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淤泥般的身體

打坐，入定，劉偉念起了口訣，身體漸漸地變得空靈，身上的經脈血管像網絡一般。

劉偉感受到了身體內的一絲絲靈氣，念訣感受靈氣的流動。

隨之以這一絲靈氣為引在身體內的血液中煉化靈氣。

奇怪的是，自身血液不僅一絲靈氣都沒煉化出來，反而感受到了一股腥臭難聞的氣息。就像一灘淤泥一般，大概就是前人所說的濁氣吧。

劉偉嘗試將靈氣在五臟六腑間流轉，但靈氣就像是在泥潭中走路一般寸步難行，經脈間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雖然劉偉並沒有系統的學過相關知識，但是「經脈不通，氣血不暢」這八個字躍然於腦海中。

「難道是身體里靈氣太少的緣故嗎？」劉偉心裏嘀咕道，決心再次從空氣中吸收壯大一點點靈氣。

周遭一片寂靜，就像劉偉沉寂的心一般。

劉偉大概明白了所謂的「大道絕矣」的含義。

環顧四周，即便是像劉偉所在的綠水縣這種欠發達的小縣城，周遭也是無盡的鋼筋水泥，只有無盡的壓抑，遠處的山經過開發也失去了原本自然的美感。

自己的肉體應該也是吸了大量的濁氣才變得這樣吧。

難道這世間就再也沒有靈氣了嗎？

原本熾熱的心被潑上一盆冷水，劉偉只感覺自己心裏拔涼拔涼的。

看着地上的書，劉偉心裏五味陳雜，拿了人家的書回頭還要給人家燒冥幣，現在已經是凌晨4點了，只能等到第二天的凌晨了。

「要不堅持一下去找露水吧。」劉偉心中一陣苦笑，不會真的要這樣去做吧，白天還要上學呢。

算了算了，先去睡覺吧，別想什麼露水了。

回到家簡單地洗了把臉劉偉便癱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殺戮，

仇恨，

痛苦……

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地上到處都是火焰，嘶喊聲、爆炸聲不絕於耳。

「大道絕矣！」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接着另一個人也跟着喊了起來，千千萬萬個人也跟着喊出「大道絕矣」四個字。

隨即哭聲遍地，天空像鏡子一樣碎裂，彷彿仙人一樣的人從空中墜落掉入火海中，升起陣陣黑氣。

「哇！」劉偉一拍床板跳了起來。

「原來是個夢嗎。」劉偉急忙拍了拍胸口，長舒兩口氣。

「叮鈴鈴鈴鈴~」恰好鬧鐘響起，劉偉也不去細想這個夢了，簡單的洗漱下便騎車去了學校。

經過昨晚的鍊氣經歷，劉偉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比起上課，他更糾心這鍊氣訣要不要再練下去了，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飛劍！看我神威，無堅不摧！」

「劉偉！你給我站後面去！不對，站外面去！」

面對數學老師粉筆的爆頭一擊，劉偉只得揉揉沒睡醒的雙眼悻悻地站在了教室外。

「看黑板，不準笑，我們接着講知識點啊……」

要是數學老師改修仙，就他扔粉筆頭耍教鞭的水平絕對能成為一代劍仙的。劉偉心裏如是想道，大概自己真的是有點魔怔了，也該回到現實生活中了吧。

劉偉站在教室外，看着窗外的風景，由於是第一節課，操場外並沒有學生在活動，微風拂過臉頰讓劉偉感到十分安心。

要不，在這裏煉下氣吧。

產生這個想法時劉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連忙給自己的頭拍了兩下，

要有這勁頭還不如在教室外背單詞背古詩詞呢。

但是，但是背單詞哪有修仙好玩呀，不管了。

在教室外不能打坐，劉偉站定，就像一尊雕塑一般，口訣一念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以前校長開會時總說學校人傑地靈，現在看來好像有那麼一絲道理。

這裏空氣中的靈氣似乎要比家裏陽台上多一點點，劉偉感覺自己體內如同細絲一般的靈氣變長了一點點，雖然不多，但多少還是有點進步，如果再吸多點的話……

隨着下課鈴響起，劉偉趕緊離開入定狀態，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隨後被數學老師帶進了辦公室。

經過了一節課苦口婆心的說教，劉偉以操場跑5圈外加1000字檢討結束了這次睡覺風波。

晚上回家的路上，杜磊笑着對劉偉說：「兄弟，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偉哥了。」

「晚上要節制啊，才高一就這麼萎靡不振可不行的。」

「磊哥說笑了，你才是我的哥。」面對杜磊的揶揄劉偉只能笑笑，修仙的事情劉偉暫時不想往外說，畢竟能不能成都是個未知數。

分岔路口二人道別後，劉偉趕忙回到家中按杜祖所說準備了冥幣和酒，定了個接近凌晨的鬧鐘，百無聊賴之下劉偉翻看起了仙書。

書本的原文劉偉基本上是看不懂的，即便是注也是文言文，太過於深奧的註解劉偉也是一籌莫展，畢竟這是前人自己的理解，自己的理解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說實話劉偉內心都有些猶豫，自己最後能不能到達先天之境。

在眾多晦澀的文字中有一條名為「探靈訣」的口訣吸引了劉偉的注意，按照書本的描述，探靈訣可以探測周圍靈力的濃度，無論是散逸的天地靈氣，亦或是有靈力的物品，甚至是修仙之人身上的靈氣都能探查，靈力越濃則看到的顏色越深越漂亮。

好在口訣不算複雜，即便是剛剛煉成一絲靈氣的劉偉也能輕鬆用出。

劉偉念起口訣，眼前景色並無變化。

咦，難道口訣出問題了嗎，還是自己念口訣的方法不對。

當轉頭看向杜磊給的護身符后，劉偉帶着疑惑再次念起了探靈訣，果不其然，護身符發出了陣陣光芒，就像那天在霧裏一樣，看來護身符是有靈力存在的。

劉偉轉頭看向自己，發現自己身上也有微微的光芒，但比起護身符來說還是差的遠了。

也是呢，自己一個剛剛入門的毛頭小子怎麼能和別人的家傳護符去比。

看來這世間是真的沒有多餘散逸的靈氣了，沒了靈氣修仙者無法修鍊，大道或許就斷了吧。

想到這裏，劉偉內心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杜磊有這麼厲害的護身符，還有杜祖這種厲害的人存在，那杜磊家裏是什麼狀況呢，有沒有什麼靈物呢？得找個機會去杜磊家裏看看去。

按照鍊氣訣所言，這個護身符也算是天地靈物了，可以吸收煉化成自身的靈氣。但劉偉並沒有選擇煉化，說不定以後自己還有見到找杜祖的機會，萬一要是護身符沒了杜祖不認自己那就難辦了。

轉頭看向鐘錶，差不多有11點多了，劉偉收拾好東西找向最近的十字路。像這種不是特殊日子還帶着這麼多冥幣大晚上的往十字路口跑，如果讓路人看見了指不定會有什麼流言蜚語。

還好夜深了路上幾乎沒人，只有昏暗的路燈一副要熄滅的樣子，給劉偉帶來一絲絲的陪伴。

按照杜祖所說的在十字路口中央由東朝西擺放好了冥幣，劉偉掐著表在時針分鐘重合的瞬間點下了第一張冥幣，在劉偉看來，這本書的價值是相當之高的，雖然修仙之事本身就虛無縹緲，但這幾個口訣以及這兩天來的見聞讓他覺得可以嘗試下，因此帶了相當多的冥幣。

照理說即便是深夜了也會有走夜路的小汽車或者貨車路過，再不濟也有深夜炸街的鬼火。但在冥幣點燃的時候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彷彿這世間只剩下劉偉一個人了。

燒完全部冥幣並且倒上三杯酒後，這本書徹底屬於自己，不知道鬼市的攤主有沒有收到這些冥幣。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劉偉念起了探靈訣向四周看去，四周並沒有什麼變化，或許鬼怪沒有靈力吧，或許這周圍沒有什麼鬼怪呢。

收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