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漩渦中心

夜深人靜，風吹膠袋的聲音都顯得無比刺耳。

強哥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十分壯實，隱約間能看到手臂上肌肉青筋凸起，披在身上四中的校服背上用黑色簽字筆寫着巨大的「正義」二字，旁邊也畫滿了塗鴉，看起來十分滑稽。

強哥周圍的人也是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只等強哥一聲令下就要把劉偉生吞活剝。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夏玲一聲怒吼打破了這片沉寂。

「玲，跟哥走吧，別開這破單車了，你看這破鏈子。」強哥看着夏玲露出了痴迷的神色，「哥帶你開鬼火，你就當我的第一夫人怎樣。」

說着說着強哥發出了「嘿嘿嘿」的傻笑聲。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叫周濤把我的自行車鏈子弄斷的。」夏玲惡狠狠地盯着強哥，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啊哈哈哈，我，我多善良的一個人呀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說着強哥給旁邊的周濤踢了一腳，「你個狗東西敢弄壞我玲兒的自行車我踢死你個狗東西。」

現在眾人完全一副不把劉偉當人的狀態，任由劉偉晾在那裏，但也還是緊緊地圍住他。

「我到底是哪裏吸引你了，你小學畢業那天你爸給你5000去洗腳城，到現在少說你也談了不下十個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整天纏着纏着我。」

「我跟她們就是玩玩，對你我是一片真心吶！」強哥說出了一段經典渣男發言，周濤等人也跟着附和道「對對對」「強哥對你是真心的」。

夏玲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幼稚的說辭，不理會強哥的花言巧語轉而看向劉偉：「這人我不認識他，他自己硬要過來，有什麼事找我別找他。」

「不認識？那就是野狗咯。」說着一個眼神，周濤上去就給劉偉踢了一腳，旁邊的小弟見狀把劉偉的自行車踢倒順帶地踩上兩腳。

「你！強子你別太過分了！」夏玲看着劉偉被踢急忙沖着強哥喊道，「他就一無辜路人，你再這樣打下去我就報警叫人了。」

強哥一副陰謀得逞的表情，「還說沒什麼關係，明明就是有姦情。」

「我吃檸檬，強狗，怎麼和我玲子說話的！」遠處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又冒出一個聲音對着強哥吼了起來，似乎兩人不怎麼對付的樣子。

「對，就算有姦情也是和我東哥。」同樣對方「東哥」也是有狗腿子的。

「今晚是黑影兵團聚會嗎？」劉偉心裏不禁吐槽到。

不過東哥狗腿子的聲音差點讓劉偉叫了出來，這，這分明就是自己的「好兄弟」杜磊的聲音，杜磊不是有事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和那什麼東哥在一起。

「磊哥！磊哥，是我，劉偉！」劉偉壯了壯膽朝着杜磊的方向叫了起來，雖然杜磊那邊不像是什麼好人，但總比強哥這邊要好些。

「東哥，我小弟。」杜磊聽到了劉偉的聲音，急忙向東哥彙報。

東哥聽後點了點頭。

「叫你的狗滾開。」說着，幾個小夥子推開了圍住劉偉的人群，像拎小雞一般把劉偉帶了出來。

「嘿嘿嘿，東子，你怕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強哥笑着看着東哥，順手指向了劉偉。

「這人敢用他的狗腿去碰我的玲兒，我這個當哥的是不是要給他點教訓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我呸~什麼你的，我的玲子！」說着東哥也看向了劉偉，轉手給劉偉來了一巴掌，「以後認準了，玲子是我的女人，

別說碰，連看都只能我來看！」

這一巴掌東哥大概是真的動怒了，劉偉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響，他看向杜磊，杜磊眼神示意劉偉站過來，劉偉會意站在了杜磊身後。

此時，強哥和東哥劍拔弩張，帶來的小弟也隨時做好了打群架的準備，為了爭奪夏玲的「歸屬權」。

想來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他們計劃好的，強哥叫周濤弄壞夏玲的自行車鏈子，等夏玲摔倒強哥就能來個英雄救美。而周濤的小動作被杜磊看見了，下課急忙找到了東哥說明原委打算打跑強哥這個大壞蛋自己英雄救美。

理想很美好，只是大家都沒料到中間劉偉這個愣頭青闖了進來，而且最讓人頭疼的是劉偉恰好又成了杜磊的「小弟」，原本只是爭女人，現在隱隱有了為小弟出去爭面子的發展。

「夠了！我受夠你們兩個了，一直沒完沒了的！」被夾在中間的夏玲終於生氣了，「我不是誰的女人，我就是我自己，我就算是去死我也不會答應你們任何一個人。」

隨即轉頭走向劉偉說到：「我再說一遍，這人我不認識，他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也沒碰我。」

「啪!」一聲脆響，這一幕眾人目瞪口呆，夏玲一巴掌打在了劉偉臉上：「別跟我說話，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說着就把自己的自行車扶了起來，慢悠悠地推走了，臨走前夏玲對着兩人喊道：「你們要是敢跟上來我就毀容死在你們面前。」

掉了鏈子的自行車嘎吱嘎吱地響着，彷彿下一秒就散架了，即便是這樣夏玲頭也不回地推著車走了。

望着夏玲的背影，眾人不知所措，打也不是走也不行，像電線桿一樣杵在街上。

「都踏馬是你小子壞事！」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對着劉偉就是一腳，劉偉驚愕地看向了杜磊。

兩邊突然心領神會，上去對着劉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給我等著，這事情沒完！」「誰怕誰啊，我還能讓着你！」

「行了行了，強哥，可以了，差不多了。」「呸~」

「不可以說他是我小弟，明白嗎？」「好的，東哥。」

在一陣叫囂后，眾人紛紛散去。

杜磊惋惜地看着渾身帶血的劉偉，在他手上塞了一包紙巾，隱約間紙巾里夾着某個物品，嘆了口氣搖搖頭也走了。

「對不住了，兄弟。」

痛，劉偉身上就跟散架一樣，全身痛得站都站不起來。眼睛被額頭留下的血遮住了視野。

即便躺在地上沒動，紙巾也被血染紅了。

忽然，街上瀰漫起了一陣霧。

霧越來越濃，原本不清晰的視野也被霧完全掩蓋了。

漸漸的，漸漸的，濃霧包裹住了劉偉全身，就像睡在搖籃中一般，耳邊彷彿有人在說話，彷彿又有人在唱歌，甚至有叫賣聲歡笑聲，劉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