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風雨前

奧斯頓帝國與哈倫聯邦邊境，一架偵察機沿着邊境線飛行，從上方看，陸地上挖滿了戰壕，架滿了鐵絲網，一眼看不到頭。

在下方的某個戰壕營地里，「報告中尉閣下，新兵李維前來報到！」

「嗯，我叫戴里克，是三營五連一排的排長。你，是軍官學院畢業生對吧？」，戴里克看了看李維的證件。

「是。」

「在學院裏得罪了人？」

「是。」

「哼，不走運的小傢伙，偏偏碰上兩國隨時開戰的時候，你去a點陣地擔任炮擊觀察手，在這裏，連我自己都不能保證能活下來，祝你好運，小子。」

與此同時，另一處營地剛開完會議，「明天所有人按照此次會議重新部署兵力，散會！」，「是，凱莉上校！」

凱莉少尉此時已成為帝國第一師一團的上校軍官，在所有人走後，看着地圖重新檢查了一遍部署，確認無誤后，看了一眼那個唯一一個沒有人坐過的位子，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改了軍官調令？」

a點陣地，「尼爾森，咱們排又來了一個新兵，是個小屁孩。」

「哪呢哪呢？」，老兵尼爾森好奇的張望。

「最前面那個帶望遠鏡的小個子就是。」

「晚上輪班下來去逗逗他？」

「算我一個」，尼爾森笑道，在這裏老兵欺負新兵偶爾也會發生，只要不過分，長官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維的心情糟透了，眾所周知，炮擊觀察手是敵方會優先打掉的兵種，死亡率直線飆升，為了苟下去，平時沒必要他連頭都不會抬出戰壕，說不定對面會先挑起戰爭。

「換崗了！」

聽到可以換崗了，李維在戰壕中左拐右拐前往食堂，飽餐過後，天色已晚，正當李維想着要不要早點休息時，後方傳來了聲音，「你叫李維是嗎？我叫尼爾森，我們和你是都是一排的。」

「是的閣下，那麼，明天見。」

「等等」，尼爾森撘住了李維肩膀，「我們幾個老兵打算開一個新兵歡迎儀式，這可是我們營的傳統，可不要拒絕哦。」

李維看着對面這幾個人，心裏的想法都一覽無餘的暴露在了臉上，嘆了口氣，「那麼請開始吧。」

「兄弟們，歡迎儀式開始了！」，其他人呼喝道。

「哦，喔」，眾人聽見紛紛起鬨，人越來越多，將李維幾人圍在一起，其中甚至有一些低級軍官。

尼爾森脫下了上衣，露出了還算健碩的肌肉，「儀式就是打贏我，你就可以回去了，輸了要接受我們的懲罰，除了不用武器沒有禁忌，需不需要我讓你一隻手，小孩？」

「哈哈哈」，眾人的氣氛更加熱烈。

「那麼，尼爾森閣下，請你先開始吧。」

「哦？這可是你說的，等會可不要哭鼻子哦。」

尼爾森準備抓起眼前的小個子李維，認為只需要嚇唬他幾下就能讓他認輸，剛伸出手摸到衣領，李維突然動了，尼爾森雙手被李維制住，吃驚的尼爾森打算掙脫，卻發現面前的小孩力量出奇的大，李維的膝蓋也突然動了，猛地撞向尼爾森腹部，尼爾森一時大意來不及阻擋，硬生生吃下了一記。

李維為防止尼爾森還擊，沒有戀戰，立刻拉開了距離，尼爾森彎腰捂著肚子還沒緩過來，眾人發出了噓聲喝起了倒彩，「尼爾森，你不會連小孩都打不過吧？回家喝奶去吧，哈哈哈。」

此時的尼爾森，臉色通紅，因為瞧不起對方吃了一個大虧，面子上掛不住了。

「啊啊啊！」，尼爾森一拳沖向李維，如果硬抗，李維肯定吃不到好果子，此時李維利用自己身高矮，對方高個子出拳時得彎腰的特點，躲過尼爾森的攻擊，抱住胳膊，身體輕盈的跳上了尼爾森的後背上方，在半空中，李維一記肘擊落在了尼爾森後背上，就在這麼一瞬間，身材高大的尼爾森「砰！」的一聲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眾人沉默了，「哦哦哦！」，隨即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喝彩聲，在喝彩聲中尼爾森被同伴抬了下去。

「那麼，各位，容我先離開了」，李維理了理衣領。

同樣在這個夜晚，帝都巴倫皇宮中，一金髮女子正與人對弈，其長發高高盤起，衣着旗袍式禮服，眉眼間與凱莉.奧斯頓有着八分相像，其毛絨的金色睫毛與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十分耀眼，顯露出一絲聖潔。

女子纖細的手捏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盤上，「亞摩斯宰相，最近全世界都在傳我們的兩個鄰國結盟了，想必現在邊境局勢十分緊張吧，軍部現在可有應對方案？」

面前的黑髮中年人也下了一子,「陛下，不瞞您說，現在軍部也是焦頭爛額，不管怎麼應對，面臨雙線作戰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在沒有絕對勝算的情況下，最終還是看敵我雙方的消耗能力。」

「自從上一代國王頒佈君主立憲以來，許多事情，我們皇室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這場戰爭的勝利，還是要依仗軍部和宰相及議員們。」

「不，您謙虛了，您仍然是我們帝國的元首，皇室中的年輕人們，諸如您的侄女，凱莉.奧斯頓一定會在軍中大放光彩的。」

「我相信他們不會有辱奧斯頓皇室之名，只是我多有聽聞帝國內流民愈發增多，足以預見帝國已經經不起任何失敗了，這場戰爭如果長期打下去，你和議員們有信心解決國內的經濟問題嗎？」

宰相亞摩斯思慮良久，還是決定說出口，「陛下，國內的經濟問題目前只能通過贏得戰爭緩解，其問題根源還是在於君主立憲以後，不論是政治上還是軍事上，權力交接給議院后，被貴族運作，集中在了貴族的手裏，帝國子民們在貴族壟斷的各行各業中沒有議價的權利，與奴隸無異，隨時都會被拋棄失業，這與幾百年前的分封制有過之而無不及。」

亞摩斯望着眼前這個沉默不語的女人，帝國的第一位女皇露易絲.奧斯頓一世，想必陛下也知道帝國的內部早已病入膏肓，只是面對如此頑疾也是深感無力。

露易絲皇帝再次張開朱唇：「戰爭結束后，希望宰相能夠挑選出軍中那些戰功晉陞的非貴族人才，讓他們作為新興的勢力，奪回貴族手裏的權力，制衡貴族，我奧斯頓帝國，決不能毀在我的手裏！」

「陛下，臣願意為我帝國子民貢獻力量！」，亞摩斯雖然作為民權的代表，平時也不願見到皇權貴族權力壯大，這次露易絲女皇願意配合自己一起拉攏軍中人才，就是默許人才們在戰後歸入議院麾下，就算壯大議院的權力也要削弱貴族，可見面前的女子並不軟弱，兩害相權取其輕，也可見女子是一個為民的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