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希望世界繼續正常

江城，武連學。

「……假設空間閉區域由分片光滑的閉曲面所圍成……」

一間高數教室內，湯平學習正入神，一本點厚的綠書寫寫畫畫。

正當想像定義所描述的函數，一串如火焰般半虛幻半真實的文字忽然闖入視野：

【01：00：00】

剛好擋住老師的板書，正播放的PPT，也打亂了湯平的思緒。

什麼鬼。

專註的候被打斷，顯然些滿，忍住揮着手想趕走串惱的數字。

然而數字根本沒實體，完全受影響。

但動作卻引了老師的注意。

「位同學，什麼問題嗎？」

激情正茂的年輕女老師做請的動作，全場目光唰唰唰地朝湯平聚焦。

湯平：……

半舉著的手頓尬半空，抬也，放也。

一半會又想什麼合適的問題，湯平只好比了手勢，表示自己想廁所。

女老師也做了請的動作：

「好，繼續看，里西格瑪歐米伽的整邊界曲面的外側，而……」

湯平老鼠一樣嗖嗖嗖竄教室，貼著牆根溜到洗手間。

該死的倒計……

澆了把水到臉，湯平咬牙切齒。

怎麼偏偏挑了！

當注意力轉移后，倒計溫順地淡視野縮到視角左方，彷彿跳只為了提醒湯平一。

冰涼的流水，湯平冷靜，想起剛才的尷尬由苦笑。

自己果然應付種場面……

一嚮往穩定，喜歡獨處的。

倒計……算了先管。

第一次見到它的湯平很快把件事拋到腦後，整理好思緒準備回歸課堂。

什麼亂七八糟的，學習才真……

推開門的瞬間，聽見老師么了句：

「好，那就佈置一今的作業吧……

「今學的算多，那就看到第239頁，圈幾題……」

湯平：？

連忙跑到座位，看了看書，又看了看老師。

才定義呢，怎麼就講完了？

也妹眨眼啊。

但隨後響起的課鈴提醒著湯平，並沒聽錯，已經結束咧！

甚至沒聽清作業什麼。

湯平：……

對忽然現的倒計觀感更差了。

隨着老師話音落，安靜的教室里頓嘈雜起。

翻書聲，腳步聲，說話聲，各種聲音絕於耳。

湯平拿書四顧心茫然，剛想找問問作業，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老湯，走，乾飯！」

說話的還沒得及收回手，就被流擠著帶了教室，只看得清頭頂那一撮捲毛。

嗯？

聞言，湯平連忙扭頭看向牆的鐘。

十一點四十！

湯平悚然一驚，手忙腳亂地把書往包里一塞，擠著流就沖教室。

晚了食堂就搶到飯了！

至於作業？

管的，回了寢室的問！

「給一份雞扒！雞扒！」

一路腳停歇，仍晚了一步。

課的教室離食堂遠了！

湯平趕到食堂，早已摩肩接踵，擠后擁，幾條長龍窗口一字排開。

湯平看着就食慾減。

早知點外賣的……

湯平些後悔，總忘了哪節課飯點，又離食堂老遠，每次都猝及防。

說笑聲，走動聲，碗勺碰撞聲，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片空間里，熱鬧非凡。

提醒的那哥，也知被流擠到哪了，早就找著了。

老半，湯平才擠到窗口旁邊，連忙點了份雞扒。

好食堂阿姨功底了得，雖然手抖，但速度還杠杠的。

只等了一會兒，飯菜便準備好了。

湯平從食堂阿姨手接打包好的飯菜，逃也似的離開食堂。

對於樣的社恐而言，午的食堂簡直地獄。

手裏拎着飯，湯平腳步飛快，徑直走回宿舍。

推開吱呀響的木門，寢室里空無一。

湯平放飯，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還沒十二點。

掀開飯盒，湯平夾了塊雞排，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腦，想找點對胃的東西看看。

「最偉的炮擊！【C4快樂陰流#】」

「建議收藏！些學生黨最應該學會的硬技能，一視頻教會……」

「老頭：柳幫怎麼還帶斬殺！」

「倒計最後一，多少收到了？」

打開首頁，一眼掃，湯平注意力全被最後一條抓走了。

標題並眾，但封面讓湯平挪開眼。

【24：00：00】

與湯平所看見的倒計一模一樣。

其也能看見？

湯平若所思。

剛一想到它，數字就很應景地挪到視野正。

【00：48：31】

【00：48：30】

每一分一秒，它都無聲變動着，還剩最後四十八分鐘。

似乎預示著，倒計結束後會發生一些思議的事情。但跟現的什麼關係？

湯平淡定咬了口雞排。

地災變也罷，世界毀滅也罷，抑或忽然現神靈宣佈被選了——

總之，一普通能做的實少了。

從會掉餡餅，掉的只魚餌。

所以，追求穩定，討厭變化的湯平第一間就報了警，用了將近半描述一發現——

然後對方委婉推薦了一心理醫生的聯繫方式……

東西只湯平才能看見，根本提供任何實際的證據，警察能耐心聽半都讓感覺思議。

接觸心理醫生后，對方表示度緊張產生的幻覺，湯平愉快地接受了。

與其被知幻覺的東西嚇到，如相信一說得的解釋。

緊抓放，只會徒增恐慌，影響心情。

但現看……似乎並止一能看見？

點開了視頻。

視頻很短，只十秒，阿婆主板繪的倒計。

彈幕則一片問號，表示根本沒看懂。

很正常，湯平看見倒計，也理解。

翻到評論區，則畫風頓變了樣。

被阿婆主置頂的評論樓里，一幫老哥正對間，確認所「看見」的倒計都一樣的。

基本47~48區間內，微差別以忽略計。

么說，四十八分鐘后真的會發生什麼？

看着看着，湯平飯都忘了嚼，靠椅背眉頭緊鎖。

截至剛才，還以為那隻幻覺。

但轉瞬，湯平又釋然了。

塌能扛，地陷能擔，一隨波逐流的普通，真遇到啥事能幹啥？

擺就完了唄。

翻看評論，少老哥都分享自己所做的準備。

的專門整了間地室，用抵禦能的災難；

的按照喪屍危機的規格，提屯好糧食藥物；

還的連夜趕到醫院附近租了間房，就為了發生意外能第一間搶到床位……

當然，更多的選擇了一條簡單粗暴、但效的方法：

警局附近溜達，隨準備尋求保護。

一溜看，別準備的越好，湯平就越慌張，像考什麼都沒複習的學生一樣。

其實也沒做準備……湯平嘀咕著。

只網購的東西還沒到貨而已。

也知為啥，幾物流慢地奇。

吃掉最後一塊雞排，湯平敲敲桌子，開始沉吟發生意外的話，自己能怎樣應對。

最後，發現最效果的方式第一間撥打報警電話。

湯平：……

也能啥也做，至少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得撐到警察？

想了想，湯平拉開書桌方的櫃，一柄閃著寒光的鎚子靜靜地睡那裏。

純金屬打造的錘，相當分量。

金工實習，湯然辛辛苦苦兩星期的結果。

（雖然部分間都摸魚。）

湯平把它拿，揮了一揮，果然趁手。

把錘放到床邊最方便的位置后，湯平定一三十分鐘的鬧鐘。

管發生什麼，養足精神總錯了的。

把手機調整到撥號界面后息屏，湯平剛準備床，又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向宿舍門后貼著的五湖四海各路神靈胡亂拜了拜。

三教更比一教強，回顯顯靈，期末考試那回咱就算了……湯平念叨著。

剛念叨完，右眼就跳了跳。

yue，封建迷信。

掏張紙蓋住滿門神佛，湯平爬到床躺好。

希望世界繼續正常……

閉眼，認真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