根房梁,正樂此不疲得錘他家的土牆。
「你們……你們……嗚哇~~」老頭指著他們氣得渾身顫抖,腿一軟,坐了下來,嚎啕大哭。
「你們這兩個殺千刀的小兔崽子,為何要其父我這個孤家寡人。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我就是死……」老頭說著氣不過,吐出一口血,昏死過去。
兩個小兔崽子被人指指點點,被罵得心虛,於是狡辯道:「不關我事啊,都是人精讓我們這麼乾的。」說著就跑了起來,躲過幾個精壯漢子的圍攻后再次消失不見。
人精滿臉黑線,他什麼時候讓那兩憨憨把人家房子拆了的。不過正好隨了人精的意,他面不改色地站在人群中看熱鬧,老頭已經被人抬去看大夫,這群吃瓜群眾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老頭的悲慘人生。
老張頭72歲,3歲喪父,他母親把他拉扯到10歲也撒手人寰。從小吃了不少苦頭才在37歲娶了個寡婦,將他的兩個孩子視如己出。誰知大兒子以外去世,小兒子也染上重病。為給小兒子治病,老張頭耗盡了為數不多的家產,借遍所有能借的鄰友,還是沒能保住小兒子的命。為了還債,老張頭和他那寡婦媳婦起早貪黑,最後媳婦受夠了,跟人跑了。老張頭勤勤懇懇幾十年,終於在去年換清了債務。本以為能過上好日子,做點小買賣,買點小酒,安享晚年。誰成想現在房子都給人拆了,真是太慘了。
「慘?」人精不屑地笑了笑,離開了人群,順著江景昊殘留的靈力跟了上去。
兩人走在平民區昏暗的小巷,心中滿是愧疚。
「要不咱回去道個歉吧。」付臧不安地說道,「我手裡還有點私房錢。」
「有道理,我也還有點存貨。」江景昊也點點頭,「老張頭太慘了。」
兩人一回頭,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在面前。
「媽呀!」付臧被嚇得直接跳到了江景昊身上,江景昊抱著付臧,生無可戀,哆哆嗦嗦開口,「報應,這麼快,就來了嗎?」
「留下的痕迹太多了。」人精冷聲開口,「你們已經被通緝了,如果被抓,我可不會管你們。」
「你差點嚇死我。」付臧鬆了一空氣,放下了抱著江景昊的手,還有腳。
「額,那啥,你不管的話,能先把我兩弄出去嗎?」江景昊問道。
「這個先不急,」人精擺擺手,「你們對那老頭有什麼看法?」
江景昊想都沒想就開口說道,「聽那些人說,老張頭挺可憐的。」
「可憐?」人精不屑地一笑,「他可不可憐。」
「文岑,沂口文家人,聖級高手。他應該有80多歲了,20年前在沂口屠滅了7個村子,被城主府追殺十幾年,被迫逃到了這裡。」
其實這個世界並沒有等級劃分,只是作為最大的情報中心,一簾閣順應民心,以戰鬥力分出了4個階級,神,聖,帝,王。鬼門的鬼天和鬼九正是神級的大佬。
付臧聽到人精的話瞪大了眼睛,說出這麼一句話:「老張頭不姓張?」
人精差點被他氣死,但也沒發火,而是淡淡地說道:「他在外面是文岑,進了無憂就是老張頭,從那些人的話來看,所有人的記憶都沒有問題,但這才是問題的所在,文岑來這裡最多幾年,怎麼可能作為老張頭在這生活了72年.」
「這是怎麼回事?」江景昊皺起眉頭,付臧也沉默思考著。
「有兩種可能。」人精說道,「第一種,確實有老張頭這個人,文岑被修改記憶代替了老張頭。第二種就比較麻煩了,沒有老張頭這個人,文岑到來后,有什麼東西修改了所有人的記憶,創造了老張頭這個人。」
「第一種比較有可能吧。」江景昊說道,「第二種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吧。」
人精搖了搖頭,「我一開始也覺得第一種比較有可能,現在我開始懷疑整個無憂城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修改了,有人給他們加入了新的記憶,新的設定。就像憑空創造了一個世界。」
人精的話讓兩人大為震驚,好一會江景昊才反應過來:「這可能嗎?牽扯的人可太多了吧,就算是第二種也是部分情況吧。」
「我也不確定,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我也會修改記憶,但那隻能對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使用,靈力過強反抗太強烈。」人精說著不知道指向哪裡,「從我們到這開始到現在,九成的人擁有靈力,有四成非常強,頂級高手已經有十幾個了。那些人可都是毫無破綻的普通老百姓。」
人精詭異的笑著,說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卧槽,那怎麼辦。」付臧問道。
「先找食夢獸,抓了立馬撤。」人精說著拿出幾個箱子子。「等會這些葯撒出去。」
「這可是傷天害理的大事,太殘忍了,我可不敢。」江景昊連忙擺手。
人精沒有說話,打開箱子,裡面全是瓶子,又拿出另一個小瓶子,從小瓶子里給那些大瓶子每瓶只滴一滴。
做完這一切,才開口:「這毒不致命,頂多多睡幾天。」
說著在兩人目瞪口呆中把小瓶子里的毒一飲而盡。
你特么毒免到什麼地步了,能這麼喝?
兩人雖然震驚,也算習慣了,畢竟今天變人這麼久了,才剛剛喝了一瓶毒藥,已經算是少見了。
「你這是打算把那啥食夢獸引出來?」江景昊面色難看,「而且這樣打草驚蛇真的好嗎?」
「那得取決於餌有多大。」人精微微一笑。
「話說咱要不要蒙個面啥的。」付臧倒是有點興奮。「另外,咱不會一撒葯,自己先倒下了吧。」
「有道理。」人精說著,逼出一些靈血,漂浮到兩人面前,「喝下去。」
人精的毒免是真的牛批,據他自己說,至今為止所有毒都對他沒效果,江景昊羨慕得要死,這臨時的毒免過過癮感覺也還可以。
付臧喝下血忽然腦洞大開:「拿你的血當蘸料,能不能吃遍無憂美食?」
江景昊眼前一亮,人精立馬打斷道:「理論上可以,但如果毒性過強,你得一直喝我血續命,我可以犧牲一下,你們誰去試試?」
「抱歉,打擾了,告辭。」付臧一拱手,跳上房頂,開始使壞。
用靈力均勻地把毒藥灑遍每一個角落,不一會,吸入毒藥的人立馬昏昏欲睡,於是乎在幾個人的努力下,整個平民區無一倖免,所有生物都進入了美妙的夢鄉。
江景昊還想去別的地方的,被人精阻止了,平民區房屋低矮,要是進了鬧市,恐怕就沒那麼好找了。
穿梭在寂靜無聲的小巷,衛兵進一批倒一批,江景昊兩人早就眉目傳情后各自留下一瓶,人精就算知道也懶得搭理他們。幾個人已經在這裡轉了十幾圈了,用老家的話來講,路都趟大了,江景昊已經沒了先前的好奇與興奮,有氣無力地跟在後面,至於付臧,他也就第一圈算是有點興緻。
「要不算了吧。」江景昊耷拉著眼皮說道。
「好特么累。」付臧也是打了個哈欠。
「聊會天轉移一下話題吧。」江景昊說著看了一圈周圍,「特么人精呢?」
「找老子幹啥?」石頭說道。
「我說我特么這麼累。」付臧從懷裡掏出一塊石頭,舉起手想扔,又放回懷裡。
「這個食夢獸是個什麼鬼東西。」江景昊問道。
「顧名思義,以夢為食的靈獸,行蹤不定,只存在於傳說中,至今沒人見過。據說長得很難看。」石頭說道。
「那不是可能根本沒這種東西?」江景昊翻了個白眼。
「當然有……」
「不然……」
「你怎麼……」
「會睡著呢……」
人精的話斷斷續續,江景昊還沒聽清,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